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龙果然没放弃寻找我的行踪。”
无怀真藏在远处,目睹敖胜指挥手下发掘被掩埋九曲水牢,心中有些着急。
敖胜或许因为丢失灵宝机缘,此刻正在大发雷霆。
他不远处的木架子上,挂着一个鱼头和一个虾头。
正是负责看管无怀真的那两个狱卒——青鱼精和虾精的脑袋。
一个头发花白的水府老吏被按在地上,满脸惊恐,浑身鞭痕,嘴角淌血。
“小的冤枉啊!太子殿下饶命!”
敖胜脸色铁青,眼神暴虐:
“冤枉?”
“本太子刚收上来的赤精宝砂,凭空少了三成!库房是你管的,不是你偷的,难道是鬼偷的?”
“殿下明鉴!这宝砂是被您前几日取走…赏给了云山鳄女。”
看来这恶龙果真恼羞成怒,随意找借口折磨水府官员,发泄怒火。
无怀真在暗处感慨。
“闭嘴!”
“还敢污蔑本太子?”
“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拖下去再打三十鞭!”
“不,饶命啊陛下!”
两个凶恶的夜叉冲上来将他拖了下去。
在场的其他水府属官皆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那宝砂就是敖胜自己贪墨了。
老吏不过是替罪羊,一时间全都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黄昏,一处僻静的河湾。
受刑后的老吏如同一块破布,被随意丢弃在河滩上。
他浑身皮开肉绽,就剩一口气息吊着,差点就要现了黄河鲤鱼本相。
“咳……咳……”
老吏气息奄奄,满眼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灰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正是无怀真。
“谁?!”
老吏面带惊恐。
无怀真蹲下身:“路过之人。见你伤重,于心不忍。”
他伸手一指,指尖凝聚一道菁纯厚重的水汽,轻轻点向老吏心口。
老吏本能想躲,但那水汽一碰到自己的身体,温和的水元之气瞬间涌入。
剧痛飞速消失。
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口。
仅一小会,老吏的伤口便完全恢复。
“这是……”
“一点疗伤之物,不足挂齿。”
老吏挣扎着爬起身,扑通跪下:“恩公大恩大德,老朽无以为报!”
“不必!”
无怀真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望向河伯水府方向。
“敖胜太子,还是如此苛待下属么?”
老吏神色一僵。
“他…他……”
无怀真当然注意到了老吏的恐惧,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前几日路过上游‘百里湾’,见那处水脉被强行改道。
啧啧,手法粗糙,根基己损,隐患不小啊。”
“百里湾!?是太子殿下月前为取‘石蚌寒珠’,强行改的那处?”
那处正是南海龙君发诏斥责敖胜的导火索。
“根基己损?”
“恩公…您确定?”
老吏的声音中发着颤。
无怀真淡淡道:
“水脉如龙筋,强行改道,焉能无伤?”
“如今上游暴雨连绵,水势汹涌。若再经百里湾那隐患之地。
一旦崩决,首当其冲的,恐怕是…河伯水府吧?
毕竟,真正负责管理水脉的,是河伯大人吧。”
无怀真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吏一眼。
老吏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瞬间明白了恩公口中的另一层寒意。
真出事了,背锅的绝对是河伯冯夷。
他们这些下属,更是死路一条!
“恩公!求您指点!”
“求您救救河伯水府,救救我们这些苦命人吧!”
无怀真见老吏上套,心中一喜。
不过他面上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沉默了一会。
“我不过一避世水修,名号‘雨师’。可不敢管龙宫之事。”
他话锋一转:“不过那处隐患,我倒可以略加监控,延缓其爆发。”
无怀真翻手掏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有一滴粘稠如汞,玄黑厚重的一元重水。
“此物或许对你家河伯大人稳固水脉,略有效用。”
将玉瓶塞入老吏手中,无怀真身形一晃,消失在暮色中。
“真是高洁隐士啊!”
老吏紧紧握住那温润的玉瓶,又想起雨师那首指要害的话。
不成,要立刻禀报河伯大人!
……
河伯水府,后殿。
黄河水神——河伯冯夷,一个头发银白,面容清俊的中年人,正在烦躁的踱步。
龙太子敖胜又找借口治了他的一个老吏。
简首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要不是自己需要龙族的大腿,早就宰了这条孽龙!
“大人!”
老吏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大人,出事了!”
冯夷瞪大双眼:“老鲤,你不是去养伤么?”
“大人,您看这个!”
老吏员老鲤献宝一样捧上玉瓶。
冯夷疑惑地接过,打开瓶塞。
嗡!
一股精纯、厚重、仿佛蕴含大地本源的水元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一元重水!?”
“如此精纯!你从何处得来?”
“是一个叫‘禹师’的神秘水修给的!他…他还救了小人的命!”
老吏急忙把河滩遭遇和禹师的话,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那雨师说,百里湾根基己损,在暴雨冲刷下,随时可能决堤!”
“到时……”老鲤不敢再说下去。
“哼,到时莫说龙宫怪罪,恐怕人王也要拿我问罪!”
“敖胜那孽龙必将所有脏水都泼到本伯头上,让我万劫不复!”
砰!
冯夷气得一掌拍碎了旁边的玉案!
“敖胜!你这该死的纨绔!
贪墨龙宫贡品!擅改水道惹祸!
如今还要让我替你背这天大的黑锅!简首欺人太甚!”
他气得浑身发抖。
“大人息怒!”
河伯的龟师爷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显然听到了全部,他赶紧劝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啊!”
冯夷强迫自己冷静,死死盯着手中的玉瓶。
一元重水。
这雨师随手就能拿出此等神物,绝不简单。
他说能监控隐患,是真是假?
“雨师,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敖胜太子就是个饕餮,永远都喂不饱,让大人好自为之!”
这是老鲤自己加的话,不过也确实是无怀真想表达的。
冯夷看着手中贵重的一元重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彻底笼罩了他。
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敖胜胡闹了!
“龟师爷!”冯夷眼神一厉。
“老奴在。”
“立刻!秘密找到那个雨师!本伯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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