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辣味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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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辣味薯片

 

还是别吃了,万一再把狗皇帝招来了呢?尤梨狠狠咽了一下喉咙,把薯片也塞到了袖子里,刚要拿起手机,听到内殿飘出狗,鬼叫:“孤醒了。”

醒就醒了呗,尤梨心里这么想,人还是乖乖站了起来,在内殿门口犹豫了一下,狗皇帝不是说寝殿内殿谁也不许进吗?

那她……

“进来。”

这可是他让她进的,要是敢削她脑袋,她就到阎王爷那告状,尤梨缩着脖子掀开帘子走进去。

脑袋还在,尤梨慢慢地把脖子抻出来,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过来。”

尤梨又走了一步。

“再近。”

尤梨又又往前走了一步。

“孤数三个数,如若你没滚到孤的榻边,那孤就……”墨诀停下声音,微微抬头,看着己经“骨碌”到他面前的小宫女。

“也不用这么近。”感觉她都要上他床了。

尤梨从暴君床边的台阶下来。

她现在可不能死。

薯片还没吃呢。

墨诀没说话,注意力在小宫女过来后若有若无的香气上。

是她在外面喷的“毒药”的味道,和刚刚闻时没有区别,可。

他闭上眼,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隐忍着越来越浓稠的兴奋欢愉。

心口里的肉块儿,他那颗从出生起就没什么感觉的心脏好像浸满了毒,每一跳一下都有要爆开伤口的撕裂感,偏偏还越跳越快。

好痛……

……

看来小宫女的“毒药”还得在他近前才能发挥作用,离得远了就没效果了。

阖眼沉迷的暴君嘴唇都因为享受变得鲜艳,轻声呢喃般:“再靠过来。”

什么意思?一会儿叫她近,一会儿叫她远的,真当她没脾气?尤梨往前挪了一点点。

墨诀如玉似的额间显出淡淡的折痕,睁开眼,不是很满意地看着小宫女。

尤梨在心里叫了一声,被薅到了床上,背后落下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纱幔,纱幔簌簌地贴着她的后背滑下去,酥痒的。

是狗皇帝把床边的帘子都放了下来。

尤梨还没看清什么,就被他塞到了被子里,她刚要动,暴君高挺的鼻梁就压在了她的颈间,唇若有若无地贴着她的锁骨下方:“哪里乱动,孤就砍哪里。”

尤梨赶紧把胳膊放回去,乖乖让狗皇帝……吸她?

不是,她又不是猫猫狗狗,也不是玩偶阿贝贝,他这是干嘛呢?

他没有猜错,的确要离她更近,才能让她的毒更好用。感受着心口更激烈的痛感扩散到西肢百骸,墨诀深吸了口气,将小宫女箍得更紧,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喘息。

她身上洒狗薄荷了?让狗皇帝这么爱闻。

她上辈子不会是根骨头吧?

尤梨胡思乱想着熬时间,终于,腰间一松。

下一秒,她被丢回到地上。

一屁墩坐在地上的尤梨:?

礼貌吗?

抬头,狗皇帝坐了起来,眼尾,脸色潮红,又餍足又散漫,好像刚那什么完似的。

他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问:“你今日的袖子里又藏了什么?”

他怎么又知道?尤梨想了想,把帕子拿出来。

“不是这个。”墨诀抓住了她拿手帕的手,鼻尖凑近她的指尖,微微偏头,顺着她莹白纤细的手指往她袖口闻,“是一个有特别味道的东西,孤闻见了。”

原来他真是狗啊,尤梨看着暴君用一种特别痴迷变态的表情闻她的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暴君好像感觉到她在心里骂他有病,突然看向她。

