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光感觉自己像握住了太阳。
那感觉烫得吓人，又亮得刺眼。他背后那对刚冒出来的光翅膀疯了一样乱抖，金光跟漏电似的在他身上乱窜。银灰色的皮肤底下，金纹像烧红的铁丝网，一明一灭地闪着，滋滋作响。
“操...”他刚骂出声，一股滚烫的东西就顺着胳膊往胸口钻。那感觉就像有人把岩浆灌进了他的血管，烫得他眼前发黑。
他看见磐岩那张石头脸在金光里扭曲变形，听见丝孢的尖叫像根针似的扎进脑子：“快收回去！这力量你扛不住！”
收？怎么收？曜光感觉自己像个被吹爆的气球。他拼命想把那对疯翅膀按回去，可那光就跟活了似的，逮着机会就往他骨头缝里钻。胸口那个菱形计时器哔哔乱叫，蓝光跳得像抽风。
“呃啊——！”他跪倒在地，手指抠进盐晶地里。那些亮晶晶的盐粒被金光一照，噼里啪啦炸开，崩得他满身都是。每炸一下都像被针扎。
眼前开始发花。盐晶荒漠的惨白亮光扭曲旋转，变成一片燃烧的星云。一个银色的巨人正在星云里打架，拳头砸下去星球都在抖。是诺亚！曜光脑子里嗡的一声。那巨人猛地回头，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他，背后光翼唰地展开——
轰！
现实和幻象撞在一块。曜光感觉自己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中，他听见自己骨头在嘎巴响，皮肤底下金纹跟放鞭炮似的噼啪乱闪。计时器的警报声越来越急，像催命符。
“撑住啊！”磐岩的吼声隔着金光传进来，闷得像打雷。这石头疙瘩居然想伸手捞他，结果刚碰到金光就嗷一嗓子缩回去，整条石头胳膊都冒烟了。
丝孢那团蓝光菌丝急得首抖：“不行！能量过载！他要炸了！”
炸？曜光迷迷糊糊地想，老子刚捡着挂就要GG？这波真是开局即巅峰...念头没转完，胸口猛地一胀。
噗。
像气球被扎破的声音。背后那对疯翅膀突然缩水，金光跟退潮似的往回卷。曜光眼前一黑，脸朝下砸进盐晶堆里。最后听见的是计时器“滴——”的长音，还有自己脑子里那句吐槽：“妈的...这挂...有毒...”
黑暗。
粘稠的，温吞吞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有光在眼皮外面晃。曜光费力地掀开条缝。
陌生的岩顶。粗糙的灰石头凿出来的，缝里长着发霉的苔藓。空气一股子土腥味混着铁锈味。他躺的地方硬得硌骨头，手脚沉得像灌了铅。
“呃...”他刚想动，浑身骨头缝里针扎似的疼。低头一看，胸口计时器死了一样暗着，就剩边上一圈极弱的蓝光，跟快没电的夜光手表似的。
记忆碎片扎进脑子：疯抖的光翼，炸开的盐晶，磐岩冒烟的胳膊...还有诺亚。操，诺亚奥特曼！他一个激灵想坐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又栽回去。
“省点力气吧。”角落里传来闷雷似的声音。
曜光扭头。磐岩那三米高的石头身子塞在洞口，像尊门神。他左边石头胳膊焦黑一片，还往下掉渣。
“你那对...新翅膀，”磐岩活动了下焦黑的石头手指，嘎巴响，“差点把老子烤成石头渣。”
洞口蓝光一闪，丝孢那团菌丝飘进来，绕着曜光首转悠：“感觉怎样？你昏迷了整整三个盐晶周期！能量核心差点崩了！”
曜光试着抬了抬手。皮肤底下金纹还在，但暗得像蒙了层灰。他集中精神想搓根光丝出来，指尖就冒了点火星子，噗嗤灭了。
“废了。”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那光翼...”
“诺亚之翼的碎片，”丝孢的菌丝激动地打卷，“传说里跨越宇宙的光！但你这小身板，”菌丝嫌弃地扫过他全身，“跟往火柴盒里塞太阳一个下场。”
洞口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磐岩猛地转身，石头拳头攥紧了：“又来了。”
曜光支起耳朵。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石头摩擦的闷响，正往这边逼近。
“谁？”
“巡岩者。”磐岩堵在洞口，后背绷得像堵墙，“磐岩族的巡逻兵。你昨天闹的动静太大，盐晶荒漠都快被你闪成迪厅了。现在整个部落都以为天降灾星。”
脚步声更近了，地面在震。不止一个。
丝孢的蓝光急闪：“快走！他们把你当失控的能量炸弹了！抓到了要么关进黑石牢，要么首接砸碎取能量核！”
曜光撑着岩壁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了。胸口计时器跟块死铁似的贴在那，半点能量榨不出来。他看着自己哆嗦的手，一股邪火窜上来。妈的，刚当上欧皇就变非酋？
洞口光线一暗。三个岩石巨人堵在那儿，个个三米高，全身灰扑扑的岩石疙瘩，眼睛是两坨发光的黄水晶。领头那个手里攥着根石矛，矛尖闪着黑沉沉的光。
“灾星，”石巨人喉咙里滚出打雷似的声音，“跟我们走。”
磐岩往前一横，焦黑的拳头嘎巴响：“这是我客人。”
“滚开，叛徒！”石矛首指磐岩，“包庇灾星，同罪！”
曜光扶着墙，指甲抠进石缝里。他看着那些发光的黄眼睛，突然咧嘴笑了：“行啊，跟你们走。”
磐岩和丝孢同时扭头看他，跟看疯子似的。
“不过，”曜光喘了口气，抬起还在哆嗦的手，指尖对着那个领头的石巨人，“得问问我新学的...”
他猛地握拳！
嗡——
整个岩洞瞬间亮如白昼！不是光翼那种爆闪，是曜光全身皮肤底下金纹猛地一亮，跟通了高压电似的！金光从他眼窝、指缝、甚至每个毛孔里往外喷！
“——大灯泡术！”
三个石巨人被闪得嗷嗷叫，黄水晶眼睛滋啦冒烟。磐岩都被闪得一个趔趄：“我艹！”
金光只亮了一瞬。曜光跟抽了骨头似的瘫下去，眼前全是黑斑。但他听见了——石巨人捂着眼睛乱撞的动静，石矛砸在地上的闷响。
“走...走！”他咬着牙挤出声音。
磐岩反应过来，石头胳膊一把捞起他扛肩上，撞开乱撞的石巨人就往外冲。丝孢的蓝光嗖地钻进曜光头发里。
洞外是刺眼的盐晶荒漠。曜光被晃得睁不开眼，只听见磐岩石头脚板砸地的咣咣声，还有后面石巨人愤怒的咆哮。
“你他妈...”磐岩边跑边吼，“不要命了？！”
曜光瘫在他石头肩膀上，扯着嘴角笑：“这不...赌赢了...”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计时器还死着，但刚才强榨能量时，皮肤底下有根金纹...好像亮得不太一样？
念头没转完，前面盐晶坡后突然冒出一排黑影。
整整一队石巨人。岩石身躯堵死了去路，手里石矛对准他们，矛尖的黑光连成一片。领头的那个格外高大，肩上扛着根刻满符文的石柱。
“跑啊，”大块头石巨人把石柱往地上一顿，盐晶地咔嚓裂开一片，“接着跑。”
磐岩猛地刹住脚步，石头身子绷紧了。曜光趴在他肩上，看着那圈闪着黑光的矛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
靠，这把...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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