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话音刚落,工厂的金属地板突然裂开,无数暗紫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缠绕着类似人类负面情绪凝成的结晶。夜溟反应极快,冰甲瞬间覆盖全身,抬手挥出一道冰墙将众人护在身后,冰与藤蔓相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这些是情绪具象化武器!”林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我在齿轮城的防火墙监测到类似波动,他们可能在同步攻击!”星璃手腕翻转,琉璃丝线如银蛇般窜出,精准切断逼近的藤蔓,却发现丝线接触结晶的部位开始变得脆弱透明。
江照将定位装置与唢呐连接,金色数据流顺着唢呐纹路流转。他深吸一口气吹奏起来,这次的旋律不再轻松,而是带着破釜沉舟的激昂。音符化作利剑劈开藤蔓阵,可当攻击触及屏幕中的面具人时,却如泥牛入海般消散。
“没用的。”面具人抬手,工厂天花板垂落数十个巨型情绪收集器,“你们以为能在我的主场打败我?看看这些容器——里面装的,都是人类最绝望的瞬间。”收集器表面浮现出画面:考试失利的少年撕碎试卷、职场新人在深夜的办公室掩面哭泣、老人独自坐在空荡的病房……
零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意识数据化状态开始不稳定,银发泛起数据流紊乱的光斑。曾经在深网游荡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负面情绪漩涡,此刻竟被人当成武器封存。“你们根本不懂!”她突然跃上空中,周身迸发出强烈的数据波动,“这些情绪不是垃圾,更不是武器!”
面具人发出机械的嗤笑,收集器同时启动,无数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江照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脑海中闪过无数失败的画面——研发失败的实验、保护不了重要之人的无力感。唢呐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却在坠地前被零甩出的全息弹幕托住。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零的声音穿透负面情绪的迷雾,她的意识数据化作半透明的数据流缠绕在唢呐上,“摆烂可以,但要带着希望卷土重来!”江照猛然清醒,重新握紧唢呐,吹奏出零教他的那首充满荒诞快乐的即兴曲调。
金色音波与暗紫色洪流相撞,在工厂中央炸开耀眼的光芒。面具人的身影在强光中摇晃,屏幕突然出现雪花屏。林雀趁机大喊:“干扰信号!我在破解他们的系统!”夜溟抓住时机,冰刃裹挟着治愈蓝光斩向收集器,星璃的琉璃丝线织成巨网兜住破碎的结晶。
当最后一个收集器炸裂时,面具人的真身终于显露——竟是个面容苍白的程序员,他疯狂大笑:“你们以为摧毁这些就够了?深网里还有无数个‘情绪黑洞’!人类的绝望,永远不会消失!”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一枚刻着诡异符号的芯片。
零捡起芯片时,工厂开始剧烈震动。林雀焦急的声音传来:“齿轮城的防火墙快撑不住了!这里的攻击只是幌子!”众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迅速向出口奔去。离开前,江照回头望向满地狼藉,那些曾经封存绝望的容器碎片中,竟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
返程的路上,零将芯片插入江照的定位装置。装置突然投影出一段画面:一间实验室里,戴着兜帽的人正在调试巨型情绪转换仪,屏幕上显示着齿轮城的三维地图,而操作台上,赫然摆着与夜溟风格相似的冰雕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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