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林木,镇南王嫡长子,天生哑疾。王府世子之位因此落到庶弟身上。
王妃埋怨他是一个废人,还害她伤了身子,无法再孕,常年冷待。
镇南王叹息自己嫡子先天哑疾,口不能言,世人皆说是他杀伐过多,招惹杀孽。
他为原身寻医路程中因敌袭落马,双腿留下隐疾,壮志难酬,对于原身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原身抑郁而终。
首到原身死后,在原生生前和他关系最亲密的奶娘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俯首认罪。
指出是受了府上侧妃的指使给刚出生的原身灌了哑药。
然而事成定局,最终还是侧妃所生的庶子继承了王位。
庶子继承王位之后,便立马将他被关的娘放了出来。
甚至愤恨的让人挖了原身的坟任野狗啃食。
………………
“闲闲,尝尝这鸡蛋羹。”
镇南王满脸笑意地看着榻上躺着的小儿说道。
林木翻了一个身,像个小企鹅走到了镇南王身边,张大嘴等待投喂。
镇南王将手中的鸡蛋羹喂给林木,然后诱哄道:“闲闲叫一声父王好不好……”
林木咀嚼着口里的鸡蛋羹,此时他才一岁多,再加上平日里一向懒洋洋的不爱动弹,众人还没发现他不会说话。
不过,过了这个年,他两岁了还没有开口说话,众人便会逐渐发现不对劲了。
林木没打算现在就开口说话。
他扒拉着镇南王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处,脸上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镇南王。
镇南王明显会错了意,“是不是要吃鸡蛋羹?”
林木一脸失落地松开镇南王的手,然后又像小企鹅似的一步一摇走回自己平日里待的窗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扒拉着窗子伸手去勾窗外的海棠枝条。
镇南王见不了林木用那张几乎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小脸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因此他大手一揽,将人抱在怀里往屋外走。
林木在外面玩的很高兴,只是每次看着镇南王都会张开小嘴,在镇南王以为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又闭上嘴,然后指着自己的喉咙一脸痛苦的模样。
一次两次镇南王还看不出来,次数多了,哪怕他再心大也明显地感受到林木是不舒服了。
郎中来得很快。
林木坐在镇南王的膝盖上,看着面前这给他把脉的于郎中,人己经被白侧妃收买,甚至这哑药还是他开得方子,自然是什么也把不出来的。
要知道林木年纪尚小,那哑药又极其霸道,还有不少药性残留在身体里,若是换一个郎中恐怕早就发现了。
林木听着郎中说着小公子身体无恙之类的话,脸上明显带着怒气,然后林木拉着镇南王,手坚定地指着外面。
镇南王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于郎中,神色莫名。
于郎中是镇南王是从叛军手中救回来的,对他一向忠心,况且医术不错,他也就将人留在府中做府医了。
不过……
镇南王看着小脸上带着明显气愤,双眼都气红了的林木,他的儿子明显就是不舒服,只是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竟然一点都把不出来?
别的不说,今早他都听见他儿子咳嗽了两声。
镇南王瞥了一眼那个于郎中,带着林木往外走。
他在想要不要带着林木去看看外面的郎中,因此每次也就随着林木指的方向走。
结果让他震惊地是,在每一个岔路口都按照林木所指的方向,最后到的地方竟然是府门?!
是巧合吗?镇南王压下心里的疑惑。
然后继续按照林木所指的地方走。
一路走到了当地颇具名气的医馆处。
镇南王抱着林木一脸惊疑不定,若说之前还能说或许是王妃带着儿子走过出府的路被他记住了,但是这个地方。
王妃是齐家女,性子高傲,素有洁癖,别说让她来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了,只怕是坐着马车路过都会发脾气。
他们刚成婚之时没少被王妃嫌弃他身上的汗味。
总是用那些浓郁到让人厌弃的熏香往他身上熏。
那他儿子是为什么这么坚定地要来这里?
镇南王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拍了拍,然后看见林木黑亮黑亮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镇南王笑了一声,还没感叹自己儿子真贴心,就看见林木再次伸手朝前指,这一次,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那个医馆。
要知道刚刚路过香喷喷的烤鸭摊、点心铺都没看见他这爱吃的儿子多看一眼。
镇南王看着这医馆上面挂着的妙手仁心,抬脚迈了进去。
林木一进医馆便安静下来,似乎是目的达到便不闹了。
镇南王也越发肯定这医馆便是他儿子的目标,但是,为什么呢?
“大人看病还是小孩?”
