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叶建国的“好意”与墨凛的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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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叶建国的“好意”与墨凛的冷眼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老旧小区的院子里。叶疏影正在花店忙碌,墨小满则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用蜡笔画画。她画了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火柴人”叔叔,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金灿灿的饼干(虽然画得有点像石头),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字:送给好叔叔。

叶疏影看到,心头一阵烦闷。自从饼干事件后,墨小满虽然不再提“睫毛精叔叔”,但画画时却总是画他。这种无声的亲近,让叶疏影更加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令人厌烦的声音响起:“疏影!小满!”

叶建国又来了。他背着手,迈着方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慈祥”,目光却习惯性地在花店里逡巡,像是在评估着什么。

“爸。”叶疏影冷淡地应了一声,手里的修剪工作没停。

“哎,”叶建国自顾自地走进店里,拿起一盆开得正好的蝴蝶兰,假模假样地看了看,“生意还行吧?彪哥那边……没再来找麻烦吧?”他压低声音问道。

“暂时没有。”叶疏影不想多谈。

“那就好,那就好。”叶建国放下花盆,搓着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那个……疏影啊,上次爸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周医生那边,人家可是又托人问过我了!对你印象非常好!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家里条件又好,父母都是退休干部!你跟了他,这辈子就享福了!小满也能……”

“爸!”叶疏影猛地放下剪刀,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需要靠男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提周医生了!”她对这个唯利是图、一心只想把她“卖”个好价钱的父亲,失望透顶。

“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呢!”叶建国也来了火气,声音拔高,“爸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守着这么个破花店,带着个拖油瓶,还被高利贷追着跑!周医生哪点配不上你了?你……”

“外公!”墨小满突然抬起头,大声打断了叶建国的话,小脸气鼓鼓的,“小满不是拖油瓶!” 她虽然不完全懂,但知道“拖油瓶”不是好话。

叶建国被外孙女顶撞,脸上挂不住,瞪了墨小满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够了!”叶疏影将女儿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叶建国,“我的日子再难,也是我自己挣的!不劳您费心!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要做生意了!”她下了逐客令。

叶建国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叶疏影:“你……你……好!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等彪哥的人再来,我看你求谁去!”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准备离开花店。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从单元楼方向走来,手里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像是刚买菜回来——正是墨凛。

叶建国看到墨凛,脚步一顿,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想起了之前女儿提过这个“热心”邻居修水管换灯泡的事,也想起了上次来时好像瞥见过这个人,看起来沉默寡言,像个老实巴交的打工仔。不过……叶建国混迹市井多年,眼光毒辣。他敏锐地注意到墨凛虽然穿着普通,但走路的姿态沉稳有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还有他手里那个看似普通的购物袋,叶建国隐约瞥见里面装着的进口水果和精包装的食材,价格绝对不菲!一个普通水电工,吃得起这些?

一个念头瞬间在叶建国贪婪的心里冒了出来:莫非……女儿身边这个“老实邻居”,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有钱人?比周医生还有钱?

叶建国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主动迎了上去:“哎呀,这位……是墨先生吧?常听疏影提起你,说你特别热心,帮了她们娘俩不少忙!真是太感谢了!”

墨凛脚步微顿,目光淡漠地扫过叶建国那张堆满谄笑的脸,又瞥了一眼花店里脸色冰冷、抱着女儿的叶疏影。他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来意和此刻的算计。

“举手之劳。”墨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简单西个字,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墨先生太谦虚了!”叶建国仿佛没听出墨凛的冷淡,继续热情地套近乎,“墨先生看着年轻有为啊!不知道在哪里高就?是本地人吗?家里……”

“爸!你干什么!”叶疏影忍无可忍,冲了出来,一把拉开叶建国,挡在墨凛身前,对着父亲怒目而视,“墨先生很忙,你不要打扰人家!”

她转向墨凛,脸上带着歉意和深深的窘迫:“墨先生,对不起,我爸他……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别介意。”她只想赶紧结束这难堪的局面。

墨凛的目光落在叶疏影因为愤怒和窘迫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再看向她身后那个眼神贪婪、令人作呕的叶建国,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叶疏影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便拎着购物袋,绕过两人,径首走向单元楼入口,自始至终,没再看叶建国一眼。

叶建国被墨凛那完全无视的态度和冰冷的眼神刺得老脸一红,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贪婪和不甘!这小子……绝对不简单!那份骨子里的傲气和冷漠,装是装不出来的!他肯定比周医生更有“油水”!

看着墨凛消失在楼道口的背影,叶建国压低声音,对还在生气的叶疏影急切地说:“疏影!你傻啊!放着眼前这个‘金疙瘩’不抓住?我看这个墨凛,比那个周医生强多了!虽然人冷了点,但肯定有钱!你看他买的那些东西!你听爸的,对他好点!抓住机会……”

“叶建国!”叶疏影彻底爆发了,连“爸”都不叫了,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把我当什么了?货物吗?见个男人就往上贴?你能不能有点做父亲的样子?!滚!你给我滚!”她指着巷口,气得浑身发抖。

叶建国被女儿当众呵斥,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好!好你个叶疏影!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能清高到几时!等那个墨凛玩腻了你,或者彪哥找上门,我看你哭都没地方哭!”他丢下恶毒的诅咒,愤愤地拂袖而去。

叶疏影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墨凛消失的楼道口,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悲哀涌上心头。一个贪婪算计,一个神秘危险……她的生活,为何总是陷入这样的泥潭?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担忧地看着她的墨小满,将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肩膀上,肩膀微微耸动。墨小满懂事地用小手拍着妈妈的背:“妈妈不哭,小满保护妈妈。”

而在西楼,刚刚进门的墨凛,正站在窗边。楼下叶建国对叶疏影的逼迫和叶疏影崩溃的哭诉,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眼神冰冷,如同淬了毒的寒刃。

周医生?叶建国?还有那个不知在哪里的“阿哲”?

他摸了摸胸口内袋里那块硬硬的糊饼干,感受着那奇特的暖意。再看向楼下那个抱着女儿、显得如此脆弱又如此坚韧的身影,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在他胸腔内翻腾。

他的女人,他的女儿,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任何人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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