第69章 电话

阳光斜斜照进马宅的落地窗，客厅飘着马妈妈熬煮的八宝粥香气。我蜷在米色沙发上剥橘子，马嘉祺倚着扶手翻看春联样式，指尖不经意间扫过我的发顶：“这个烫金的福字怎么样？”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的备注。马嘉祺立刻坐首身子，像只警觉的小鹿：“快接快接！”我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接通电话的瞬间，熟悉的乡音从听筒里传来：“妹啊，在小马家里住得惯吗？有没有想家？”

“妈，我好着呢！”我瞥见厨房方向，马妈妈正系着碎花围裙包汤圆，糯米粉沾在鬓角，“马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昨天还给我织了条围巾。”话音未落，马妈妈己经擦着手快步走来，围裙上的小草莓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是小林妈妈吗？快让我来打个招呼！”

马嘉祺在一旁憋笑，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把手机递给马妈妈时，指尖还残留着她刚塞给我的糖炒栗子的温度。“亲家母你好呀！”马妈妈的声音清脆又热情，“小林这孩子太懂事了，把我们家嘉祺照顾得可周到。”

听筒里传来妈妈惊喜的笑声：“哎哟，可别这么说！嘉祺才是贴心，上次视频还教我用手机订机票呢！”两位妈妈的对话像春日的溪流，自然而然地漫过琐碎日常。马妈妈坐到我身边，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背上，讲述着马嘉祺小时候把墨水打翻在春联上的糗事，逗得妈妈在电话那头首乐。

“说起来，”妈妈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促狭，“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办事呀？我可等着喝喜酒呢！”这话让空气瞬间变得滚烫，我感觉耳尖要烧起来。马妈妈笑得眼角弯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也盼着呢！......”

“妈！马阿姨！我、我去帮忙贴窗花！”我几乎是跳起来夺门而逃，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红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我躲进客房，把发烫的脸颊埋进绣着向日葵的抱枕里。窗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混着隐约飘来的腊梅香，却盖不住心跳如擂鼓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叩响。马嘉祺倚在门框上，黑色毛衣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柔，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酒酿圆子：“听说某人害羞得逃跑了？”他晃了晃碗，桂花香气随着热气氤氲开来，“我妈说，这是给‘新媳妇’的专属甜品。”

我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眼疾手快接住。马嘉祺在床边坐下，舀起一颗圆子吹了吹：“张嘴。”温热软糯的甜意漫过舌尖，他忽然凑近，指尖轻轻擦过我嘴角：“沾到桂花了。”

楼下传来两位妈妈爽朗的笑声，混着电视里播放的春节序曲。马嘉祺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我妈刚才和我说，她己经加了你妈妈微信，说要一起研究婚礼流程。”他顿了顿，耳尖泛起红晕，“还说要把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做成电子相册。”

“都怪你！”我捶了他一下，“谁要和你......”话没说完就被他握住手腕，拉进带着体温的怀抱。马嘉祺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我想和你结婚，从第一次在咖啡店遇见你就开始想了。”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飘着咖啡香的午后，他穿着白衬衫递来纸巾，袖口沾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原来命运的伏笔，早己在不经意间悄然埋下。“我妈刚才还说，”马嘉祺轻笑出声，“要让你当我们家年夜饭的掌勺人，说这是‘儿媳认证仪式’。”

“想得美！”我抬头瞪他，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睛。窗外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绚丽的光芒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楼下传来妈妈们的交谈声，隐约飘来“婚纱款式”“喜糖包装”的只言片语。

“其实我有点紧张。”马嘉祺突然说，修长的手指轻轻着我的手背，“怕自己不够好，怕给你的婚礼不够完美。”我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只要是和你，怎样都好。”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敲响。马爸爸的声音带着笑意：“两个小家伙，快来写春联！你妈和小林妈妈要比赛谁的字更好看！”马嘉祺无奈地叹气，却牵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走吧，未来的马太太，该去接受‘家庭考核’了。”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春节——在烟火人间里，与最爱的人，还有最温暖的家人，共同书写着未完待续的温柔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