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 1 月 11 日清晨,姜书妍站在学校礼堂外,望着进进出出搬运设备的工作人员,看到有需要的地方就帮一把手。
正式开拍后,姜书妍将自己的位置往后退,与上次拍摄《雨落朝鲜》时一样,姜书妍将指挥权完全交给导演负责。
正如她所坚信的 ——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第一天拍摄的是主人公七次从宿舍内醒来的戏份,剧组首接从学校宿舍楼借用了几间相邻的闲置宿舍用于拍摄和候场。
灯光师正在调试顶灯,韩在勋拿着对讲机指挥:“左前方第三盏柔光灯再压低 15 度!”
金成宇则趴在滑轨旁,反复检查摄像机的角度。
姜书妍轻轻走到李智恩身边,小声问:“这两天拍摄的道具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今天拍摄的都在旁边屋子里。” 李智恩晃了晃手里的清单,“明天毕业典礼的戏份,学士服多备了十二套,连防水布都额外准备了一卷。对了,金敏荷正在旁边屋子化妆,看起来有点紧张。”
姜书妍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金荷娜的状态。
这次的毕业季短剧《平行时空的毕业礼》与《雨落朝鲜》截然不同。
上次拍摄的《雨落朝鲜》的剧情简单首接,人物情绪变化少,而这次光是主角金敏荷就需要演绎七次循环,每次都要有细微却关键的心理转变,这对演员的演技和心理素质都是巨大的挑战。
金荷娜目前是大一,只在高中时有过简单的演戏经验。
从试镜到之前的练习,虽然能看到金荷娜明显的进步。
但正式拍摄跟演练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有很多演员日常对戏时表现的非常好,但一到镜头前就不行了。
开拍前,韩在勋突然召集所有演员:“今天咱们先围观金敏荷的七次演绎。大家仔细看,每次循环里她的眼神、肢体动作有什么不同。这不仅是她的挑战,也是你们理解剧情的关键。”
姜书妍心中一紧,这种 “围观式” 拍摄无疑会给金敏荷带来更大压力。
果然,第一组镜头刚开拍,金敏荷就频频 NG。第一次惊醒时的惊慌失措,她表现得太过夸张;第二次的麻木感又不够到位。
“卡!” 韩在勋第 6 次喊停,眉头紧锁。
姜书妍看到金敏荷站在镜头前,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眶泛红。
她正要上前安慰,却见韩在勋摆摆手:“暂停二十分钟,大家休息一下。”
趁着休息时间,姜书妍走到韩在勋身边:“韩导,要不要跟金敏荷讲讲戏?她看起来太紧张了。”
韩在勋摘下耳机,目光深邃:“书妍,导演要学会区分演员 NG 的原因。金敏荷不是理解不到位,她对剧本吃得很透。现在的问题是压力太大,越想表现好越放不开。这种时候,给她空间调整比讲戏更重要。”
姜书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二十分钟后,重新开拍。
金敏荷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这一次,她的表演仿佛脱胎换骨,第三次循环里的迷茫、第五次的绝望,都通过细微的眼神变化精准传递出来。
“好!这个状态保持住!” 韩在勋兴奋地拍着大腿,“过!下一条!”
拍摄现场响起一阵欢呼,金敏荷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姜书妍看着她,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原来有时候,信任与等待,比指导更有力量。
第一天的拍摄持续了十个多小时,结束时夜幕早己降临。
好在都是室内戏,不用受寒风侵扰。
姜书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收到全志龙的消息:“今天拍摄顺利吗?早点休息。”
姜书妍笑着回复:“很顺利,等成片出来第一个给你看。”
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是七次毕业典礼的戏份,既有礼堂内的场景,还有室外的 “告由礼”。
姜书妍再次早早来到礼堂,看到昨天铺设的白色防水布己经被巧妙地隐藏在镜头之外。
“各部门注意,准备开拍!” 韩在勋一声令下,群演们立刻进入状态。
礼堂内,有人兴奋地抛学士帽,有人红着眼眶拥抱,有人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这些不同的反应,将在后期被剪辑到不同的循环片段中。
室内戏拍完,韩在勋请来了学校的礼仪指导老师,现场讲解 “告由礼” 的流程和动作。
群演们围成一圈,认真学习鞠躬的角度、手势的摆放。
“记住,这个仪式象征着告别与新生,动作要庄重,但眼神里要有对未来的憧憬。” 老师示范着,“来,大家跟着我做一遍。”
中午时分,室外温度稍有回升。
剧组转战操场,进行 “告由礼” 的拍摄。
虽然是模拟拍摄,但所有参与的同学都格外认真,仿佛真的在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随着韩在勋一声 “开始”,群演们整齐划一地完成仪式动作,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好!过!太棒了!” 韩在勋激动地鼓掌,“感谢大家的付出!剧组为每位同学准备了食堂餐券,算是一点心意!”
群演们欢呼着领取餐券,陆续散去。
下午,只有二十多名群演再次回到礼堂会继续参与剩余拍摄。
姜书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感激。
正是这些素不相识的同学的热情参与,才让这部短剧有了更生动的呈现。
拍摄间隙,姜书妍再次找到韩在勋:“韩导,昨天您处理金敏荷 NG 的方式,让我受益匪浅。能再跟我讲讲,怎么判断演员 NG 的原因吗?”
韩在勋笑着坐到器材箱上,打开了话匣子:“这就像医生看病,得先诊断才能下药。如果是演技问题,导演要手把手教;如果是状态问题,就需要调整拍摄节奏;要是像金敏荷这样的心理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信任......”
姜书妍认真地听着,手中的笔记本写得满满当当。
她突然意识到,编剧与导演虽然都是创作的核心,但视角和方法截然不同。
而这些宝贵的现场经验,正是她在书本上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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