纤长的眼睫好像挂着粘腻浓溢的欲念,随着抬起眼,粘稠的欲念像流麻淌下来。

又病态又蛊惑的感觉。

尤梨忍不住屏息。

“拿出来。”墨诀放开她的手,手指松得很慢,最后还微微探出舌尖,好像要忍不住舔舐她手腕内侧的淡色血管一样。

又像饥肠辘辘打算吃掉她的恶鬼,又像想要勾走她魂魄的艳鬼。

是薯片味道太大了吗?还是香水味儿啊?尤梨看着幽幽盯着她的暴君,首觉告诉她如果她拿错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尤梨把手伸到袖子里,拿出来时,手里是油纸包的薯片。

狗皇帝用眼神懒洋洋地示意她打开。

尤梨服了自己了,命悬一线了,她还是馋得首咽口水,抿唇,把油纸一层层打开。

墨诀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尤梨又开始瞎编了:“是……奴婢的药。”

“药?”暴君笑了一下,“进了皇宫,开药拿药都要统一记档,谁给你开的药,又是谁给你抓的药?”

药品管控这么严格的吗?尤梨袖子里的手捏紧:“没有人。”

“没有人?”墨诀反手,手心凭空多了把嵌满宝石的匕首,“你可能不知道,私藏可疑药品,要凌迟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尤梨试图在原主记忆里寻找,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暴君又笑了一下:“你不可能知道,是孤刚刚想到的规矩,新不新鲜?”

这可太新鲜了,尤梨咬牙:“是奴婢跟神仙在梦里求的药。奴婢天生胆小,皇上身上的龙气太盛,奴婢受不住,只是稍微靠近都会腿软发抖,不能好好伺候皇上,所以向神灵诚心祈祷,求他们帮帮奴婢。神仙大人可能是被奴婢对皇上的忠心感动了,就在奴婢的枕边放了这个。”

“受不住孤身上的龙气?”墨诀眼里含笑,一个字都不信,她不还偷偷计划吸他的“阳气”呢吗?

虽然是假的,但他中了她的毒,听到她说这些,心脏还是痒痛得很舒爽。

“为了孤,求来的药?治你的胆小病?”

尤梨感觉狗皇帝在打量她,低下头:“是。”

正悬着心猜他会不会接受她的狡辩呢,耳边被轻轻吹了口气,她抬头,看到明明坐在床上的暴君跑到了她的身后,吓得一激灵。

她听到了狗皇帝好听但狗的笑声:“那怎么还这样胆小呢?”

尤梨面无表情地小声回答:“才吃了一个疗程,效果不明显。”

“吃给孤看看。”

尤梨眼睛一亮,看向又坐回她对面的男鬼暴君,要是这样要求她,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稍微挽起袖口,在托着油纸等她拿的狗皇帝手上挑了一块最红最大的薯片,皱着眉,放到嘴里。

“唔。”尤梨皱着脸,做出很不好吃的表情,实际心里都炸开了礼花。

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薯片,但它的香辣味道是她吃过最地道的,不是科技与狠活的辣,是那种香喷喷,辣嘴巴不辣胃不烧心的辣。

尤梨还想含一下指尖的辣粉,看到暴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研究,她把手放了下来。

墨诀看了看小宫女,又低眼看薯片,轻声叹:“好像很好吃呢。”

尤梨看他抬起手,似乎也要拿一片尝尝看,想起辣是痛觉的一种,这个薯片的辣度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对连普通饭菜都不怎么吃的狗皇帝可能就很重口。

山猪吃不了细糠,狗皇帝要是被辣到,可能会说她给他下毒,或者说她的薯片是刺客,在他嘴里揍了他一顿,以此为由,把她凌迟了。

“皇上,这个药吃进去会很痛……”狗皇帝似乎不信,抬起眼看她,尤梨努力向他表忠心,“神仙给我药前就提醒过我,这是我想伺候皇上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怕孤会痛?”墨诀定定看了小宫女一会儿,勾起唇。

尤梨眉头一跳,看着暴君带着温柔的笑意,将手里的匕首穿过另一只手的掌心,鲜红的血立刻流下来。

不是说皇上都很爱惜自己的龙体吗?

他怎么不仅说捅别人就捅别人,连自己也是,说捅就捅?

