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场婚约,已经随着她从江南带回的令舒而告吹。
王阁老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最疼宠的小女儿,还未过门就已经当上了母亲。
现在她应该和王若筠保持距离,越远越好。
略过众人意有所指的目光,赵景行同主位的昭明长公主见礼。
大家谈笑不停,实则余光都悄悄瞟向了主位。
本来是一些问安的客套话,长公主却毫不避讳,直爽地问起了令舒的状况。
对外,令舒的母亲已逝,名字没上宗谱,也没有封号,严格意义上来说,令舒是她的私生女。
她不愿令舒以这样的身份在众人面前频繁被提及。
面对长公主的问话,也是句句敷衍,最后直截了当表明此处待着不快,她要出去透气。
长公主是当初先帝为了求子,从堂兄弟处过继而来的女儿,不交好也罢。
赵景行出了帐篷,恼怒的神经被冷风一吹,寻了一处僻静的帐篷歇息,这才琢磨出几分不对劲来。
以前也不是没和昭明长公主打过交道,无冤无仇的,怎么今天这么识不出她眼色?
她吩咐流云去其他帐篷周边打探打探情况,预备等她得信之后就打道回府。
春狩会这样的场合,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这个念头刚刚浮出水面,帐外就来人了。
赵景行惊喜地抬头看去。
是王若筠。
她眼神迷离,双颊绯红,东倒西歪地走进帐篷,直往她身上扑。
身边无人陪同,衣裙上带着甜腻的熏香。
这样的场景,一眼便知王若筠是遭人算计了。
当务之急是撇开两人的关系,昭明长公主故意激她离开众人,就是为了此刻。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来寻王若筠了。
昭明长公主远远见到赵景行站在帐外,冷风吹得鼻头发红,心头一沉。
再推开帐篷帘子,往里一看,王若筠跌坐在地,双手被捆在帐中的木柱上,动弹不得。
王若筠说不出话,赵景行嘴巴能动。
她轻咳两声,当着大家的面解释道:“王姑娘应该是受了寒,有些高热,神志不清走错帐篷。
本王身边无人守候,怕污了王姑娘的名声,因此把她捆在帐内,亲自守在帐外,一是怕宵小靠近,二是怕大家误会。
长公主,还请赶快安排大夫为王姑娘医治吧。”
一边是帐外冻得瑟瑟发抖的亲王,一边是帐内捆在木柱上的阁老嫡女。
这样滑稽可笑的场面,想要传出流言蜚语,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也有用心之人品出几分不对劲来,既然害怕被误会,晋王大可以一走了之便是,左右四下无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曾来过。
何必守在帐外,把自己冻得难受,还要多费口舌解释。莫不是她对王若筠还有什么无法言说的旧情?
赵景行不想再掺和这些事,见到王若筠已经得到医治,走到帐内一角,等流云来寻。
不知是不是春风也很料峭,她感觉自己脸颊也灼热起来,温度烫得惊人。
只有她和王若筠有这样的异状,不是发烧,就是中药。
极有可能是王若筠带来的熏香和她在春狩会上食用的什么东西起了反应。
赵景行是何等的敏锐,起了反应的瞬间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今天赴昭明长公主的春狩会,是回京以来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赵景行感觉目前神志清楚,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于是起身叫人备车,打算直接回府。
刚要起身,衣角就被扯住,她动作一顿,不耐烦地回头看去。
是慕容复。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她身后,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湿漉漉的瞳孔澄澈透明,他的眼睛治好了。
他一直在等她回头......
赵景行大脑一片空白,鼓膜疯狂跳动。
她听见自己艰难晦涩地寒暄道:“慕容世子有何贵干?”
慕容复神色镇定地找了个借口,请她出帐一叙。
赵景行跟着他七拐八拐,走入一条僻静小路,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她终于还是最先开口了。
“我本想再等几日就去找你,没想到在春狩会上碰到你了,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难得是她眼神躲闪,她几乎不敢直视慕容复双眼,只能把目光定在他衣襟的纹路上。
算来也有八个月没有见面了,他恢复记忆没有?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她的右手开始不自觉发颤。
顺着宽大的袖袍往下,慕容复精准捉住她抖得不像样的手掌。
他一言不发,捏起这只曾经狰狞重伤的手掌,凑到唇边,细细舔吮。
又麻又痒的感觉从扭曲刀痕处,借道血管,一路奔向心脏。
热泪吧嗒一下落在她的手腕,她惊得立马缩手,却被他桎梏,动弹不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双腿发力夹住她的腰身,从后牢牢环抱住她整个上身。
“晏晏怎么伤得这么重?”
潮湿的热气钻进耳蜗,赵景行身体中药的反应,一下子翻腾起来。
喘气声逐渐沉重,她想推开慕容复贴过来的身体,想和他好好说会儿话,“你别离我这,这么近,我好像,不对劲......”
吐字不清,惹得他又凑近了一点,“晏晏想说什么?”
还是担忧询问的语气,赵景行目光定定地盯着他开开合合的朱唇,完全无心去想他在说些什么。
马车内的气氛逐渐焦灼。
她最终还是伸手扯开他松垮的衣襟,胡乱浅啄一通,这才将将散出体内些许燥意。
赵景行实在不想回京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稀里糊涂鬼混过去。
没过一会儿,她推开送到嘴边的朱唇,忽略他惑人的喘息,忍住上头的冲动和欲望,调整呼吸,挪开视线,重复了一遍自己没说清楚的话。
“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中药了,现在好像不对劲。”
慕容复听是听清楚了,却不想理会她这话,依旧像无骨的鱼儿般,痴缠她。
这回,他不再从后面抱她,反而钻进她的怀里,把头枕在香软处,继续捉了她的右手,细细观察起来。
“晏晏还没说,怎么手伤得这么严重?”
赵景行忍住潺潺流水的异状,强作镇定,和他讲起他离开后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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