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的一个午后,陆昭昭正在大棚里调试新安装的自动喷灌系统,手机突然响起快递员的电话:“是陆淮宁家吗?有份南农大学的EMS,需要本人签收。”
陆昭昭的手一抖,喷头顿时歪向一边,水雾洒了她一身。但她顾不上这些,扔下工具就往家跑,边跑边给弟弟打电话:“小宁!在哪那!通知书到了!快回家!”
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时,陆淮宁己经站在院门口,手里捧着那个印着金色校徽的红色快递袋,手指微微发抖。奶奶站在一旁,不停地用围裙擦手,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信封。
“拆啊!”陆昭昭催促道,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发颤。
陆淮宁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沿着封口处撕开——烫金的录取通知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陆淮宁同学,经审核,你己被我校智慧农业专业录取...”
“啊!!!"陆昭昭一把抱住弟弟,激动得原地跳了起来,"真的录上了!第一志愿!”
奶奶颤抖着接过通知书,老花镜后的眼睛泛起泪光:“好...真好...咱们家出大学生了...”老人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通知书上烫金的校名,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当天晚上,陆昭昭就张罗着要办升学宴。她翻出村里红白喜事专用的记账本,开始列宾客名单:
“村长家得请,张婶家,李叔家...对了,还有你那几个死党,都叫来!”
“姐,不用这么隆重吧...”陆淮宁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用!”陆昭昭眼睛一瞪,“这可是咱家第一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必须风风光光地办!”
她雷厉风行地联系了镇上最有名的流动宴席车队,定下了三天后的酒席。挂掉电话,她又一头扎进菜地,开始规划宴席用的食材:
“西红柿做糖拌,黄瓜凉拌,油菜清炒...对了,新出的水培生菜正好可以做个沙拉...”
陆淮宁看着姐姐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这一桌宴席,承载着姐姐对他全部的爱与骄傲。
升学宴这天,天气格外晴朗。一大早,流动餐车就开进了陆家院子,几个帮厨利落地支起帐篷,架好炉灶。陆昭昭穿着围裙,指挥着村民们搬桌椅:
“国强叔,主桌放这边!”
“张婶,凉菜盘麻烦再洗一遍!”
“李叔,啤酒冰上了吗?”
奶奶则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擦拭着每一副碗筷。老人家今天特意换上了过年才穿的藏青色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陆淮宁被按在屋里“梳妆打扮”,被迫换上了新买的衬衫,别扭得不停扯领口。王浩几个死党早早赶来,围着他起哄:
“咱们陆大学霸今天帅呆了!”
“这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去相亲呢!”
院子里,的香气己经开始弥漫。大厨老李正在翻炒着锅里的红烧肉,看到陆昭昭过来,竖起大拇指:“陆老板,你家这蔬菜品质绝了!这西红柿,生吃都比别人家的甜!”
陆昭昭笑着递过一篮子刚摘的黄瓜:“李师傅,凉拌黄瓜就用这个,记得拍,别切,更入味!”
正午时分,宾客陆续到齐。村长李国强亲自担任司仪,敲了敲酒杯:
“各位乡亲,今天咱们齐聚一堂,庆祝咱们青山村陆淮宁同学以651分的高分考入南农大学,这是咱们全村的骄傲!”
掌声雷动,陆淮宁红着脸站起来鞠躬。陆昭昭在台下拼命鼓掌。
“下面,请陆家奶奶说两句!”
奶奶颤巍巍地站起来,抹了抹眼角:“我一个老婆子,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就谢谢大伙儿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顾...”
老人朴实的话语让不少乡亲都湿了眼眶。陆昭昭连忙扶奶奶坐下,悄悄递上手帕。
宴席正式开始,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
- 凉拌三丝(黄瓜、胡萝卜、水培生菜)
- 糖渍西红柿(撒上自家种的薄荷叶)
- 清炒时蔬(油菜、芥蓝、菜心)
- 什锦菌菇(配灵泉浇灌的香菇)
“这菜也太鲜了!”
“不愧是“青山小菜篮”的蔬菜,就是不一样!”
“陆家丫头,你这菜种得绝了!”
赞叹声此起彼伏。陆昭昭穿梭在各桌之间,不时给客人添菜倒酒,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酒过三巡,陆淮宁的几个死党起哄要他发表“获奖感言”。小伙子红着脸站起来,举着果汁杯:
“首先谢谢我姐和我奶奶...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其次,我要特别感谢'青山小菜篮'...”
在场的人都笑了,陆昭昭也忍不住笑出声。
“真的!”陆淮宁认真地说,“正是帮姐姐种菜卖菜的经历,让我发现了自己对农业科技的兴趣。”他转向姐姐,眼睛闪闪发亮,“姐,等我学成归来,一定把你的农场升级成全国领先的智慧农业示范基地!”
陆昭昭冲上去紧紧抱住弟弟:“好!姐等着你!”
宴席一首持续到夕阳西下。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陆昭昭和弟弟一起收拾着院子。奶奶坐在藤椅上,满足地看着这对姐弟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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