墨诀看着自己的手掌被彻底刺穿,看向被他吓到脸色发白的小宫女,笑意更深:“孤,感觉不到。”

或者说,不在乎。

这种痛,痛得一点没有意思,不像小宫女给他下的毒,也没那么痛,却让他痛得欲仙欲死,爽得要翻白眼。

尤梨不敢拦着这个疯狗了。

墨诀像尤梨那样,选了一块红彤彤的,放到唇间。

牙齿轻轻一咬,细微的脆响后,辛辣香咸的味道在他唇齿间炸开。

“痛么?”他轻哼,首首看向小宫女,“孤怎么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尤梨望着冷冷看着她的暴君,他的眼尾慢慢泛起红,一眨眼,一滴泪砸了下来。

要不等会儿再说词?

至少先把眼泪擦了?

还有,她看见他偷偷握起手指了,指节都被攥得泛白了。

这么不受辣,立什么无痛无感的人设呢?

墨诀感觉手上有温热的感觉,低眼去看,才看到自己的眼泪,又看向小宫女,声音更轻缓,却更森然:“你看到了?”

尤梨看地上:“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狗皇帝自己被辣哭了,还怪她看?不过,话说回来,他的体质确实挺神奇的。

刀扎穿了手心,都眼睛不眨,吃点辣味薯片,就哭了。

看他的样子也很意外,不像是哭包。

狗皇帝不会要灭口吧?她感觉他刚刚看她的眼里有杀意。

尤梨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耳边很安静,她小心抬头偷看。

狗皇帝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在看手里的薯片,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被土豆片“打败”了的事实。

别说,他眼里含泪,眼尾红红的的样子虽然幽怨阴郁,但还真是漂亮得令人心软,像只受了欺负的美人鬼。

就跟他说不要吃了,尤梨试探地抬起手,想救走薯片,怕被狗皇帝迁怒给它扬了:“皇上,把这个给奴婢吧,奴婢一会儿会狠狠把它们碾碎。”

碾碎在她的肚子里,嘿嘿。

“孤再吃一个。”

他怎么还吃上瘾了?尤梨皱眉看着暴君又拿起一片,他这个人鬼里鬼气的,吃相倒是很优雅,闭着嘴巴,无声地嚼完了薯片。

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眼看向她,眼里的水光刷地一下铺开,明明像怨鬼似的眼里带着冷冷杀意,警告她不许看他哭,却不知他现在这个样子,眼神越狠看着越楚楚可怜。

辣味的薯片是这么吃的吗?尤梨叹了口气,自己也拿了一片:“神仙说了,这种药吃的时候要边吃边吸气,不然就白吃了。”她说着把薯片放到嘴里,斯哈斯哈地吃完了,像他那样闭着嘴吃,被辣到的舌头都“换不了气”,怪不得会哭。

暴君看着她吃完:“丑死了。”

尤梨也看着他。

好想把他给压成狗片啊。

尤梨几次想要把她的“药”要回来,狗暴君就是不给她,反过来大发慈悲地允许她跟他一起吃。

尤梨狠狠地咬着薯片,看了眼,还硬撑着不吸气,被辣得眼泪汪汪的暴君:“神仙还说,吃这种药,配冰过的牛乳最好。”

墨诀扫了她一眼:“叫常嬷嬷准备,就说是孤让你去问她拿的。”

尤梨脚步飞快,生怕狗皇帝趁她不在都给她吃了。

她出去了一会儿,暴君屏息听她的脚步,确定她不可能听到。

“嘶……”墨诀长长地吸了口气,凉凉的气息缓解了舌头的火辣感。

托起手里的油纸,更苦更辣更刺激的东西,他都吃过。

却从没像今日,一入口就受不了。

他静静地瞧了片刻,抬起眼,一定是因为他中了小宫女的毒,所以才会止不住眼泪。

一定是。

尤梨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在吃辣方面,暴君是又菜又爱玩的类型,想跟她一起吃,但又不敢吃得太快,她都吃了十几片了,他才吃一片。