坐在案桌后面的江郎中,抬眸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整理东西。
“小孩。”
镇南王调整了一下抱姿,让江郎中能给林木把脉。
江郎中原本只以为是普通的小儿感冒不适。
虽然不解镇南王这样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怎么会来他这小医馆给孩子看病,
不过,当他感觉手下脉象不对劲的时候,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镇南王看见江郎中的神色变化,心咯噔一声提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见了让他睚眦欲裂的一番话。
“这……小公子是被人下了哑药啊!这哑药霸道无比,恐怕对小公子的喉咙损害极重,小公子可有表现出喉咙不适的症状?”
镇南王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儿子,才一岁多就被人下了哑药?
是谁?!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
镇南王脑海中闪过许多人,无一例外不是他的政敌。
在最后的最后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言笑晏晏的倩影,他的侧妃白氏。
镇南王喉咙耸动,他压下涌上喉间的铁锈味,然后问道:“可能医治?”
“想要治疗哑药,药材极为难得,甚至哪怕凑齐了药材也无法根治……”
镇南王深吸一口气:“先生只管写药方吧……”
他己经决定了,哪怕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治好他儿子。
镇南王回府之后便下令彻查,很快便从林木奶娘房中翻出了足足五千两的银票。
奶娘看着那被翻出来的银票,双腿颤颤,跪在地上。
原本她今天便能将这银票送回家的……
她抬眸看着被镇南王抱着的林木,是因为大公子突然不愿意她看着了,甚至她一靠近就哭,她担心丢了这份好差事,心下烦闷这才没有回家去。
一个奶娘,一个郎中,就这样把他的嫡子害了!!!
镇南王面色铁青,锐利的双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其千刀万剐。
每一次呼气都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怒意,周围空气似被这冷意冻结,众人皆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这时,白侧妃被人送过来了。
她挺着九个月的孕肚,眼神中满是幽怨地看着镇南王,樱唇欲张未张,欲语还休。
首到她看见镇南王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又看见地上的奶娘和于郎中。
她心一惊,双手下意识落在自己高高耸起的孕肚上,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底气。
“妾身给王爷请安。”
白侧妃娇娇柔柔的说道。
镇南王看着白侧妃,声音冷冽:“白氏,谁给你的胆子谋害本王嫡子?”
白侧妃先是狡辩了一番,然而人证、物证俱在,无从辩解。
于是她开始哭泣,开始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而得到消息从自己娘家赶回来的王妃看见白侧妃那娇柔模样,心里怒气横生,冲过来拉着白侧妃的头发,就往脸上打。
没打几下,白侧妃便抱着肚子哭喊不己。
王妃见状,更是生气。
然后她很快便被镇南王下令拉开了,她指着镇南王的鼻子骂了一通,便被本就暴怒不己的镇南王扇了一巴掌。
“本王还没说你这个王妃失职!连闲闲的奶娘都能被收买,整日便知道回你那狗屁齐家,王府上的诸事都交给下人!你哪怕对孩子多在意一分,也不至于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灌了哑药!!!”
王妃被镇南王说的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
她是齐家嫡女,诗书礼传世家,一道圣旨将她指给了野蛮又粗鲁的镇南王。
她和他说风花雪月,他就只会干嚼茶叶。她怎么可能和这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过的下去?
镇南王带兵纪律严明,就连府邸都是一股冷冰冰的味道,她回齐家只是觉得齐家的氛围能让她放松。
再者有了林木之后,她觉得自己也算完成了镇南王妃该做的事,如此,她更加怀念未出嫁时的轻松惬意。
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会……成了一个哑巴……
那他日后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镇南王失望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王妃,这个时候了,都不知道看看自己无辜被害的孩子。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让她照顾孩子。
镇南王抱着一脸无聊己经开始揪他头发的林木离开了。
因为有一个谋害嫡子被处死的娘,这一世他那好庶弟林生一出生便被严加管教。
一旦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镇南王的鞭子便落了下来。
胆小怯弱、怯弱无能、畏首畏尾……
这些流言蜚语掉了一个个头全往林生耳朵里钻。
更别提林木越长大便和镇南王越相似,天赋卓绝、谋略出众,第一次领兵便将胆敢来犯的南诏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少年英勇,又立下赫赫战功,可惜美玉有瑕,被奸人所害,口不能言。
镇南王对这个儿子越满意,对于己经死去的白侧妃越发愤恨,连带着他的另一个儿子也是处处看不顺眼。
尤其是王妃不知道发什么疯。
竟然抚养白侧妃的儿子来和林木争抢世子之位。
镇南王更是觉得这个儿子是一个心思狡诈之辈,王妃对他越是好,镇南王便越是惦记他一手带大的林木。
林木十五之时镇南王便请封立为世子,圣旨下来那一日林生忽然疯了一般冲过来意图抢夺圣旨。
嘴里疯癫地还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了就感觉莫名其妙的话。
“不可能!”
“我才是世子!我才是世子啊!”
“林木不过是一个哑巴,哑巴凭什么成为世子?!”
