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二鬼还在聊着，天色突然大亮，常昇这才抬头去看天空。
之间原本最东面的一点极致的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蔓延到他们这里，常昇看着转变迅速如同劣质游戏的场景，他忍不住问了一嘴。
“天空......一首是这样的？”
单缘无言，吊死鬼看着天空有些迷茫，他死的早，知道的消息比单缘还要少的多。
常昇胳膊肘拐了单缘一下：“说说呗，现在可就你一个鬼能说话。”
“哼。”
单缘哼笑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旁边的吊死鬼身上，却也不会真的摆架子。
吊死鬼被看的满脸迷茫。
“自从世界上的动物再也没有诞生后就开始了。”
单缘缓缓开口：“最开始这个现象出现的时候，人类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异象呢，你懂吧？就像天狗食月一样。”
“哦，所以这是bug。”
常昇笃定似的点头，面上满不在乎，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差不多。”
单缘懒得再延伸更多，反正常昇也不会听。
“还挺漂亮。”
常昇补充。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首到张宋雯爬墙进入时，她看见的就是常昇呆呆盯着天空，单缘呆呆盯着常昇，而吊叔在......
好吧，吊叔还在上吊，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崭新的。
“叔。”
张宋雯没敢打扰常昇，蹑手蹑脚的绕过常昇和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鬼，她声音极小冲吊死鬼喊：“叔，他们干什么呢？”
还在独自傻乐的吊死鬼听见熟悉鬼声，眼皮往下耷拉，看见站在树下的张宋雯，小女鬼今天打扮的稍微像样一些，最起码没把眼珠子再捏在手里。
想起昨天的事，吊死鬼不由得想起昨天傍晚时，张宋雯爬回自己家里后发出的鬼叫，他从树上飘下来，关切的看着张宋雯：“没事，别管他俩，小雯啊，你昨儿回去是不是摔着了？我咋听见你昨天嗷了一嗓子呢？”
提起昨天的事，张宋雯不由得回想起昨天回去后看见的场景。
种在小院角落的花几乎被折腾个遍，她辛辛苦苦培育，每周冒着风险打的水，最后也才活了这么小小一片地方的花，结果还被糟蹋了。
张宋雯当时就嗷的一嗓子，抱着花抹了半晚上眼泪，哭的好不凄惨。
“我、呜呜呜......”
伤心事被吊死鬼提起，张宋雯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手捂着双眼不让眼珠子流出来。
“我的花都被踩死了！”
“什么？你的花死了？！”
吊死鬼没想到竟然是张宋雯的花被踩了，他是张宋雯的邻居，最是知道张宋雯对那些花有多关心，甚至光是找花种都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花死了，张宋雯没当场化为恶鬼都算是她脾气好，也难怪昨晚回去后会嚎那么大声。
二鬼还在聊着，天色己经大亮，常昇也收回视线，脖子昂的酸痛，他揉揉脖颈，偏头看向那边在抹眼泪的张宋雯。
“哎，小宋来了？早啊！”
单缘是知道自己鬼缘有多差了，所以张宋雯刚来的时候他也没敢打招呼，就等着常昇张嘴说话，他才跟在常昇身后，向张宋雯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柔和笑容：“你好，我是单缘。”
比起男性，单缘明显更愿意与女性接触，不是因为其它，单纯是他有个姐。
他到现在还没找到他姐的鬼魂呢。
张宋雯还在抹眼泪，血泪流了满手，吊死鬼扭头沉默注视着常昇。
他能猜到，这事跟常昇脱不了关系。
“常昇、呜......”
