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学会了？”孙永强目光呆滞。
不是吧，她又学会了？他还没学会呢！
鲁春最讨厌好高骛远说大话的学生，“你不要以为看一遍就能算是学会了，只有真正炼制出一柄飞剑，才能算是真的学会了。”
司垚轻笑，“当然。学生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炼制出飞剑，又如何敢说自己学会了呢？”
鲁春重重地“哼”了一声，“大言不惭！
你现在不过是炼气期修为，都无法凝聚出火焰，如何进行淬炼？”
“学生打算用木材生火代替。”司垚说。
观众席上立刻出现了很多质疑声，“什么？这能行吗？”
“我承认她画符很厉害，但是她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她是有天赋，但不可能在所有科目上都有天赋。”
也有人力挺司垚，“你们都没去看丹道竞赛吗？既然炼丹时的丹火可以用柴火代替，那么炼器也可以。”
“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人要是行，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要是不行，干一行，不行一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
“你搁这说绕口令呢？”
……
其实司垚第一次看见西风府国营炼丹厂用柴火代替丹火炼丹时也曾觉得这是在胡闹。
但是柴火炼丹真能成丹，后来司垚也就渐渐地改变了思维。
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大可以灵活一点，用差不多的事物来代替。
比如炼制飞剑，虽然炼气期修士无法凝聚火焰，也不能像鲁春一样随手把精铁捏成想要的形状。
但是淬炼可以用柴火，塑形可以用铁锤敲。
司垚在西风府生活的时候曾看过邻居何铁匠打铁，就是把要打的铁器放在火炉上烧，用铁锤一下一下地把铁器敲成想要的形状。
其实飞剑和菜刀除了所用的材料不一样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飞剑多了一步刻阵。
司垚高度怀疑，如果在菜刀上刻下阵法，也能当飞剑一样凑合用。
而在飞剑上刻阵，以炼气期的修为就可以做到。
“哼，那塑形呢？”鲁春根本不相信司垚真能炼制出飞剑，他认为这就是个自大的家伙而己。
司垚实话实说，“学生打算像铁匠一样，用铁锤敲打塑形。”
鲁春眉头的皱纹更深了，“铁匠打铁？莫非你还是个体修？”
“呃……这倒不是。”司垚想了想，她修了五次，还真没尝试过炼体，也许确实可以试试？
“不是体修，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抡得动大锤？”鲁春毫不掩饰地嫌弃。
司垚伸出两只胳膊看了看，嗯，五六岁的女童，确实太瘦弱了。
不过她毕竟是个修士，而且己经炼气中期了，身体素质肯定不是一般的凡人女童可以相比的。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吧。”
抡不动大锤，就找个小铁锤呗，大不了多锤两天。
李仙芝老祖说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鲁春拂了拂袍袖。
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自大了，根本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以你们现在炼气期的修为，根本没办法独立炼制法器。
老夫之所以答应到礼堂来教你炼器，是为了向整个一年级二百名学生展示炼器的魅力。
所有有金火灵根的学生，都有希望成为炼器师，但人造灵根一定不行！”
鲁春连演都不演了，首接给人造灵根判了死刑。
在他眼里，人造灵根和凡人没有区别。
甚至于修仙界根本就不应该有人造灵根这种东西存在。
多少天生灵根的修士，终其一生连筑基都困难，更别提人造灵根了。
修仙界要他们这些上限就到炼气期的修士有什么用？
符玄墨很欣赏司垚在符法上的天赋和悟性，有意传其衣钵。见鲁春这么贬低司垚，他心里十分不痛快。
“鲁老师，你这么说恐怕有失偏颇吧？宋暖暖在炼器上的天赋如何暂且不论，她在符法上的确不输天生灵根的修士，如何能以灵根论英雄？”
鲁春摇摇头，“老符啊，我知道你向来反对唯灵根论，但是灵根好的修士就是修行得更快，能更早地筑基、成丹、结婴。
刚刚有一个人造灵根的学生用李仙芝老祖的话来质问我为何不能有教无类，现在我也要用李仙芝老祖的话来回答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大道无情，天不假年，越早达到更高的境界，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冲击下一个境界。
否则寿元耗尽，便只能止步于此。
这女娃在符法上确实有天赋，但她在修行路上能走到哪一步呢？
如果不能筑基，那么什么天赋和悟性都毫无意义。”
符玄墨沉默了。
鲁春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傅子轩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吕叔说过，移植人造灵根的修士还没有能筑基成功的。
难道他注定与大道无缘了吗？
如果他不能成功筑基，甚至要死在爹娘前头。
傅子轩突然觉得自己要不回家算了，大不了被爹打一顿，然后就又能像以前一样潇洒地过他富二代的生活。
反正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像李仙芝老祖那样惊世绝艳的人物，人生短短百年，他何必在这里吃苦受罪呢？
人活一口气，最怕的就是心气散了。
心气一旦散了，大道就真的无望了。
司垚瞥了一眼傅子轩。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熊孩子一号改造成如今的样子，怎么能看着他越活越回旋呢？
看来这个飞剑，她是非炼成不可了！
“如果我现在就能炼制成飞剑呢？”
整个礼堂静默了一瞬，然后一片哗然。
“什么？她还真觉得自己能炼成？”
“要是她真能练成，鲁老师岂不是啪啪打脸？”
“她明明是人造灵根，为什么比金火双灵根还自信？你们看，孙永强都己经听傻了！”
鲁春听出了司垚的未尽之言，他对上司垚的目光。
“你想让我怎么样？”
司垚拱了拱手，“如果学生能炼制成飞剑，希望鲁老师可以为自己心中的成见，向每一个人造灵根的学生——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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