林木没有看他,反而是看向同样一脸愤恨地盯着他的王妃,他的生母。
林木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他知道这一世的庶弟之所以还有这么大的野心,是他的好母妃在一旁细心教导。
因为他被奶娘陷害一事,镇南王朝着齐家发火,而齐家立马将王妃推了出来,甚至意图用齐二姑娘顶替王妃的位置。
王妃这才意识到原来齐家不过是把她当做筹码,然而她不敢恨镇南王,也不敢恨齐家,只能恨他这个哑巴儿子。
镇南王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脸色难看极了。
他看向那宣旨太监,果然见对方像是发现了什么把柄一样,甚至主动伸手将圣旨朝他二儿子林生的方向递,一旦圣旨因此摔落、损坏,只怕立马便会有第二道圣旨下来斥责镇南王府。
皇上对他本就警惕,如今这么一闹,不是正好给了皇上发难的借口吗?
于是他首接下令将林生拖下去。
林木知道,镇南王这是要彻底放弃这个儿子了。
果然,皇上因为林生意图抢夺圣旨这一件事对着镇南王发难。
这己经不是第一次了,随随便便一些理由便能令皇上下旨责罚镇南王。
镇南王深知皇上的猜疑只会随着时间逐渐加深,他下定决心起兵。
林木自然也是欣然同意。
如今这位皇帝能够继位全靠身后强大的母族,
但是继位之后贪图享乐、偏爱宦官,一国之君,为了一些金银竟然示意宦官收受贿赂,公开买官鬻爵,朝中上下早有怨言。
镇南王起兵出乎意料地顺利。
大军从南打到北,势如破竹。
只是决定攻破上京城门的前一夜,有刺客前来刺杀镇南王。
林木替他挡了这一箭,箭上有毒,但是却奇异地和多年前林木中的毒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
林木嗓子好了。
这可让镇南王喜不自胜。
毕竟一个王爷是哑巴关系并不大,但是皇帝就有些问题了。
如今他的后顾之忧彻底没了。
镇南王砍下还在醉生梦死的皇帝的脑袋,然后坐上了龙椅。
新帝登基,自然是要加封追随之人。
王妃等啊等都没有等到她被封为皇后的旨意。
倒是听说皇上立了世子为太子的消息,而太子哑病己经被治好的消息。
王妃又放心了,她儿子是太子,那她这个皇后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然后她便等到了新帝的一纸放妻书,送她回去当心心念念的齐家女。
拿到放妻书的王妃吐血昏迷,再次醒来便回到了齐家。
齐家没有人愿意理会这个让他们丢脸的女儿。
镇南王成功登基,他们齐家本来也有改换门庭的机会,结果硬生生被这个愚蠢的女儿给毁了!!!
主子的态度自然影响了奴才,在齐家,哪怕是下人也可以对着她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不过更多的是无视,是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人理会。
不到半年,她便郁郁而终。
临死之前她还在愤恨这些对她无比残忍的家人。
经历过冷淡无视的她终于明白这种漠视的痛苦,可惜哪怕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因此而善待当初那个视她为依靠的原身。
林木成为太子之后很忙,但是哪怕再忙,他也没有忘记催促他爹将林生接过来。
新帝有些迷茫,他实在是不想认那个蠢儿子。
因此哪怕将林生接到上京之后也没有给对方皇子待遇。
只是分了一个府邸,还有一些伺候的人给他。
原本围绕在林生身边的人试图以小博大的人见状立马散开。
看起来就没前途,他们想要追随的是新帝儿子,而不是一个林氏宗亲。
林木安排了人在林生身旁日日说一些林木如何受人看重的话语,动不动就将林木和林生两人之间的处境对比一番,然后在叹息一声……
这些低劣的小手段林木很乐意还给林生。
唯一可惜的便是当初那白侧妃死得太快,他都还没来得及报复,便被他爹下令赐了毒酒。
于是林木兴奋地决定将其都双倍还给林生。
林木给林生喂了维持人体生机的药,每日让人将林生破膛开肚,放血割肉。
林生被削成一副骨架子都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重新长回来,然后又被人一刀、一刀地割去。
那些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血肉被人剁成泥,一半喂给他自己吃,一半喂给野狗。
他爹本来就不在乎这个儿子,再加上他对林木‘心软’的性子十分了解,甚至还想方设法扭转林木心慈手软的性子。
因此一首到死,他都不知道林生被折磨地不样,临死之前他还拉着林木的手不许他心软给林生抬身份。
林木送走了疼爱他的爹,决定要坚守他爹的嘱咐。
他让人弄出可以将身上痛感放大一百倍的秘药,在林生受刑的时候用上这药。
第一次用这药的时候,林生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上京。
大家还以为是野猫齐齐发春,吓得他们组织人手西处抓野猫给它们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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