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终局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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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终局与新生

 

苏正国案的审理,因其涉及国家安全和二十年前的重大冤案,成为了举国瞩目的焦点。最高检和军事法庭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以雷霆之势,在季临渊提供的如山铁证基础上,迅速查清了所有事实,补齐了证据链。

审判在高度戒备的特别法庭进行。过程几乎毫无悬念。面对那本记录着他所有罪行的电子日志、瑞士银行的赃款证据、杀手的供词、林婉如崩溃下的指认(虽然她己精神失常,但之前的有效供词被采纳)、以及季怀瑾沉冤得雪的关键技术文件……苏正国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法庭上,季临渊作为主要受害人家属和关键证人出席。他穿着肃穆的黑色西装,坐在轮椅上(长途奔波和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的心脏负荷加重,沈聿强制要求)。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全程冷静地陈述着事实,回答着法官和检察官的提问。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背负血海深仇的沉重,让法庭内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当法官用洪亮而庄严的声音宣判:

“被告人苏正国,犯叛国罪、间谍罪、故意杀人罪(教唆、指使杀害林婉君)、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非法经营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立即执行!”

(注:根据情节设定,涉及核心国防机密和叛国,死刑是最高刑罚的体现)

“被告人林婉如,犯故意杀人罪(首接实施杀害林婉君)、包庇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槌落下,宣告了正义的最终胜利!

苏正国听到“死刑,立即执行”时,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他浑浊的眼睛看向旁听席上同样穿着囚服、目光呆滞的林婉如,又看向轮椅上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季临渊,还有他身边神情肃穆的苏晚……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被法警拖了下去。他穷尽一生追求的权力和财富,最终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苏晚紧紧握着季临渊冰凉的手,听着法官的宣判,泪水无声地滑落。母亲,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那个害死您的恶魔,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季临渊反手握住她的手,力度很大。他望着苏正国被拖走的背影,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感——大仇得报的释然、失去双亲的永恒悲痛、以及尘埃落定后的无尽苍凉。二十多年的血仇,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压在心头的那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倒塌。

宣判结束后,法庭外聚集了大量的媒体和民众。当季临渊被陈默推着轮椅出来,苏晚陪伴在侧时,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这是对正义的声援,也是对季临渊坚韧不拔的敬佩。

季临渊微微抬手示意,脸上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他对着镜头,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力量:

“感谢国家,感谢法律,还我父亲季怀瑾清白,还世间以公道。”

“季氏集团,将继续秉承先父遗志,以国家利益为重,全力投入‘深蓝’项目的研发,告慰英灵。”

“前路漫长,季氏当砥砺前行。”

没有多余的煽情,只有责任和担当。这番表态,赢得了更高的赞誉和尊重。

回到季家老宅,没有了复仇的重压,偌大的宅邸似乎也显得空旷了许多。季临渊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苏晚。他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着眼,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仿佛刚才在法庭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苏晚默默地为他端来温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己。她知道,复仇的结束,并不意味着痛苦的终结。那些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都结束了。” 苏晚蹲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

季临渊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看向她,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脆弱:

“苏晚。”

“嗯?”

“我只有你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重若千钧。剥去复仇的外壳,褪去季氏掌舵人的光环,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失去所有至亲、身心俱疲、刚刚从地狱归来的男人。而苏晚,是他唯一的光,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家。

苏晚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和怜爱瞬间涌上心头。她用力回握他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我在。我永远都在。以后的路,我陪你走。”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轻轻拥住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一个无声的、充满安慰和承诺的拥抱。

季临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将脸深深埋进她带着淡淡馨香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安宁。他紧绷了二十多年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可以稍稍松懈。沉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睡吧,我守着你。” 苏晚轻抚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在苏晚轻柔的安抚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季临渊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意识沉入了久违的、安稳的深度睡眠。这一次,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温暖的黑暗。

书房里一片静谧,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几日后,季氏集团为季怀瑾夫妇举行了迟来了二十多年的、盛大的追悼及正名仪式。仪式庄严肃穆,社会各界名流、军方代表悉数到场。最高层派专人出席,并正式追授季怀瑾国家功勋奖章,彻底洗刷了当年的冤屈,恢复其全部荣誉!

季临渊作为孝子,一身黑衣,全程主持。他强撑着病体,脸色苍白,但身姿笔挺,神情庄重。当他从首长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代表着父亲一生忠诚与贡献的功勋奖章时,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爸,妈,你们可以安息了。” 他在心中默念。这一刻,缠绕季家二十多年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去。

仪式结束后,巨大的疲惫和强撑后的虚弱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季临渊刚回到老宅,心脏处便传来一阵尖锐过一阵的绞痛,呼吸骤然变得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临渊!” 苏晚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

“少爷!” 沈聿和陈默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聿立刻冲上前,迅速检查:“心绞痛急性发作!快!硝酸甘油!氧气!” 他一边指挥,一边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药。

季临渊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靠在苏晚怀里,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药……给他……” 季临渊艰难地指向书桌的一个暗格,声音破碎不堪。

苏晚立刻会意,那是沈聿给他准备的强效急救药!她飞快地打开暗格,取出一个特制的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

沈聿迅速接过,塞进季临渊舌下,同时给他吸氧。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剧烈的绞痛慢慢缓解,呼吸也稍微顺畅了一些。但季临渊的脸色依旧难看,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

“必须立刻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沈聿语气凝重,“他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心脏负荷己经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她看着季临渊虚弱的样子,想起沈聿之前说的“心脏移植是唯一长期希望”,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好!去医院!” 苏晚没有丝毫犹豫。

季临渊微微睁开眼,看向苏晚焦急的脸,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默认了沈聿的安排。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到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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