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渊从那场惊悚的梦境中挣脱,冷汗浸透了睡衣,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颤抖着抬手,看向腕间那道若隐若现的红线印记,此刻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像是一条鲜活的血线,在皮肤下隐隐蠕动。
接连几日,沈明渊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走在熙攘的城市街头,他总觉得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从暗处窥视自己,那些擦肩而过的行人,在他眼中都幻化成了槐安镇里面容惨白的村民模样。夜晚,只要闭上眼,红衣新娘的身影就会幽灵般浮现,那带着腐味的红嫁衣、空洞流脓的眼眶,还有脖颈间垂落的红线,一次次将他拖入崩溃边缘。
为了探寻红线异变的根源,沈明渊再次联系槐安镇的道士。道士在电话那头听完描述,声音都带着颤抖:“坏了,这是阴缘再启的征兆!当年虽暂时镇压,可沈家血契的诅咒太深,那些邪祟余孽就像埋在土里的毒根,一有机会就会重新疯长。你......你尽快回槐安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晚了,不光你性命不保,这邪祟怕是要蔓延到整个城市!”
沈明渊不敢耽搁,简单收拾行李,再次踏上前往槐安镇的路途。当汽车驶入小镇范围,天空骤然阴沉下来,乌云如墨汁般翻涌,压得人喘不过气。车窗外,原本熟悉的青石板路仿佛被一层黑雾笼罩,两侧房屋的门窗紧闭,寂静得可怕,像是一座被死神笼罩的鬼城。
刚下车,沈明渊就看到镇口的老槐树。树干上原本缠绕的红绳尽数断裂,散落一地,像是被抽干了血的蛇尸。树下,几个纸人歪歪斜斜地倒着,红衣被雨水泡得发皱,脸上的妆容糊成一片,说不出的狰狞。
沈明渊怀揣着不安,朝客栈走去。往日还算热闹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在狭窄的巷道里呼啸,像是无数冤魂的哭号。推开客栈木门,老板娘竟直挺挺地坐在柜台后,双眼圆睁,面皮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看到沈明渊,嘴唇机械地开合:“你......不该回来......它们等你很久了......” 话未说完,身体突然向后栽倒,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沈明渊冲过去查看,却发现老板娘的脖颈间缠着一道细细的红线,与自己腕间的如出一辙。他颤抖着伸手触碰,红线瞬间缩进老板娘皮肤里,紧接着,老板娘的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口中发出非人的惨叫,不多时,竟化作一个红衣纸人,“啪嗒” 掉在地上,与镇口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恐惧如潮水般将沈明渊淹没,他转身就跑,却发现客栈的门不知何时被锁死。窗外,密密麻麻的纸人正顺着墙壁攀爬上来,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幽绿的光,咧开的嘴角淌着黑色的黏液,一张张鬼脸在玻璃上挤压变形,发出 “咯吱咯吱” 的抓挠声。
就在沈明渊觉得必死无疑时,道士及时赶到,手中桃木剑一挥,一道金光劈出,玻璃应声碎裂,纸人们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坠落。道士拉着沈明渊的手,大喊:“快跟我去祠堂,只有那里的祖牌或许能镇住邪祟!”
两人在纸人的围追堵截中艰难前行,街道上的房屋开始扭曲变形,墙壁里不断涌出红衣纸人,像是从地狱的裂缝中钻出来。沈明渊腕间的红线发烫,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有力量在疯狂拉扯自己的魂魄,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尽深渊。
好不容易赶到祠堂,推开门,里面的景象却让两人头皮发麻。原本供奉的牌位全部倒地,供桌上的香油灯摔得粉碎,灯油在地上流淌,竟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沈家历代祖先的身影,他们个个面容扭曲,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愤怒的咆哮:“不肖子孙,竟敢坏我家族传承!今日,你必须付出代价!”
沈明渊手中的《婚契》与血契突然自行飞出,在空中展开,与那些祖先的虚影对峙。纸页上的符文闪烁,与虚影的力量碰撞,发出刺目的光芒。道士趁机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贴在祠堂中央的供桌之上,黄符瞬间燃烧,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暂时将虚影阻隔在外。
“没时间了,去地下密室!” 道士大喊。沈明渊这才发现,供桌下竟有一道暗门。两人掀开暗门,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潮气,墙壁上的青砖长满了绿毛,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 “滴答” 落下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计数催命。
地下室尽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棺内之物的血液。沈明渊腕间的红线疯狂跳动,仿佛棺内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召唤他。
“这是沈家初代家主的棺椁,当年就是他签下血契,开启了这冥婚诅咒的祸端!” 道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今邪祟失控,唯有毁掉这棺椁,才能彻底切断诅咒根源!”
沈明渊咬咬牙,掏出火把就要点燃棺椁,可棺盖突然 “轰” 的一声炸开,一股黑色的腐气喷涌而出,将火把瞬间扑灭。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从棺内缓缓站起,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红绳,正是沈明渊腕间红线的源头!
“你以为毁掉棺椁就能破解诅咒?太天真了…… 这诅咒早已融入沈家血脉,你,就是最好的容器!” 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他挥动红绳,沈明渊瞬间被束缚,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棺椁靠近,魂魄仿佛要被抽出体外。
道士急忙甩出桃木剑,剑上的符咒与黑袍人手中的红绳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可桃木剑很快就被红绳缠住,化作齑粉。道士又掏出朱砂,挥洒在空中,形成一道防护网,暂时阻挡了黑袍人的攻击。
“快用《婚契》与血契!” 道士大喊。沈明渊强忍着魂魄被撕扯的剧痛,将《婚契》与血契举过头顶,纸页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与黑袍人手中的红绳对抗。两股力量碰撞,地下室里地动山摇,青砖不断坠落,青铜棺椁也开始龟裂。
黑袍人见势不妙,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红绳的力量陡然增强,沈明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绞碎,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婚契》与血契上。就在这时,纸页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柳如烟和沈明轩的身影,他们的脸上不再有怨愤,而是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结束这一切吧......” 柳如烟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她和沈明轩的身影融入《婚契》与血契,纸页上的符文化作一道利刃,斩断了黑袍人手中的红绳。黑袍人发出惨叫,身影渐渐消散,融入棺椁的裂缝之中。
青铜棺椁轰然倒塌,地下室开始坍塌,沈明渊和道士在最后一刻逃出。回到地面,祠堂已被夷为平地,可槐安镇的阴霾却在缓缓消散,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
沈明渊腕间的红线印记终于彻底消失,可他知道,这场中式恐怖的劫难,虽暂时平息,但关于沈家血契、冥婚诅咒的阴影,或许永远不会从他心底消散。而槐安镇的故事,也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魇,在每个午夜梦回时,提醒他那些被鲜血与执念浸泡的过往,以及中式恐怖那深入骨髓的阴森与诡异......
随着小镇渐渐恢复平静,沈明渊踏上了归程,可他明白,自己与 “纸红劫” 的缘分,或许并未真正终结,在这广袤的世间,还有更多隐藏的邪祟秘密,等待着被揭开,而中式恐怖的迷雾,也将永远笼罩在那些被遗忘的角落,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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