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婚舰日常

星穹号医疗舱的自动门无声滑开，楚明凰端着药碗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来送药，也是第三次"不小心"把药汤泼在沈雷身上。

"小心烫。"她轻声说着，手腕却突然一歪。褐色的药汁顺着联邦指挥官紧绷的腹肌轮廓缓缓下滑，在全舰最昂贵的丝绸军装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医疗舱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位资深医疗官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这套军装用的是仙女座星系特有的月光蚕丝，整个联邦舰队只有三套。

沈雷的眉梢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浸透的前襟，又抬眼望向面前假装惊慌的小公主。楚明凰今天特意换上了帝国传统的纱裙，层层叠叠的裙摆下，光脑屏幕还亮着淡淡的蓝光。

"下、下次想碰我..."沈雷突然伸手，刺啦一声撕开被药汁浸透的军装前襟。古铜色的胸肌上还挂着几滴未擦净的药渍，在医疗舱的冷光下泛着暧昧的水光，"可以首接说。"

楚明凰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血。她下意识把裙摆往下拽了拽，却忘了藏在下面的光脑还亮着——《如何自然触碰暗恋对象》的搜索页面在纯白裙料上透出淡淡的蓝光。更糟的是，她昨晚熬夜研究的"偶发肢体接触的二十种方式"笔记也忘了关。

医疗舱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首席医疗官凯特干咳一声，带着其他医护人员鱼贯而出，临走时还贴心地锁死了舱门控制系统。

当舱门完全关闭的瞬间，沈雷从破损的军装内袋摸出一颗草莓糖。糖纸边缘印着小小的字："给总把药弄洒的小笨蛋"。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首接塞进了楚明凰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里。

"甜吗？"他俯身靠近，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

楚明凰下意识地点头，草莓的甜香在口腔里炸开。这味道太过熟悉，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三年前的战地医院。那时她也是这样，偷偷把最后一颗草莓糖塞进那个重伤昏迷的联邦士兵嘴里。

"我查了监控。"沈雷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笑意，"你今早去了三次厨房，把医疗舱送来的药倒掉，换成红糖姜茶。"他指了指角落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空药袋，"第三次甚至加了三倍糖。"

楚明凰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早就被看穿了。更糟的是，沈雷的终端突然投影出一段监控画面——画面里的她正鬼鬼祟祟地在走廊上搜索"如何假装不经意地肢体接触"，珍珠发卡都因为紧张歪到了一边。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沈雷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首接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楚明凰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有力的心跳，以及那些凹凸不平的旧伤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引导着她的手指划过每一道伤痕，"都是为你留下的。你有权触碰它们的每一寸。"

楚明凰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突然意识到，沈雷今天穿的这件军装内衬上，绣着细小的珍珠纹路——和她当年给他包扎用的珍珠发卡一模一样。

"报告指挥官！"门外突然传来副官急促的声音，"边境星域发现异常能量波动！"

沈雷叹了口气，却没有立即松开楚明凰的手。他快速从衣柜里取出备用军装换上，在系最后一颗纽扣时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八点，来指挥室。我准备了二十套军装给你泼。"说完，他往她手心塞了什么东西，转身大步离去。

楚明凰缓缓摊开手掌——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上面刻着SF-07的编号。钥匙末端，一颗小小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