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兀、急促、充满暴力感的敲门声,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公寓的大门上!声音粗暴、蛮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和贪婪!
客厅里的三人瞬间被惊醒!江建国猛地从火盆边弹起(动作僵硬),张美娟惊恐地抱紧了女儿,江慧慧吓得首接缩进被子。在这被暴雪隔绝、死寂如墓穴的世界里,任何来自外界的声响都如同惊雷,预示着不祥!
江建国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拖着冻僵的身体,挪到大门前,颤抖着凑近冰冷的猫眼向外望去。
只见门外站着两个裹得像北极熊一样的男人,厚厚的帽子和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双布满血丝、眼神凶狠如饿狼的眼睛。他们身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其中一个手里赫然拎着一根裹着破布、顶端似乎还沾着暗红冰碴的粗铁棍!杀气腾腾!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一个粗嘎、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穿透门板,震得人耳膜发麻,“我们是隔壁楼的!家里断粮了!识相的赶紧借点米面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借”?这架势,这语气,分明就是明抢!
江建国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倒退一步。张美娟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尖叫出声。
“没……没有!我们……我们也快没吃的了!”江建国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对着门外喊道。
“放你娘的屁!”门外传来更凶狠的咒骂,铁棍“哐当”一声重重砸在门板上!整个门框都剧烈震动起来,灰尘簌簌落下!“老子看见你家阳台冒烟了!还他妈烤肉!藏着粮食吃独食是吧?再不开门,老子砸烂你这破门,进去自己拿!” 棍子再次疯狂砸落,发出沉闷恐怖的巨响!
张美娟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江建国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下意识地、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溺水者般的绝望希冀,猛地扭头看向——那扇始终紧闭的小屋门!
小屋门内。
江月月的精神力早己将门外的一切“尽收眼底”。那两个凶徒的狰狞、江建国濒临崩溃的恐惧、张美娟的惊慌失措,以及他们最后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投向自己这扇门的目光……
她缓缓坐首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寒刃。
“开始了。”她无声低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外界的风暴,裹挟着赤裸裸的掠夺欲望和生存的残酷法则,终于不再是遥远的背景音,而是带着血腥味,猛烈地撞击在了这个看似被冰封实则暗流汹涌的家门之上!
邻居的“求助”只是序曲,接下来,为了活下去而进行的血腥争夺,将在这冰封的囚笼里无情上演。
而她,稳坐于温暖的堡垒之中,手握利刃(意念中的消防斧),冷眼旁观。
这场突如其来的外部危机,对她而言,是彻底看清门外三人本性(尤其是张美娟在生死关头对江建国的态度)。
“哐!哐!哐!”
粗重的铁棍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在小区的大门上!每一下撞击都像重锤擂在江建国的心脏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那两个裹得像雪怪的男人,眼中只剩下疯狂的贪婪和不顾一切的凶光。
“开门!妈的!快开门!”粗嘎的咆哮穿透门板,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或许是错觉,或许是铁棍上残留的冰碴暗示),“再不开,老子砸烂门,把你们全宰了!”
张美娟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她死死抱住同样吓傻的江慧慧,母女俩抖成一团,眼神涣散。江建国面无人色,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他不倒下的东西。他求助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小屋门上,那是绝望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月……月月……”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带着哭腔,却连自己都听不清。
小屋门内。
江月月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精准锁定门外。那两个男人的每一次挥棍,江建国的每一次颤抖,张美娟的惊恐呜咽,都清晰无比。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坐在温暖的炉火旁,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消防斧冰冷的木质长柄。炉火跳跃的光映在她眼中,却化不开那深潭般的冰冷。
她在等。等一个信号,等一个契机。
“砰——咔嚓!”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刺耳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恐怖声音!那扇不算太结实的防盗门锁部位,竟被硬生生砸得凹陷、崩裂!门板向内猛地弹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冰冷刺骨的风雪和暴戾的杀意,瞬间灌入!
“开了!妈的!”门外传来狂喜的嘶吼,一只裹着破布、冻得青紫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进来,胡乱地扒拉着门内侧的锁链!
“啊——!”张美娟发出凄厉的尖叫,抱着女儿连滚带爬地缩向墙角火盆后面。
江建国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大门,用自己整个身体死死顶住被砸开的门缝!他嘶哑地吼着,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形:“滚!滚出去!没有吃的!没有!”
“滚开!老东西!”门外传来怒骂,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扒拉,另一只手握着铁棍,试图从缝隙里捅进来!门板在巨大的力量下剧烈摇晃,缝隙在一点点扩大!江建国拼尽全力,脸憋得紫红,双腿打颤,眼看就要顶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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