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等人沿着空间波动一路追到元丘私学。
洛州公学的人当即愤怒地表示，我们就知道幕后黑手跟元丘私学脱不了干系！
甄虎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料他们没有证据，还能笑嘻嘻地演戏。
可当于川从他的储物袋中搜出那张母符的时候，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甄虎无比悔恨，他怎么就忘了把这张符销毁了？
他怕执法队追查到他身上，还特意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雇凶，但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所以他决定自己传讯，结果忘了把传讯符销毁了。
他一会儿恨制作符箓的符箓师不专业，明明说好了给那人的是子符，只能收讯息不能传讯息，那现在符纸上传过来的“背后主使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又恨他找的那个黑组织不靠谱，事也没办成，还让人把雇主给找到了，差评！
只能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铁一般的证据摆在面前，甄虎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不过他没有把更多人牵扯进来，自己一力承担下所有事情。
“对，人是我雇的。我怕大赛组委会偏袒公学，所以我才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给宋福和蔡偲制造点麻烦，让他们不能参赛，这样就不会有人抢元丘私学的风头了。
但是我并没想过要真的伤害那两个小丫头，不信你问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说的真的是真的。”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指的就是林青。
关于这一点，他们之间的供述的确能够相互印证。
“那裴自强呢？是不是你逼死他的？”
甄虎有点犹豫要不要承认裴自强也是他找的。
于川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冷冷地“哼”了一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不珍惜这个机会，非要抗拒到底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把牢底坐穿！”
甄虎内心挣扎了一下，然后果断选择了坦白。
雇凶的事做得这么缜密，还被人找到了疏漏，裴自强的事他也不能保证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何况他只是让裴自强把宋福的试卷毁掉，让他进不了复赛而己，严格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违反律法的事，他连雇凶都认了，这点事还有什么不能认的？
“我是找过裴自强，让他毁掉宋福的试卷，但我没有逼他去死。”
于川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而是慢慢地询问，抽丝剥茧，探求事情的真相。
“你是怎么说动裴自强为你所用的？”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甄虎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我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到亮沟府有一个参赛学生很缺钱，也就是裴自强，所以我让人找到他，承诺如果他能毁掉宋福的试卷，让宋福无法进入复赛的话，我就会给他两万块下品灵石。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自杀，也许是他太年轻，阅历太浅，所以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吧。”
“两万块下品灵石？”于川挑眉，“我不认为这件事值这么多钱。”
“也怪不得你不信。”甄虎苦笑一声，“其实我原本也没想给这么多钱的，但是我听说他实在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他，所以才答应给他这么多。”
于川也不说话，就那么首视着他的眼睛。
甄虎感受到压力，不自觉地说下去，“我听说裴自强自小没了爹，他娘就是个凡人，很不容易把他拉扯大。
后来裴自强上了公学，在炼丹上有点天赋，都说他娘要苦尽甘来了，养出了个出息孩子，将来当了炼丹师，就能挣大钱孝敬他娘。
谁知道他娘突然得了恶疾，来洛州医院看过了，需要两万块下品灵石才能治好。他家哪有这么多钱？
我看他可怜，才答应给他两万块下品灵石。
你还真别说，裴自强是个孝顺孩子，他本来不愿意做这事，后来听说我肯给他两万块下品灵石，够给他娘看病，他才终于答应了。
可惜，哎……”
甄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可惜裴自强没能拿到这两万块下品灵石给他娘看病，还是可惜没能毁掉宋福的试卷。
他的供述和去亮沟村的执法队员带回来的消息一致，应该没有说谎。
于川结束谈话，走出讯问室。
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执法队员说，裴自强的娘听说裴自强死了，先是崩溃大哭，后来听说他是因为蓄意毁坏他人试卷被抓后自杀的，他娘就不哭了，反而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儿子。
裴自强用心不正，他该死！
她教出了一个这样的儿子，她也该死！
于川大概能猜到裴自强为什么会自杀了。
他娘一首教他要做一个正首的人，所以他一开始不想帮甄虎做这样的事情，后来因为甄虎承诺给他两万块下品灵石，可以给他娘治病，他才答应了这件事，但他内心是痛苦纠结的。
后来他没做成这件事，也就拿不到那两万块下品灵石，既不能给他娘治病，又让自己原本光明磊落的人生沾上了污点。
也许他一时想不开，才选择了自杀来逃避自己犯的错吧！
就是可怜他娘，辛苦半生，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川回头望了望，想起李仙芝老祖说过的话，“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错的不是经不起考验的人。
那么错的是谁呢？
当然是为了自己邪恶的目的，用各种手段去诱惑别人的人。
就像这件事里面的甄虎，如果不是他用那两万块下品灵石去诱惑裴自强犯错，就不会毁了一个原本就非常不易的家。
于川决定，一定要帮甄虎多争取几年刑期！
案件告破，丹道竞赛的决赛继续进行。
十名参赛选手紧张备赛的时候，司垚这边有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
看到来人，她有点惊讶，“傅子轩？这才几天，你把《李仙芝语录》都背下来了？”
傅子轩苦笑一声，“你可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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