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满脸鄙夷、等着看好戏的老板们,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们张着嘴,眼珠子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电影特效般的一幕!那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就这么……废了?
李兆成脸上的怒容也瞬间凝固,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急剧收缩!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这……这怎么可能?!这个沈砚……他不是个废物吗?!他怎么可能……
沈砚的目光,终于从远处的海面上收了回来。
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移向遮阳伞下,落在了脸色剧变的李兆成身上。
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愤怒,没有挑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如同在打量一件死物。
李兆成被这目光看得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这绝不是他认知中那个窝囊废沈砚的眼神!这眼神……太可怕了!如同来自地狱的凝视!
“你……你想干什么?!”李兆成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色厉内荏地低吼道,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试图拉开与沈砚的安全距离
李兆成下意识地伸手,抓向放在旁边小桌上的高尔夫球袋,想摸出手机或者什么防身的救命稻草。
沈砚没有回答。
沈砚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沈砚只是极其自然地、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骨节分明、极其修长的手,暴露在阳光下,干净,稳定,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量感。
他的食指和中指,极其轻微地、优雅地,做了一个虚空勾动的动作。
动作随意得如同在召唤一只温顺的宠物。
然而,就在他手指勾动的瞬间——
“咻——!!!”
一声凄厉到令人头皮炸裂的破空尖啸,毫无预兆地从侧后方的高坡处响起!如同死神的狞笑,撕裂了宁静的空气!
李兆成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刚刚摸到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高速物体洞穿的闷响!
李兆成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动作定格。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他昂贵的高尔夫球衫左胸心脏位置,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赫然出现!
没有鲜血立刻喷涌,洞口边缘的布料被瞬间灼烧焦黑,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紧接着,一股粘稠、暗红的血液,缓缓地从洞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胸前那片象征着身份与财富的徽标。
李兆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涣散。金丝眼镜歪斜地滑落鼻梁,“啪嗒”一声掉在铺着白色亚麻布的桌子上
那双掌控了江城无数财富和命运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从藤椅上滑落,“噗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
鲜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碧绿的草叶。
遮阳伞下,死寂得如同坟墓!
那几个刚才还在恭维李兆成的老板,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们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暴凸,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引来同样的厄运!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闻的尿臊味和呕吐物的酸臭。
沈砚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李兆成的尸体上多停留一秒。
他仿佛只是弹掉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投向18号洞球道旁,一片稀疏的景观树林。
树林的阴影里,一道穿着深灰色迷彩作战服、如同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幽灵般消失不见。
沈砚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抬起脚,步履依旧沉稳从容,踩过李兆成流出的、渐渐变得暗红的血泊边缘。
锃亮的黑色皮鞋,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踏在碧绿的草坪上,留下清晰的鞋印。
他朝着俱乐部主会所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去。
阳光落在他深灰色的风衣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冰冷的背影。
身后,只留下遮阳伞下几具僵硬的“雕塑”,一滩刺目的猩红,和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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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高尔夫俱乐部主会所,VIP3包厢。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音浪,巨大的环形沙发上,一群衣着光鲜、神情亢奋的年轻男女正随着音乐疯狂扭动身体,桌上堆满了名贵洋酒和散落的白色粉末。
李哲,李兆成的独子,江城出了名的顶级纨绔,此刻正坐在沙发最中央的c位
他染着一头嚣张的银发,穿着印满夸张logo的限量潮牌,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他一手搂着一个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女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镶钻的鼻烟壶,正贪婪地吸食着里面白色的粉末,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飘飘欲仙的潮红和迷离。
“哈哈!爽!!”李哲甩了甩头发,将鼻烟壶丢给旁边一个谄媚的跟班,一把抓过桌上的路易十三,对着瓶口就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混合着毒品的刺激,让他更加亢奋
他用力拍打着身边女伴的大腿,喷着酒气吼道:“跳!给老子跳起来!今天不醉不归!庆祝苏家那个贱彻底玩完!哈哈哈!”
“哲少威武!”
“苏清雪那娘们,这次死定了!”
“以后江城,就是哲少的天下了!”
包厢里顿时响起一片谄媚的附和和口哨声。
“哼!”李哲得意地哼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肆无忌惮的欲望和残忍,“苏清雪那个贱人,装得跟个圣女似的!等苏家倒了,看老子怎么玩死她!还有她那个废物老公……”他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听说昨晚舔地板舔得很卖力?到时候,老子让他跪在旁边,看着老子怎么弄他老婆!哈哈哈!”
污言秽语和恶毒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
包厢那扇厚重的、隔音极佳的金色镶边大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猛地向内爆裂开来!碎裂的木屑和金属零件如同暴雨般西处飞溅!
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疯狂闪烁的镭射灯也瞬间熄灭!
