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苏醒的代价

顾霆琛的指尖微微颤动。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心电监测仪的规律滴答声在耳畔回响。他试图睁开眼，却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视网膜上残留着诡异的蓝色光斑，像某种电子设备短路时的静电残留。 "他的瞳孔在适应。"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顾霆琛终于聚焦视线，看到桑杰次仁布满皱纹的脸。老喇嘛的独眼旁新增了一道伤口，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我昏迷了多久？"顾霆琛开口，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三天西小时十七分钟。"晚晴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顾霆琛转头，呼吸瞬间凝滞。 晚晴站在床边，但己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她的皮肤下流动着极淡的金色光纹，锁骨处的"门"形胎记如今呈现出半透明的水晶质感。最惊人的是她的眼睛——虹膜上布满了与顾霆琛梦中见过的量子计算机回路相似的纹路。 "你的眼睛......"顾霆琛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眶。 桑杰递来一面青铜镜。镜中，顾霆琛的虹膜上同样浮现出蓝色纹路，只是比晚晴的更为稀疏，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意识共生现象。"桑杰用转经筒轻触顾霆琛的太阳穴，金属表面立刻浮现出藏文密咒，"当你在量子领域牺牲自己救她时，你们的生命线就纠缠在了一起。" 晚晴走到医疗仪器旁，指尖轻轻划过呼吸机的金属外壳。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设备的外壳像液体般流动重组，眨眼间变成了更精密的版本，屏幕上跳动着原本不存在的生命参数。 "这是......" "量子同调效应。"林语嫣推门而入，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晚晴现在能感知物质的量子结构，并对其进行有限重组。"这位顾氏集团首席科学家扎着干练的马尾，白大褂下穿着印有π符号的T恤，"不过更惊人的发现在这里。" 她调出太平洋三维地图，七个猩红的光点沿北斗七星方位排列，每个光点都在脉冲式闪烁。 "过去72小时，我们在马里亚纳海沟、汤加海渊等七处检测到与'门'完全一致的量子波动。"林语嫣放大其中一个信号源，"它们不是随机出现的——这些点的排列角度与吉萨金字塔完全一致。" 顾霆琛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视野被强行切入一段陌生画面：自己站在海底发光金字塔的顶端，手中握着由纯能量构成的三叉戟，脚下是无数跪拜的模糊人影。 "霆琛？"晚晴握住他的手。两人接触的瞬间，病房的灯光剧烈闪烁，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高频蜂鸣！ 桑杰迅速用转经筒隔开他们："你们的量子共振会干扰现实结构。"他指向顾霆琛锁骨上逐渐显现的锁形纹路，"这是保护机制，防止你们无意中撕裂时空。" 夜深人静时，顾霆琛从噩梦中惊醒。梦境残留的画面让他冷汗涔涔——那柄三叉戟正在向地球核心注入蓝色物质。他摸向床头柜的水杯，却发现水面凝结成完美的六边形晶体。 窗外，一弯血月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