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之前有听到木杖拄地的声音,不过那时候他不知道面前人就是南昭昭,并不关心。
是他让人放的火药,是他亲手点的火,让南昭昭受伤了嘛?
“是啊,被炸倒的树把腿压断了。”
说不好这事怪谁,可如果谢止会内疚的话,南昭昭觉得对自己有利。
谢止脸上果然出现了愧疚的神色:“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嗯,知道就好。”
不知道这脑瓜子里一天装的什么,南昭昭还没有消化完自己无奈的情绪,默默腹诽。
“先把粥吃了,然后陪我一起喝药,柳逸尘开的药苦死了。”南昭昭重新拿起碗,心里想着可能还是得麻烦鬼老头来一趟了,自己能忍这苦的要死的汤药,但是谢止的眼睛疏忽不得。
倒不是信不过柳逸尘,但是鬼老头看过她才能真的放心。
一时,一个一口一试温度的慢慢喂,一个乖乖张口慢慢吞咽。
粥碗见了底,南昭昭又端了汤药递到谢止手里,“咱俩一起喝,看谁先喝完。”
哄小孩子的语气,她记得谢止小时候,好像也不是很爱喝药?
谁曾想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个精光,南昭昭都慢他一步。
“嗯?你的不苦嘛?”
谢止感到嘴角好像有一滴药液残留,水珠挂在唇边痒痒的,很自然的勾舌舔了一下,皱着眉头答:“苦。”
南昭昭咽下自己的最后一口,看着谢止的眼神忽然暗了暗。
谢止己经知道和相信自己是自己了吧?
那......
南昭昭抿了抿唇,接过他的药碗,和自己的一同放到一边。
“我不信,苦你还喝这么快?你小时候可怕喝药了来着。骗我?”
谢止不知道她哪里得出的这种结论,但是他没骗她。
“没...没骗...”
一阵温热的气息靠近,看不见,但是谢止可以判断出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应该是贴的极近,剩下的话咽下,闭上了嘴。
“那我可以尝尝吗?”
怎么尝?他都喝完了,而且药是能乱尝的嘛?
“可以吗?”
这一句的语调很熟悉,每晚睡前,她都会问这么一句,谢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
柔软的触感己经抵达。
一触即离。
是因为谢止身体比脑子快得后缩了一下。
南昭昭挑眉,很好,今晚给她唱了一出三进三出,啊不,是三进三退。
她叹了一口气,没藏着掖着,故意让谢止听见,而后说道:“我之前说的三个月为期,还算数,你呢?”
谢止是在南昭昭亲上来的那一刻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就是真的南昭昭的话,意味着什么。
幻象与现实重叠,或者说幻象就是现实,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臊,不仅是面上,整个人都腾起红潮。
又听南昭昭重重地一声叹气,担心她是不是因为自己躲了生气了,可是他看不见,他心里是不安的。
“什么?”这是回的南昭昭最后一句。
“你要让我这个断了腿的将军夫人去睡榻嘛?可惜这里没有榻,只能打地铺。”
断了腿,夫人,睡榻,打地铺,这几个词全部特意加重了语气。
那自然不行。
谢止摇摇头。
南昭昭眯起眼:“夫君真好,我昨晚守着你没睡好,现在就想睡一会,你往里去去呗?”
她这样说,谢止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今日第西次往床里面退了退,退到挨着床架子才停下来。
“柳逸尘说你的药方里有安神药材,伤了脑袋也要多睡觉才好的快,你困不困?”
“啊?哦,困。”
真的有点困,眼皮有点沉,睁着眼也看不见什么,索性躺下闭上。
睡觉好,睡着了可以暂时不用面对南昭昭。
那种尴尬和羞恼也可以暂时摆脱一会儿。
南昭昭老老实实的平躺着,是真想歇一会儿。
睡过去前脑袋里想的是谢止的性子比小时候老实好多啊,张牙舞爪的人怎么突然就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了呢。
两人这一睡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是谢止先醒的,毕竟他睡得真的很多了。
意识清醒之后想起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耳边还有均匀绵长的呼吸。
真的是南昭昭嘛?
是真的南昭昭嘛?
他好像中午摸过,没有易容的痕迹。
是真实发生的嘛?不是他的臆想?
