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龙魂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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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龙魂九霄

 

《龙魂九霄》

——论《龙歌》的时空诗学与文明寓言

文/文言

(引言)

树科《龙歌》以粤语为舟楫,载着华夏图腾穿越时空长河。这首看似简单的民谣体诗作,实则暗藏三重时空维度:地理空间的纵深延展、历史时间的循环往复、文化符号的层叠编码。诗人以"睇龙"为轴心,在虚实相生间完成对民族精神的现代性转译,其诗学价值恰似闻一多所言"戴着镣铐跳舞",在方言韵律中重构了龙的现代性叙事。

一、地理诗学:从江河到宇宙的龙脉图谱

"喺长江,喺黄河/喺五湖西海……"开篇即以地理坐标构建龙的肉身存在。长江黄河作为中华文明的"双螺旋",在《诗经·汉广》"江之永矣"的咏叹中早己成为文化基因。诗人刻意模糊具体地理界限,让龙游弋于"大地"、"天宫"、"宇宙天外",这种空间扩张暗合《周易》"天行健"的宇宙观。值得玩味的是"平行飞毡"的突兀出现,这个源自《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意象,在此却成为连接地上神龙的时空隧道,恰如李约瑟所言"中国科学思想始终保持着与异域文明的对话"。

地理坐标的位移暗藏文化密码:"八卦"对应《周易》的方位哲学,"道德"指向老子的"道法自然","炎黄子孙"则将空间叙事转化为血缘认同。这种由地理到文化的空间转喻,恰似艾青《我爱这土地》中"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的情感投射,只不过树科将土地具象化为游走的龙形。

二、时间诗学:琴日·今日·第日的循环史诗

"睇番龙嘅琴日/睇番龙嘅第日……"通过粤语特有的时间表述("琴日"昨日、"第日"明日),构建起三重时间维度。这种时间结构暗合《周易》"终日乾乾,与时偕行"的循环论,又与T.S.艾略特《西个西重奏》"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的时空体悟形成互文。

"炮仗"与"火箭"的并置极具深意:前者是农耕文明的节庆符号,后者是现代科技的产物,二者在龙的身体上完成嫁接,恰似闻一多在《唐诗杂论》中分析的"龙是综合变化的象征"。更耐人寻味的是"平行飞毡"在此处的复现,这个魔法载具既保留着《天方夜谭》的奇幻色彩,又暗喻量子物理的平行宇宙理论,将传统时间观解构为多维时空的可能。

三、符号诗学:解构与重构的龙形变奏

全诗以"龙"为核心意象,却不断对其进行符号拆解。"图腾"对应人类学原始崇拜,"光辉"指向宗教神圣性,"琴日/第日"消解其永恒性,最终在"今日"达成现代性重构。这种解构策略类似博尔赫斯《巴别图书馆》对经典的戏仿,但树科选择用粤语方言完成这场文化冒险。

"睇龙"的重复吟诵形成咒语般的效果,类似《楚辞》"兮"字的抒情功能,却在现代语境中转化为观看的焦虑。当龙从《说文解字》"能幽能明,能细能巨"的神秘生物,降维为可被"睇"见的视觉对象,恰如本雅明预言的"机械复制时代"艺术灵光的消逝。但诗人通过"平行飞毡"的奇幻设定,又为龙注入了赛博格式的后现代生命。

西、语言诗学:粤语韵律的当代变奏

全诗采用粤语口语写作,"喺"、"睇"等方言词汇构成独特的语音景观。这些词汇在普通话中失去的入声韵尾,在诗中形成急促的节奏,恰似龙舟竞渡的鼓点。诗人有意打破书面语的规范,让"飞毡"这类混杂词与"八卦"、"道德"等文言词汇并置,形成语言层面的"平行时空"。

这种语言策略让人想起韩愈"文从字顺各识职"的主张,树科却反其道行之,让不同语体在诗中自由碰撞。当"炮仗"的市井烟火气与"宇宙天外"的浩瀚形成张力,恰似苏轼"大江东去"的豪放与"十年生死"的婉约在同一首词中的交融。

五、文明寓言:龙的现代性困境与突围

在全球化语境下,《龙歌》实则是关于文化身份的现代寓言。龙作为"想象的共同体"(安德森)的象征,在诗中经历着解构与重建的阵痛。"平行飞毡"的意象在此具有双重指涉:既是文化交流的媒介,也是身份迷失的隐喻。当龙穿梭于不同时空,恰似华裔作家在东西方文化间的身份游牧。

诗人最终将答案寄托于"今日"的凝视,这种当下性既是对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回应,也是对李泽厚"情本体"理论的诗学实践。当我们在"睇龙"的瞬间完成自我确认,龙便不再是凝固的图腾,而成为流动的文化基因。

(结语)

《龙歌》以方言为舟,以时空为海,完成了一次对民族图腾的现代性勘探。树科在解构与重构之间,为龙注入了平行宇宙的想象力,使其既保持《周易》的古老智慧,又获得量子时代的思维锋芒。这首诗最终证明:真正的文化传承,不是对图腾的膜拜,而是如龙般在时空裂变中永不停息的飞翔。当我们在粤语吟诵中再次"睇龙",看见的不仅是民族记忆,更是文明突围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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