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里,马嘉祺裹着厚外套靠在副驾上,苍白的脸色和窗外纷飞的雪片一样没什么血色。我把车载暖气调到最大,后视镜里瞥见他蜷缩的身影,心里像被钝刀剜着疼——谁能想到两天前还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人,此刻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咳音。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马嘉祺刚要弯腰换鞋,我己经蹲下身解开他的鞋带。羊绒袜尖还带着医院的潮气,我把他冰凉的脚贴在自己小腹上焐着,抬头撞进他微蹙的眉眼里:“别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在我这儿你就是。”我把拖鞋套在他脚上,顺势揽住他的腰往客厅带。沙发上早铺好了三层毛毯,加湿器氤氲的水雾里飘着梨汤的甜香,茶几上摆着退热贴、温度计和二十几种温吞的中成药。马嘉祺看着被我塞满零食的零食柜,突然笑出声:“这是打算把我养成仓鼠?”
“你现在比仓鼠娇贵。”我把刚熬好的雪梨羹吹凉,勺子递到他唇边时却被他偏头躲开。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响,马嘉祺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芙芙,你己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
我愣了愣,指尖无意识着碗沿的纹路。医院陪护椅硬得硌骨头,每夜要起来三次给他量体温,确实熬得眼眶发青。但这些怎么能和他发着40度高烧却硬撑着配合治疗的模样相比?那些滚烫的、灼人的体温,至今还烙在我掌心。
“我不累。”我强撑着笑把勺子塞进他嘴里,“你乖乖喝完,晚上给你蒸蛋羹。”
马嘉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梨汤顺着瓷勺边缘滴在毛毯上,洇出深色痕迹。他的掌心还是凉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慌乱地抽回手,“你该换药了,我去拿棉签……”
“站住。”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八度,尾音像浸在冰水里。我僵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马嘉祺单手托着我的腿弯,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我的背,薄荷混着药味的呼吸扫过耳畔:“现在能听我说了?”
“放我下来!你刚退烧不能用力!”我急得去捶他肩膀,却触到他肩胛骨嶙峋的轮廓。想起住院这几天他吃不下东西日渐消瘦的模样,眼眶突然发酸。马嘉祺却径首把我抱到沙发上,自己屈膝跪坐在地毯上,仰头看我的眼神认真得可怕。
“芙芙,生病的人是我,不是你。”他的拇指轻轻擦去我眼角的,“你把我当玻璃人护着,可你这样连轴转,我更心疼。”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这沉重的对话。打开门,六个戴着口罩的脑袋探进来——是马嘉祺的队友们,怀里抱着各色食材和保健品。丁程鑫晃了晃手里的活鱼:“听说马哥要吃蒸蛋羹,我们来当帮厨。”
宋亚轩举起一袋新鲜草莓:“嫂子,我洗水果超干净的!”
张真源己经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正好试试我新学的煲汤方子。”
马嘉祺倚在门框上看着热闹的场景,唇角终于扬起久违的弧度。我被刘耀文拉着去挑砂锅,余光瞥见他和严浩翔、贺峻霖挤在沙发上研究食谱,苍白的脸颊因为笑意泛起淡淡红晕。
厨房蒸腾的热气里,丁程鑫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嫂子,其实马哥昨天就拜托我们来救场了。他说你再这么下去,自己都要累垮了。”
夕阳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马嘉祺偷偷把碗里的姜丝夹进我碗里,被我抓个正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现在换我照顾你,公平吧?”
我看着他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忽然明白有些保护不该是禁锢。就像此刻满屋的烟火气,就像队友们此起彼伏的笑闹,真正的守护,是让他在被爱包围时,依然能自由舒展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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