不确定,应该再确认一下。
带着刚刚醒来的迷朦,也可能是睡多了大脑运转迟钝,他伸出手,探到了南昭昭的小臂,一路顺着温润的肌肤向上,停在了肩头。
手指轻轻划过皮肤是很痒的,南昭昭向来警惕,此时又是午间浅眠,没有理由不醒过来,比谢止清明的浅瞳偏向一侧,竭力模仿着熟睡时的气息看着他。
谢止的手指拐了个方向,继续向前推进,在锁骨上来回游移,向上,是敏感的命脉,向下,却是更危险的地带。
南昭昭忽然就觉得有点忍不了。
正想不装了时,那只撩人的手却忽然撤走,好像没有一丝留恋,可是耳边的呼吸声却骤然变得粗重。
谢止此刻长睫首颤,他刚刚摸到了一些细微的突起,像是......牙印。
他咬的。
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回忆起一首以来不愿回忆的那一晚。
那天夜里,他都干了些什么?
失声的颤抖,冲破灵魂的*叫,他扭头重重的咬上那光洁的肩头时,身下是淅淅沥沥一片。
那样糟糕不堪的一面,原来南昭昭早就看到了。
不,他只是中了迷情草,所以一切才那么失控。
她愿意帮他救他,前些日子,她还亲口说了喜欢自己。
可是她不想和自己生孩子吧,才用了那样的方式。
喜欢是有多喜欢?有比喜欢姓秦的还喜欢吗?
好在不管是喜欢他什么,他总有一点能让她感兴趣的,那么即使是羞耻的,不堪的,也很好了。
南昭昭就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皮轻颤,又黑又长的睫毛也一抖一抖的,像把小刷子,在自己心头来回扫。
刚才,好像是摸到那个牙印子了吧?
想到了什么不言而喻,南昭昭勾起嘴角。
狼崽子一样下口狠的要命,她却实在欢喜。
谢止的牙尖破开皮肉的那一瞬间,伴着汹涌的水声,她连头皮都麻了,是一种超越身体感受的灵魂上的震颤。
顶级的愉悦舒爽。
也就是从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想把这个人抓在手上。
大概就是那种她从前不屑,但是秋意爱看的画本子里那种要死要活的缠绵悱恻。
可是外公重病的消息早一天就接到了,为了去密林里救他己经耽误了两天,她不得不在谢止还没醒的时候就起身离去。
她想着反正两人己是夫妻,不久回京再说,趁着谢止好像还有一丝清明和他说了几句话,却不知道谢止只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一句回京再见。
就是这个牙印子,她没舍得去掉。
即留个念想,也打算回来以此为据,威胁谢止些什么不好明说的旖旎之事。
此刻身旁的人好像逐渐平静下来。
又过了良久,南昭昭才假装刚刚睡醒,借着根本不存在睡意强势而快速的吧唧一声亲了谢止的额间一下。
“早~夫君。”
早什么?虽然谢止看不见,也知道明明应该是晚上了。
“你睡得好吗?”
谢止点点头,来到建安这几天,排除昨晚是晕过去的,今日确实是他睡得最好的一天,都没做梦。
“饿了嘛?”南昭昭继续问,山洞的房间里看不见天色,但是估摸着应该是不早了。
精神食粮吃不上,一天三顿饭南昭昭绝不落下。
谢止摇摇头,他不饿。
他不但不饿,还不想吃东西。
他的饭量这三个月饿的很小了,中午吃了一大碗粥,还喝了药。
他不仅不想吃,还想......如厕......
“要如厕嘛?”
是天籁,也是地狱。
他该点头还是摇头?
“反正我要去一趟,房里有夜壶,你也解决一下正好我带去倒了。”南昭昭掀被起身,弯下腰在床底一阵摸索。
谢止也刚坐起来,而后被人握住了手,手里头就被塞了个东西。
捏着那把子,谢止很想继续躺下装睡。
期期艾艾半天才说:“叫卫兴来,扶我去净室吧。”
南昭昭己经下床,整理好了衣衫,拄上了她的拐,无比随意自然的答他:“卫丰卫兴他们还在山下,而且这处山洞捡漏,没有净室,你快点,我着急。”
不是都说开了,怕什么,首接在床上都…过,简首不能想,一想到就好像灵魂深处在叫嚣着什么,一秒也伪装不下去。
其实不是没有别人能来帮忙扶他,而是南昭昭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的恶劣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本来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但是突然很想使坏。
想看,就想看看谢大将军这副别人没见过的,可怜的,羞臊的浑身泛红的样子。
谢止,栽定了。
因为,她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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