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里，后台像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
工作人员举着吹风机为成员们吹干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化妆师踮着脚补妆，服装师蹲在地上调整演出服的腰带。
全志龙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反复练习着中文问候语，唇齿间溢出的生涩发音混着喘气声，额前碎发还在往下滴水。
经纪人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焦急地说道：“原定的现场中文翻译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来不了了。临时安排的替补翻译最快也要 30 分钟才能赶到现场，这可怎么办？”
全志龙闻言，眉头紧蹙，思索片刻后，目光落在旁边的姜书妍身上，提议道：“要不，让书妍帮忙顶替一下？我看她平时中文交流挺流畅的。”
姜书妍听到全志龙的提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声说道：“我能行吗？而且，这会不会曝光我们的关系啊？”
全志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带好帽子和口罩，不会有问题的。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这会是一次很特别的经历。”
姜书妍犹豫了一下，看着全志龙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经纪人眼前一亮，他之前也见识过姜书妍的中文能力，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经纪人递来翻得卷边的中文台本，说道：“姜老师，下一个环节拜托你了。”
姜书妍攥着台本走到全志龙身边，他比了比大拇指：“别担心，我在你旁边。”
舞台灯光突然骤亮，欢呼声如同涨潮般漫过后台。
BBang 成员们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全志龙握着话筒的指节泛白。
当第一缕追光照在他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大、大家好，我们…… 很、很高兴来到上海。”
尾音微微颤抖，却被粉丝们铺天盖地的尖叫淹没。前排的女孩举着灯牌又蹦又跳，灯牌上 “欧巴慢慢来” 的字样在灯光下明灭闪烁。
姜书妍小跑上台时，全志龙正用韩语小声嘀咕：“完蛋，后面的词全忘了。” 他耳尖通红，在聚光灯下泛着粉色。
姜书妍接过话筒笑道：“全先生刚才说，为了今天的见面，他们准备了三个月的惊喜。”
台下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猜测声，有人举着 “想看原创曲” 的手幅，有人喊着 “快揭晓礼物”。
胜利像只灵活的小鹿窜到话筒前，眼睛弯成月牙：“今、今天，你们、你们都很漂亮！” 他故意拉长尾音，还朝观众席抛了个飞吻。
姜书妍翻译时特意加了句：“胜利说，他从没见过这么多仙女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现场顿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几个大胆的粉丝用韩语回应：“欧巴更帅！”
大声说话前先向观众深深鞠躬，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汗珠：“谢、谢谢你们，一首、一首支持我们。” 他的中文带着独特的釜山腔，每个字都像被温柔打磨过。
姜书妍注意到前排有位坐着轮椅的粉丝红了眼眶，举起写着 “老粉” 的灯牌轻轻摇晃。姜书妍马上示意大声可以跟那个方向打招呼。
胜铉的 “爱你们” 三个字低沉有力，配合他标志性的酷帅表情，瞬间点燃全场。
尖叫声中，姜书妍看见看台上有人挥舞着自制的中文应援横幅，“跨越山海，只为见你” 的字样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姜书妍一一把看到的标语以及粉丝喊得口号大概意思翻译给成员们。以便成员们跟现场粉丝互动。
互动环节最有趣的当属 “你画我猜” 游戏。
永裴用手比划 “东方明珠” 时，把塔身画成了歪歪扭扭的 S 型，全志龙猜成 “烤肠”，惹得现场笑作一团。
姜书妍翻译时故意添油加醋：“全先生说，上海的烤肠都这么高耸入云。”
大声在一旁笑得首不起腰，用韩语吐槽：“哥，那是建筑物！”
当《甜蜜蜜》的前奏响起，场馆里的温度仿佛升了十度。
成员们手牵手站成一排，全志龙的声音率先响起：“你笑得甜蜜蜜……” 他咬字格外认真，每个音都像含着糖。
看台上的手机灯光渐渐亮起，起初是零星几点，很快连成一片璀璨的银河。
副歌部分，全场大合唱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黄色气球随着音乐轻轻晃动，像一片金色的海洋。
全志龙突然转向我，用口型说了句 “我爱你”，他眼底倒映着万千星光，比舞台上任何灯光都耀眼。
演唱会结束时己是深夜，成员们在舞台上鞠躬致谢达八分钟之久。
看台上仍有大批粉丝不愿离去，整齐地喊着 “安可”。
全志龙擦着眼泪用中文说：“下次…… 还来！” 这西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却让无数人红了眼眶。
第二天正午，上海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软。
全志龙戴着黑色渔夫帽和超大号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和姜书妍钻进巷子里的老字号小吃店时，全志龙的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好香！” 他趴在玻璃柜前，鼻尖几乎要贴上橱窗，“这些都是你之前说的生煎包和小笼包？”
老板娘操着吴侬软语热情招呼：“小姑娘，带男朋友来吃呀？阿拉这里的生煎，底脆汁多！”
全志龙突然用蹩脚的中文接话：“要、要十个！”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小伙子真会吃！”
当生煎包端上桌，全志龙学着姜书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咬开一个小口。
滚烫的汤汁却还是溅到了鼻尖，他 “嘶哈” 着吸气，眼睛瞪得溜圆：“这是会攻击人的包子！”
姜书妍连忙递上纸巾，却被他抓住手腕：“你喂我，这样就不会烫到了。”
正闹着，邻桌突然传来窃窃私语。
穿 JK 制服的女生频频往这边张望，手机镜头看似随意地扫过。姜书妍隐约听到窃窃私语声，“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明星啊？”
姜书妍心跳漏了一拍，悄悄踢了踢全志龙的脚。全志龙立刻会意，又吃了几口生煎，连忙结账，拉着姜书妍一起离开了。
两人手牵手穿梭在弄堂里。
全志龙突然停在一家老式音像店前，橱窗里贴着邓丽君的黑胶唱片。
“昨天唱《甜蜜蜜》的时候，我就在想……” 他摘下墨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以后我们也要一起唱更多歌，韩文的、中文的，还有只属于我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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