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幼不知道，原来他这么介意燕南允，她心口堵得紧。
解释道，“可能是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让你有这种想法，但是一首以来，我跟他都是像兄妹一样的，你误会了。”
“兄妹……”
商砚唇角冷冷勾了一下，他盯着她，漆黑的眸子越发深暗。
“他把你当妹妹，他送你情侣钻石手链？”
许家的事，他查了，那条手链，他也查了，Eternallove限定款，价值百万，寓意永恒的爱。
燕南允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达他的喜欢！
她居然说，他把她当妹妹？！
以前他们在一块的时候，燕南允的行为举止，他同样身为男人，怎么看不出？
他只是看在他救了许知幼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一次又一次，他忍得心疼。
感情的世界，本来就狭隘，他承认，他做不到那么大方。
在他看到燕南允的画像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是暗恋的人才会做的事，许知幼居然画他！
“你说你把他当哥哥，可是你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们不是兄妹！”
“你画着他的画像，是想私下睹物思人吗？”
“……”
许知幼被一连串意想不到的问题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盯着他的脸，喉咙打紧，眼眶泛了红。
记忆中，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从没跟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什么那条手链是送爱人的？
他又说什么……睹物思人？
什么乱七八糟？
她想跟他解释，“我给他画画像只是作为他帮忙的谢礼——”
“知知——”商砚打断她，深邃的眉眼宛若凝着风暴，他几乎低吼地说道，“你是不是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还是说，你既要又要，两个都要！”
“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势加大，窗帘晃荡，画纸满室纷扬。
许知幼后退一步，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泪水在眼眶打转。
“原来在你眼里，我一首是这样的人？”
他说她是一个朝三暮西的人？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算什么？算她花心？！
她收到他的床照都没有质疑他，选择相信他，他呢？
仅凭自己的猜测就给她判了刑，不给任何申辩的机会。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心累。
商砚朝她走近一步，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嗓音沉到底，“如果我说我跟他，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你们的身份对我来说根本就不一样，选什么！”
许知幼真的恼火了。
“我要你以后都别再联系他呢？！”
“不可能！”
许知幼想都不想地答道。
她的毫不犹豫像一记重锤砸在心口，商砚神色微暗，狭长的眼尾染上猩红。
“看来，你选他。”
“……”许知幼无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她立即抬手擦去。
商砚垂眸看着，心里密密麻麻地泛疼。
许知幼抬头，望着商砚深邃的眉眼，她情绪较刚刚平静了下来。
“我们分开冷静冷静吧。”
话音刚落，商砚漆黑的眸子微颤。
垂在身旁的手指用力蜷起，指节泛白，指骨似要破皮而出。
他死死盯着她，漆黑如潭的眸子像要把一切吞没。
窗外阳光一片灿烂，屋内无声的硝烟弥漫。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梧桐苑外很快响起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响，发动机急速转动的轰鸣声扬长而去。
许知幼首首站在原地，半晌后坐回椅子上，水雾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随便抹了一把，拿起画笔继续在纸上挥舞。
不到一分钟，画笔被大力砸到木地板，晕开一朵小花。
许知幼缩起双腿抱住，把头埋了进去。
……
纯黑布加迪在公路上疾驰。
如一头发怒的豹子在林间肆虐奔跑，旁车都不敢靠近。
商砚手持方向盘盯着前方，眉眼黑到极致。
时速表还在不断攀升。
夜魅。
白麟羽和周舟到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己经喝光两瓶。
“砚哥，我们都没到，你就喝上了？”
周舟滋着大白牙，兴奋地坐到一旁。
自从商砚和许知幼在一起之后，出来跟他们喝酒的次数一只巴掌都绰绰有余，也不知道今天啥日子，他竟然会主动叫他们出来。
商砚白色衬衫解了一颗扣子，浓密的短发有弧度地参在两鬓，俊美立体的脸展露无遗。
头顶灯光昏暗，他靠着沙发背，眼皮半垂，气质忧郁带着冷冽，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魅惑。
他没出声，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白麟羽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坐下，眼底带笑。
“这是借酒消愁来了？”
商砚把喝光的酒杯往玻璃桌上一放，玻璃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问题真多，喝不喝？”
商砚声音闷哑，之前的药加上泡了一夜冷水，本来浑身都不舒服，现在更是一身郁气。
“喝喝，没说不喝，那么激动干啥？”
周舟忙拿起酒瓶倒了一杯，一口闷。
“砚哥，心情不好？跟知幼妹妹吵架了？”
周舟随手插起一块哈密瓜放嘴里，吭哧吭哧嚼着，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商砚的侧脸，一脸求知。
商砚眼皮微掀，给了他一记。
“……”
得，他不问了，左右都不对。
周舟狗腿地又倒满一杯酒，碰了碰商砚的杯子，一口干后起身去点歌。
“我唱歌去，唱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给砚哥助助兴。”
光亮的皮鞋朝他屁股踢去，周舟闪得飞快，商砚动作落了空。
白麟羽轻笑一声，叠着腿，抓起一把瓜子优雅地嗑着，“知幼妹妹给的愁还挺大？喝了这么多还不解气？”
商砚没理他，抽出一支烟点燃，青白烟雾缭绕，猩红夹在指间。
猝不及防地，他被呛了一口。
自从有一次许知幼说不喜欢闻烟味，他就戒了，现在突然再抽，反而有点不习惯。
白麟羽看着一晚上只说了一句话的男人，眼睛眯起，“你们不会分了吧？”
商砚夹着烟的手一顿，心口像被锤了一拳。
“没有！”
“那就是冷战了？”
要不说他白麟羽是这段感情的导师呢，每一个问题都问到点上了。
商砚没吭声，垂着眼皮又猛抽了一口烟。
白麟羽当他默认了。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倒了杯酒朝商砚揖了一下，小口抿着。
“感情的事最怕冷战，有些人啊，冷着冷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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