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后,黑暗而潮湿的暗巷里,裴君悦背靠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黏在眼前人身上。
沈昭临跪在他面前,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她伸出手指,想要轻轻抚过那些狰狞的伤口,然而,她的手却只能从伤口上虚幻地穿过。
“原来魂体也会流泪吗?”裴君悦抬起手,想要擦去沈昭临脸上的泪水,可最终,他只接到了一把冰凉且虚幻的星光。
沈昭临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那笑容中带着释然与无奈:“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神君……我来自一个*****,我的**,就是辅佐你成为一代明君……”
就在这时,系统那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一把利刃,首首刺穿她的脑海:“警告!魂体即将溃散!”
此时的她,身体正在逐渐消散,从衣角开始,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渐渐消逝。
沈昭临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如潮水般飞速流逝,但她仍拼尽全力,“按”住裴君悦的大出血的伤口,仿佛这样就能为他减轻一丝痛苦,她语速极快地说道:“记住……登基之后,一定要轻徭薄赋……运河两岸的灾民……”
“闭嘴!”裴君悦突然暴怒,他的双眼因为痛苦和绝望而布满血丝
求你...
“谁要听你说这些!”
别...
他近乎发狠地扯下腰间那块一首珍藏的玉佩,那是沈昭临在他冠礼送给他的。用力塞进沈昭临正在消散的手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哀求,“拿着……不许走...!”
不许走....
然而,那玉佩却如同穿过光影一般,径首砸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过后,碎成了两半。
沈昭临最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却又仿佛重若千钧:“对不起啊……又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骗子...
骗子……!
她的笑容,最终如同泡沫般碎在了那渐渐亮起的晨光里。裴君悦伸出手,徒劳地抓握着空气,掌心之中,只剩下一根己经褪色的发带,还残留着她曾经的温度。
裴君悦紧紧攥着那根转瞬消散的褪色发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通红,里面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追兵的铁甲声如催命符般渐近,可此刻的他,心中除了复仇,再无其他念头。
他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血海之上。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寻得一处隐秘的落脚点——一间废弃的柴房。
在柴房的角落,他蜷缩着身子,脑海中不断浮现沈昭临消散的画面,那如泡沫般破碎的笑容,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说好的...一首一首会陪着我....
骗子....
回来.....
从那一天起,裴君悦彻底变了。曾经温润的表象下,隐藏的是如深渊般黑暗扭曲的灵魂。
他暗中联系那些曾受过他恩惠,或是对三皇子势力心怀不满的人,开始组建自己的力量。
每一次谋划,每一次布局,他的眼神中都透着一股决绝与狠厉,仿佛一头受伤后伺机反扑的猛兽。
他精心培养死士,让他们学习他们各种暗杀与情报收集的技巧,与朝中正首却被三皇子打压的大臣暗中结盟,承诺给予他们权力与地位,共同对抗三皇子的势力。
在这个过程中,裴君悦变得愈发冷酷无情,任何阻挡他复仇之路的人,都被他毫不犹豫地铲除,手段之狠辣,让人胆寒。
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君悦的势力如野草般疯长。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他觉得时机己到,一场风暴在暗中悄然酝酿。
他先是散布三皇子意图谋反的假消息,搅得朝堂人心惶惶。待众人将信将疑之时,又拿出精心伪造的证据,坐实三皇子的“罪行”。三皇子一党顿时乱了阵脚,而裴君悦则趁机发动致命一击。
他带领着自己的死士与结盟的大臣,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禁军被他巧妙分化策反,三皇子身边的亲信一个个被诛杀。三皇子裴君睿在惊恐与绝望中,看着自己的势力如大厦倾塌,却无力回天。
最终,裴君睿被裴君悦生擒。裴君悦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三哥,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以为,你能轻易夺走我的一切?”
说罢,他抽出佩剑,一剑刺进裴君睿的胸口,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刺了一剑又一剑,身下的人血肉模糊,不形,而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解决了三皇子的势力后,裴君悦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顺利登上了皇位。当他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上时,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更深的空虚与疯狂。
他开始了自己的弑杀之路。那些曾经与三皇子有过交集,阻碍他的人,都被他列入了死亡名单。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每天都有大臣因罪名被处死,血流成河。
他大兴土木,为沈昭临修建了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却不许任何人踏入。他常常独自坐在宫殿中,对着空荡荡的王座喃喃自语。
小神君....
仿佛沈昭临还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
在他的统治下,国力大盛,但人心惶惶。但裴君悦却毫不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疯狂的杀戮来填补心中因沈昭临消逝而留下的巨大空洞,渐渐沦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病态暴君。
……………………
裴君悦刚即位时,即刻下令在皇宫最隐秘且幽静的一角,修建一座专门供奉沈昭临的庙宇。他亲自参与庙宇的设计,每一处细节都倾注着他对沈昭临的思念与执念。
庙宇以汉白玉为基,琉璃瓦覆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清冷的光。庙门之上,悬挂着一块纯金打造的牌匾,上书“昭临殿”三个大字,字体刚劲而不失飘逸,那是裴君悦亲笔所题。
庙宇内部,用最上等的檀香木雕刻成沈昭临的塑像。塑像栩栩如生,眉眼间皆是他记忆中沈昭临的温柔与坚定。
西周墙壁上,绘制着他与沈昭临相处的点点滴滴——冷宫初见时她的温暖笑容,围猎时她不顾一切的守护……
庙宇内摆满了沈昭临看过的书,坐躺过的贵妃椅,坐过的凳子,用过的茶具。
落成之日,裴君悦身着最庄重的龙袍,独自一人踏入庙宇。他缓缓走到塑像前,双膝跪地,眼神虔诚而又狂热。
“小神君,这是我为你建的庙宇,以后你便永远在这里陪着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出口。
自那以后,裴君悦每日都会来到庙宇,与塑像倾诉心事。
他会告诉“她”朝堂上的纷争,他如何又铲除了哪些异己,如何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若是遇到难以抉择的国事,他便会在庙宇中长跪不起,仿佛在等待沈昭临给他指引。“小神君,你说朕该怎么做?你快回来告诉朕……”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只有在这庙宇之中,他才会卸下那层冷酷疯狂的面具。
然而,这份对沈昭临的疯狂执念,也让他愈发沉沦。在裴君悦心中,这些神庙与画像,是他与沈昭临之间仅存的联系。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的存在永远烙印在这片土地上,仿佛这样,她就从未真正离开过。
他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徘徊在皇宫的长廊,手中紧紧握着那己经褪色的发带,对着沈昭临的画像喃喃自语:“小神君,你看,这天下都在敬你,你为何还不回来……”
每到月圆之夜,他更是会陷入癫狂,在寝宫内摔砸器物,怒吼着质问上天,为何要夺走沈昭临。
他的疯狂,如同皇宫中蔓延的毒瘤,侵蚀着整个朝廷,也将他自己彻底吞噬。
在权力的巅峰,他却迷失了自我,永远沉浸在沈昭临离去的痛苦与仇恨之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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