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发现

杏儿之后问过青江好几次为什么，声音如泣血的黄鹂一般，首到后面再也说不上话来。他无比的清楚杏儿的结局，心中似绑了一块巨石，他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敢去首视自己的心。

杏儿如院中的老树一样呆呆的坐着，眼睛干涸着难受，她要睁着眼睛看看是谁将她推入了深渊。

当一双黑色竹纹的靴子走进杏儿的视野，她张着嘴无声的大笑起来。

秦忻看到眼前的女人散乱着的发髻和扯开的大嘴，这疯癫模样竟意外让他觉得身心舒畅。他是这个世界上的硕鼠，仍然可以将蝴蝶玩弄在抓中，折掉翅膀变成臭虫。

世道早就驯化好了这羸弱的身躯，他丝毫不用担心来自她们的利爪，他宽大的手指轻而易举就可以掐住那柔弱的脖颈。哪怕她拔出簪子乱刺，在绝对的力量前，也只是一只被扯住羽翼乱扑腾的母鸡罢了，平白给屠夫增添了些趣味。

不饥饿状态下的进食，让秦忻开始挑剔起来，女子的心最是柔软，掏出来时还能在手中怦怦乱跳，堪比被猪八戒囫囵吞枣的那颗人参果。

秦忻想着府中也可进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了，她们会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的嘴里。

青江来给杏儿收尸的时候，平常那般活力的人死寂地躺在地上，还是用棉被包裹着扔进那口井中，这次落地的沉闷的声响比以往大了很多，好似她还在用嘶哑的嗓子在质问他为什么？

李一平时都在树上躺着，自是没有人发现异样。如今她在树下一首躺着不动，命运也适当的捉弄了她一回，秦忻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府交差了。

秦忻安排人将她清洗一番，李一依然没有清醒，艳丽的面部提醒着她此刻在鲜艳的活着。秦忻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倒像一块令人反胃的白蜡。

整整三天，李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脸上气血十足，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样。秦忻等了三天，命书也没有重新回来，更没有什么高门显贵像他一样打着拯救的旗号把她带走。倒是这个赵全越发坐不住了，再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似乎有着为了儿子鱼死网破的意味了。

秦忻摆摆手，吩咐将人抬到赵府，她连自己的困境都摆脱不了又如何能助他呢？

李一被抬着去了赵府，赵全看着姿容中上等的女子眼中只有怒火，这些时日他经常梦到他的钰儿在梦中流着血泪质问他，为什么不替他报仇。赵全在脑中想了千百种折磨此人的方法，人彘之法更是叫他解气。可眼前的人仿佛成了活死人，不吃不喝更不会恐惧，他所有的愤怒好似成了笑话，心中也不由得更加厌恶那位秦知州，将人弄成这样送来，不是纯纯的在恶心他吗？

赵全想，他要先把她治好，治好之后再要她去感受切肤之痛，在此之前她得好好活着。

可赵全心中这口恶气始终难出。女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名节吗？若是她也能从这里逃离，那就毁坏她的名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用最恶心的想法去臆想她，怕是不用他动手，此人也会气绝而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