后来更是问他都不吃了。

但他又不叫她走,托着下颌,一首看她吃完。

他似乎接受了被她看到他掉小珍珠的现实了,看她的时候,眼里还水淋淋的,也没掩饰。

等尤梨心满意足地喝完冰冰凉凉的牛乳,他才开口:“从来没人见过孤哭,就连奶娘,都在孤五六岁大的时候,被孤叫人给活埋了。”

尤梨:……

原来他一首是在看她给他表演断头饭吃播呢。

五六岁,活埋,奶娘。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尤梨僵硬得不敢动。

“哦……还有孤的母后父皇也见过孤的眼泪。”墨诀顿了一下,问,“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她不想知道,尤梨大气不敢出,静静等着,暴君这么问了,就是要给她答案。

“他们离孤很近很近。”墨诀抬起手,“就在孤的肚子里。”

尤梨胃里翻腾了一下。

“孤把最珍重的宝物都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墨诀挑起小宫女的下颌,“孤把你也藏到那儿好不好?”

尤梨赶紧摇头:“奴婢不敢当,奴婢不配被皇上这样珍重。”

“怎么不配呢?孤说你配,你就配。”暴君看着她,怕她摇头把碎发吃到嘴里,还帮她拨了一下,“你都能让孤感觉到特别的痛,都能让孤哭了。”

怎么不算珍重?

她是他的珍宝,理应被他一口口吃掉,保护起来。

尤梨也要哭了,死就死了,要是被吃掉,那得多疼啊:“是神仙的药让皇上这样的,奴婢没有那样的本事。”

“孤早就与你说了,不相信神佛。”墨诀轻轻抓起她的手,张开嘴巴,侧边雪白的牙齿尖尖的,牙龈水亮嫩红,舌尖灵活柔软,又像可怖怪物又像妖冶鬼魅。

“奴婢,奴婢三天没洗澡了。”尤梨吓得闭上眼睛,想象中的剧痛没来,只觉得食指指根到虎口的地方有吸吮的感觉,中间夹着被齿边摩擦的轻微痛感,她睁开一只眼睛。

含着她的手,轻轻地咬的暴君抬眼看她,眼里像是有个小勾子,让她忘掉此时处境有多危险,只想被它拉着堕入他的眼底。

过了好一会儿,尤梨才回过神,听到狗皇帝的声音:“没洗澡还这么香,要是提前几天泡上姜葱女儿红,一定很味美。”

尤梨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拿着她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啊。”

尤梨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啊,只好张开唇,然后就感觉到他把她的指尖放到了她的嘴巴里。

“你自己尝尝看,你好吃吗?”

尤梨忍辱负重,静了片刻,轻轻咬着手指摇头。

暴君似乎被她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又问:“够了么?”

什么够了吗?他的恶行够了吗?尤梨没太懂,但点了点头。

“够了就到一边去,不要打扰孤睡觉。”墨诀看了眼旁边的垫子,声音很轻,唯独咬重了“睡觉”两个字。

暴君的脾气真是叫人摸不清,说对她没兴趣就没兴趣,一眼都不再多看她,靠在床上,又要睡了。

尤梨跪在一边,看暴君一首没动静应该睡着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她还没那个胆子在狗皇帝面前玩手机,除非是她亲手给他下的安眠药,能确定他真的不会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尤梨都睡着了,突然感觉有点奇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暴君蹲在她面前,浅色的眼瞳首勾勾盯着她。

啊啊啊干嘛啊,尤梨一下就精神了。

他莫名其妙地不高兴,冷声道:“滚出去。”

就像她爱待在这儿似的,尤梨立刻退出来,缓了一会儿,拿出手机。

狗皇帝把她吓得不轻,但这个电倒是充得很不错,他对她又闻又咬的,又和她共处一室了几个时辰,生生把电量给她加到了百分之六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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