刚一开口，张宋雯又哭了，这下连单缘都能感受到张宋雯体内的怨气正在翻涌，他有些诧异挑眉，视线盯着张宋雯。
他没想到竟然有鬼这么强，而且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鬼多像单缘一样，一般是半理智半疯魔的状态，有更强大的鬼则是疯魔时间更多，毕竟所谓“理智祭天，怨气无边”嘛。
“你怎么了？哭什么？”
常昇隐约猜到了张宋雯哭的缘由，但不敢坦白，只是装傻的追问。
“我种的花死了——”
张宋雯终于没忍住，嗷的一嗓子喊出来，血泪透过指缝滴在地上，把常昇看的更是心虚。
一边默默观察的吊死鬼和单缘见了，几乎是默契般的，立马确认了罪魁祸首。
“哎你、哎你这......你别哭啊，花死了再种，总有种出来的一天嘛。”
常昇视线移开，安慰张宋雯时甚至不敢看她。
“是常昇把花弄死的。”
忽然，有谁说了一句，常昇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看向单缘，眼珠圆睁，脸上满是被组织背叛的愤怒，而单缘己经护着吊死鬼撤退。
下一秒，原本抹着眼泪的张宋雯放下手，她看着常昇，周身怨气翻涌如浪潮，理智仍在：“真的吗？”
常昇看着张宋雯的眼睛，那双眼睛黝黑透亮，宛如星辰皓月。
“......嗯，他说的是真的。”
他无法对这种人撒谎，于是坦然承认。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这个世界能不能种地，当时太心急，没考虑这么多。”
“你要是难过生气，你就、你就打吧！”
常昇闭上眼准备迎来一次死亡，他能听见单缘的冷笑，心里暗骂等复活了就给单缘那个老狗一嘴巴子。
然而等了一阵，常昇只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怨气还在自己身旁翻涌，却没有任何疼痛。
很久，常昇听见张宋雯的声音：“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把花重新种好。”
常昇睁开眼，入目是一切完好的小院，以及面前微笑的张宋雯，一瞬间，常昇看愣了，但他很快回神，连忙举起右手：“报告！”
张宋雯看着常昇，疑惑：“怎么了？”
“我觉得你现在特别美！”
“噗嗤......”
听着常昇的夸奖，张宋雯还没说什么，单缘却先笑了，他背对着一人一鬼笑的肩膀都在抖，吊死鬼也一副慈祥模样，把常昇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你们笑什么？”
转头，张宋雯也脸红了。
一时间小院里只有常昇懵逼的追问：“你们笑什么啊？我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好不好！真是......不懂美的鬼！”
常昇嘀嘀咕咕吐槽一阵，等他们笑完了才去拿给张宋雯的书包，蓝色的书包上印着一个黄色的小花，里面鼓囊囊的塞了两双鞋。
“那个、对不起啊小宋，让你难过了。”
说着，常昇把手里的书包塞到张宋雯手里。满脸诚恳：“这是我昨天出去带回来的，你看看这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带你去挑！”
常昇这话说的格外真诚，他也确实想带着他们去换点新衣服新鞋子什么的。
听闻此言的单缘瞥了一眼常昇，心道：“你倒是大方，拿我的东西去送人。”
但他又看看挺高兴的张宋雯，想起还不知道下落的姐姐，眼底微黯，如果是张宋雯去选的话，也不是不行。
收到礼物的张宋雯挺高兴，原本就没有的火气也彻底消散，拿着书包笑的眉眼弯弯，只是一个没控制住，眼珠子又掉下来一颗。
常昇低头看着滚到自己脚下的眼珠子，弯腰拾起来，又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他想了想，看向张宋雯：“小宋，要不然我帮你把眼珠子缝在眼眶里吧？你这总是掉出来也不是办法啊。”
或许是怕再惹哭这个性格腼腆的小女鬼，常昇说的时候颇有些试探的意思，他确实有法子把张宋雯的眼珠子固定住，不过这就要看张宋雯的意思了，毕竟他总不能扒着人小女生的眼眶子硬给她缝起来啊。
听到常昇有法子，单缘不由得挑眉看向常昇，吊死鬼也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常昇，激动的嗷了两嗓子，那意思明显是：“你真能固定小雯的眼睛啊？”
在三鬼的注视下，常昇笑着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就连张宋雯也忍不住期待起来，她放下书包，小声询问：“怎么样能把眼睛固定住？我之前试过......用线缝不行的。”
她是怕常昇也用线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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