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等不及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青江,你能不能告诉我红豆究竟去哪了?”她与青江也己经认识了十余年了,她拽紧手中的珍珠,讪讪开口问道。
“此事你不要再打听,只会害了自己。”青江没有明说,杏儿也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杏儿把她的希望递了过去,她要拜托青江替她去一趟当铺,眼前人有一起长大的情谊,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这么多年,她也只求了这一件事。
青江爽快的应下了,早日出去也是一件好事,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杏儿离开的那刻,风卷着树叶向她袭来,明明是夏日,她仿佛掉进了深深的寒潭之中。她立刻转过头,青江己经走远了。
青江的办事效率很高,银钱也比她想象得多了许多,足足有十五两,不仅够了她的出府钱,立女户的契税也够了。
她马上就能如意了,杏儿也可以做回吴织娘了。
管事嬷嬷平时虽然严苛,到这个时候却意外地好讲话,说等到大人回来,禀告此事基本就妥当了。叫她耐心再等几个时辰。
杏儿己经等了十年了,她却觉得这几个时辰比十年还要难熬,回到那间小小的屋子,红豆走后也不见新人进来,她忙上忙下将屋子收拾一番,十年的光阴压缩起来只剩一个小小的行囊,便什么也没有了。
杏儿坐在门槛上看着太阳依旧高悬,首视过后,眼前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小点,嬷嬷今日也没有吩咐她些活计,她的一生终于有了难得的清闲。
眼前跳过的黑点突然闪现过那扇昏昏暗暗的窗,还有一颗球状的什么。杏儿想自己可能被太阳闪花眼了,闭上眼睛确是红豆狰狞的面庞,那颗圆物慢慢显现出来是红豆的脸。
杏儿被自己吓得喘不过气来,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想法。她们在大人身边伺候,那位青竹般的大人从不苛责下人,更没有掠杀女子的爱好。
“杏儿,大人叫你过去呢。”嬷嬷过来叫她,她清醒过来看着窗外如那晚一般寂冷的月亮。
“谢嬷嬷。”杏儿手扶着没有散乱的发髻,整理好衣摆,就去了书房。
虽每日侍奉在旁,杏儿己经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大人,这一瞧却发现大人的脸色泛着青黑色,不知道是不是苗医治疗后的遗留问题。这样的大人让她十分恐惧,像是深夜中的恶兽。
“为什么突然要出府?”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奴今年己经十八,前段时间家中传来消息,父亲卧病在床,奴实在放心不下。”
“是这样啊!真是孝心可嘉。”杏儿琢磨不透大人的心思,她刚刚的回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百事孝为先,合情合理。
“今天晚上天己经黑了,一个女子外出不太安全,等到明就归家吧!”昏暗的烛光在秦忻脸上跳跃着。
“谢大人。”杏儿克制住激动,平静地答复。一股恶臭朝她袭来,她抬头看着朝她走近的人影,在浓重的熏香之中,她还是捕捉到了那股恶臭的味道。
“喝了这杯告别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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