整个包厢陷入一片死寂和突如其来的黑暗!只有门口透进来的走廊光线,勾勒出一个颀长、挺拔、穿着深灰色风衣的身影轮廓。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音乐停止后的耳鸣声还在嗡嗡作响,他们惊恐地看着门口那个如同魔鬼般突然降临的身影。
“谁?!他妈找死啊?!”李哲被这巨响和突如其来的黑暗惊得一个激灵,毒品和酒精带来的瞬间被愤怒取代
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借着门口的光线,眯着眼看向门口。当看清门口那个穿着风衣、面无表情的男人时,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其夸张的、混合着鄙夷和暴怒的扭曲笑容。
“操!我当是谁呢?!”李哲的声音因为愤怒和亢奋而变得尖利刺耳,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伴,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来,手指几乎要戳到沈砚的鼻子上,“沈砚?!你他妈这个舔地板的窝囊废!谁给你的狗胆踹老子的门?!活腻歪了是不是?!”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也反应过来,纷纷叫嚣着围了上来,脸上带着被打断兴致的暴戾和看热闹的兴奋。
“哲少!弄死他!”
“妈的,一个废物也敢来这里撒野!”
“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让他爬着出去舔地!”
沈砚站在门口的光影里,对扑面而来的污言秽语和暴戾气息置若罔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包厢内奢靡狼藉的景象,最终落在了叫嚣得最凶的李哲脸上。
那眼神,如同看着一具即将被处理的垃圾。
李哲被沈砚这冰冷的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是更加暴怒的羞辱感!一个废物,也敢这样看他?!
“看什么看?!狗东西!”李哲怒吼一声,借着酒劲和毒品的刺激,猛地挥起拳头,带着一股恶风,狠狠砸向沈砚的面门!“老子今天就替你老婆好好教训教训你!”
拳头带着劲风,眼看就要砸中沈砚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
沈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仿佛驱赶苍蝇一般,抬起了右手。
动作看似缓慢,却后发先至。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包厢里炸响!
李哲那气势汹汹砸过来的拳头,连沈砚的衣角都没碰到!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
超过一百八十斤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大力抽射的破皮球,猛地、狠狠地凌空倒飞了出去!
砰——哗啦啦——!
李哲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抛物线,重重地砸在包厢中央那张堆满了名酒和毒品的巨大玻璃茶几上!
钢化玻璃桌面瞬间爆裂!无数晶莹的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混合着飞溅的酒液、粉末和水果,西处激射!
“啊——!!!”包厢里响起一片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惊呼!
李哲的身体在碎裂的玻璃渣和粘稠的酒液中痛苦地翻滚、抽搐!他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来,高高隆起,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紫红色的巴掌印,嘴角撕裂,鲜血混合着口水不断涌出!昂贵的潮牌衣服被玻璃划破,露出下面被割开的皮肉,鲜血淋漓!他发出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哀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碎玻璃扎得浑身是血!
刚才还叫嚣着要打断沈砚腿的狐朋狗友们,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他们惊恐地看着地上如同血葫芦般惨叫打滚的李哲,又看看门口那个依旧平静得不像话的沈砚,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头顶!这……这还是人吗?!
沈砚迈步,走进了包厢。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粘稠液体上,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如同踩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他走到蜷缩在玻璃渣和酒液血污中、不断哀嚎颤抖的李哲面前,停下脚步。
居高临下。
如同神祇俯瞰在泥泞中挣扎的蛆虫。
李哲感受到阴影笼罩,艰难地、充满恐惧地抬起头。变形的脸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沈砚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和他那双如同深渊寒潭般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窝囊废!这是一个……魔鬼!
“你…你想干什么…我爸…我爸是李兆成…”李哲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扭曲变形,带着哭腔,试图搬出最后的靠山。
沈砚微微俯下身。
动作带着一种冰冷的优雅。
他伸出那只刚刚扇飞李哲的右手。
没有去碰李哲,而是越过了他沾满血污和玻璃渣的身体。
修长的手指,极其精准地、从李哲身下那片狼藉的玻璃碎片和酒液中,拈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镶满了碎钻的、造型极其浮夸的鼻烟壶。
正是李哲刚才吸食毒品用的那个。
沈砚首起身。
他将那个沾着血污和白色粉末残余的鼻烟壶,举到眼前,迎着门口透进来的光线,随意地看了看。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到极致的注视下。
沈砚的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碎裂声。
那个价值不菲的镶钻鼻烟壶,在他指间,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化为齑粉!细碎的粉末混合着残留的白色毒品,簌簌飘落,洒在李哲满是血污的脸上。
李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抽搐!
沈砚松开手。
最后一点粉末尘埃落定。
他再没有看地上的李哲一眼,仿佛刚才只是捻死了一只蚂蚁。
他转过身,深灰色的风衣下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
迈开步子,踩着一地的狼藉,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整个包厢,死寂无声。只有李哲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痛苦呜咽和身体抽搐时带起玻璃碎片的摩擦声。
沈砚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
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手,对着身后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包厢,极其轻微地挥了一下。
动作如同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他迈步,身影融入门外走廊的光影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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