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首尔尚未褪去寒意，姜书妍裹紧米色羊绒围巾走进驾校大门。
玻璃门内暖气扑面而来，李智恩正捧着热奶茶朝她挥手：“考试加油！我今天可是特意提前回首尔来当专属应援团。”
第一天的机考大厅里，姜书妍对着触控屏幕莞尔。
重生前在首尔生活的十年光景里，那些被迫记住的交通标志和急救知识，此刻化作指尖流畅的点击。
当她以满分成绩走出考场时，李智恩正举着手机录像：“快看我们未来的马路杀手！”
“是马路天使。”姜书妍笑着拍掉镜头，转身去往场内技能考场。
倒车入库时她故意让车轮擦着黄线惊险停驻，余光瞥见李智恩紧张得咬住吸管的样子，才在最后一秒利落摆正车身。
“你故意的！”李智恩追着她捶打，“害我差点把珍珠呛进气管！”
第二天的道路实训飘着细雨。
姜书妍握着方向盘穿梭在江南区密集的车流中，车载广播正播放着BBang的新曲。
她忽然想起前世的某个雨夜，自己蜷缩在出租屋赶稿时，耳机里也流淌着同样的旋律。
“刹车太急了。”教练突然开口，“虽然现在没车，但雨天要预留更长的制动距离。”
姜书妍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歪鸡大楼，轻轻点头。
雨刮器规律地摆动，将挡风玻璃上的水痕划成扇形，像是把旧时光与新生途切割成碎片。
第三日清晨，李智恩举着咖啡杯当话筒采访：“即将成为马路战士的姜作家，此刻感想是？”
“希望今天别遇到上次那个总闯红灯的外卖摩托。”姜书妍笑着系好安全带。
实际路考比她预想中顺利，当教官在评分表签下通过的瞬间，车载广播恰好切到《一天一天》的副歌部分。
“成了！”李智恩冲过来熊抱她时，姜书妍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两人说笑着走向驾校大门，忽然看见梧桐树下站着个戴渔夫帽和黑口罩的身影。那人捧着束浅紫色风信子，露出的桃花眼弯成月牙。
李智恩倒吸口气：“这不是...”突然刹住话头，抓起姜书妍的驾照就往她包里塞，“我突然想起教授布置的论文！”转身跑出两步又回头眨眼，“记得请我吃韩牛谢罪！”
“你怎么连围巾都没戴？” 姜书妍踮脚将自己的羊绒围巾绕上全志龙脖子，触到他微凉的耳垂。
“急着出门忘记了。” 全志龙顺势握住她的手，“不过现在有更暖的热源。”
“呀！” 姜书妍想抽回手，却被他扣得更紧，“在大街上呢...”
“我们书妍作家不是最擅长描写这种场景吗？” 他压低嗓音凑近她耳畔，“‘ 十指相扣的温度融化了首尔最后的冬雪 '—— 这样写会不会太老套？”
风信子的清香混着他身上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恭喜我的驾驶天才。”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猫咪头绳，将花束系在她手腕，“这样就不会妨碍你握方向盘了。”
姜书妍摸着花瓣上未干的晨露：“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之前陪你去书店时，看见驾校传单夹在《道路交通法》里。”他自然地接过她的挎包，“伯母不是三月的预产期？我想着...”
“你想得也太远了。”她耳尖发烫地打断，却被他牵住手塞进副驾。车载导航显示的目的地是圣水洞，那里有家需要提前半个多月才能预约上的韩定食餐厅。
等红绿灯时，全志龙忽然倾身过来。
姜书妍屏住呼吸，却发现他只是帮她调整头枕高度。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嗓音带笑，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耳垂。
“看路！”姜书妍抓起风信子挡在发烫的脸前，听见他得逞的轻笑。
晚餐时主厨特意送来海胆石锅饭，说是权先生半月前就预约了庆祝餐。
姜书妍舀起金黄饭粒，想起重生前自己总用泡面应付三餐的日夜。
此刻鳗鱼在齿间化开的鲜甜，全志龙在桌下轻轻碰她膝盖的温热，都真实得令人鼻酸。
“要尝尝我的牛舌吗？” 全志龙用公筷夹起薄切牛舌，“这里的酱汁用了...”
“我知道，加了梨汁和苹果泥。” 姜书妍截住他的话头，“你去年接受采访时提过最喜欢的料理方式。”
全志龙的筷子悬在半空：“原来你有关注我的采访？”
“为了取材。” 姜书妍舀起一勺南瓜粥，“毕竟我的男主角是偶像出身。”
“那女主角呢？” 他突然倾身，“有没有偷偷参考某位作家的真实经历？”
回程时全志龙特意绕道汉江公园。夜幕里繁星般的路灯倒映在江面，他忽然捂住她眼睛：“有惊喜。”
姜书妍数着心跳被他牵引，首到皮革混合新车特有的气息钻入鼻腔。睁开眼时，月光正洒在白色现代casper车顶，后视镜上系着的猫咪挂坠晃啊晃，驾驶座头枕绣着“J&G”的暗纹。
“咨询了胜利他们，都说这款适合新手。”全志龙将钥匙放进她掌心，“后座能完全放平，你赶稿累了可以小憩。儿童安全座椅接口也准备好了，等小宝宝出生...”
“儿童安全座椅接口？” 姜书妍摸着座椅缝隙里的金属扣，“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我还研究了三个月的育儿知识。” 全志龙挠头，“虽然现在用不上，但...”
“欧巴，” 姜书妍突然转身抱住他，“谢谢你。”
“谢什么？” 全志龙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谢谢你让我相信，人生不只是弥补遗憾。” 姜书妍闷闷的声音带着哽咽，“还能遇见更好的未来。”
远处有夜钓者的浮漂在江面闪烁，像落进人间的星子。
姜书妍感觉到全志龙骤然加快的心跳，和落在发顶的轻吻同样炙热。
“其实我存够了买车的钱。”姜书妍闷声说。
“我知道。”全志龙手指穿进她发间，“但我想做第一个送你方向盘的人。”
回公寓的路上，姜书妍执意要开新车。
全志龙系安全带时嘀咕：“副驾应该贴'教练专座'。”却在等红灯时偷偷拍下她专注的侧颜，照片角落露出两人交叠在扶手箱上的手。
“明天要去见编辑？” 全志龙帮她整理案头散落的稿纸。
“嗯，讨论韩文版装帧。” 姜书妍转动着钢笔，“对了，你姐姐上次说想要签名版...”
“她己经在家族群炫耀了。” 全志龙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不过我更期待你新书的男主角。”
“男主角？” 姜书妍笔尖在纸上晕开墨点。
“就是那个自闭症律师啊。” 全志龙着她无名指，“能不能让他在某个雨天，遇见开白色 SUV 的女主？”
小剧场：
李智恩（视频通话）：所以全志龙欧巴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姜书妍（举起车钥匙）：车。
李智恩：我猜就是车！什么型号？
姜书妍：现代SUV。
李智恩：不是说要送兰博基尼吗？
姜书妍：那是你说的！
李智恩：（突然放大屏幕）等等！你手腕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姜书妍（慌忙遮挡）：没什么！
全志龙（入镜）：她今天练车太激动，自己掐的。
李智恩：我不信！这分明是...
全志龙（举起姜书妍的手）：看清楚，是猫咪抓的。iye 最近在换牙。
姜书妍（小声）：明明是你咬的...
全志龙（抢答）：她说猫咪该刷牙了。
李智恩：我懂了！[挂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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