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拍打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姜书妍紧了紧围巾，推开 “启衡律师事务所” 的旋转门。
前台的香薰机正散发出雪松与琥珀的气息，与墙上挂着的 “专业铸就信任” 铜牌相映成趣。
“您好，预约了下午三点与李启衡律师见面。” 姜书妍向接待员递上名片，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在寒风中打车的凉意。
“请稍等。” 接待员核对系统后，领着她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
会议室的门打开时，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律师起身伸手：“姜编剧您好，我是李启衡，全志龙常提起你。”
握手的力度不轻不重，姜书妍注意到对方办公桌一角摆着《韩国影视产业法律实务》的翻旧版本。
“李律师，麻烦您了，不好意思新年前一天还来打扰您。”姜书妍对于安排到今天会面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为客户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李启衡回答。
“这次找您主要是关于创办编剧工作室的法律事务。” 姜书妍从包里取出整理好的资料，“我打算创办一个从事编剧事务的工作室。合伙人是我大学多年好友，之前有听说可能会引起一些纠纷，所以想了解股权如何分配比较合理，以及风险规避的问题。”
李启衡推了推金丝眼镜，翻开文件快速浏览：“友情与商业的边界确实需要谨慎处理。去年我接手过一个案例，两位大学室友创办游戏工作室，初期仅凭口头约定股权，后期因项目收益分配产生分歧，最终闹到法庭，连共同开发的代码版权都成了争议焦点。”
姜书妍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原来真有这种情况发生，具体该如何规避这类风险呢？”
“首先是股权协议必须明确权责。” 李启衡调出模板文件，红色批注如蛛网般覆盖条款，“比如你们谁负责内容创作，谁负责商务对接，每个季度的利润分配比例，甚至未来退出机制都要白纸黑字写清楚。我见过太多案例，合伙人突然离职，却因没有退出条款，导致项目被迫停滞。”
会议室的挂钟滴答作响，姜书妍边听边记录：“那创始人持股比例是否有行业标准？”
“影视行业通常建议创始人保留 65% 以上控股权。” 李启衡敲了敲屏幕，“但考虑到你们是初创团队，也可以设置 AB 股结构，比如你持有每股 10 票的 B 股，她持有每股 1 票的 A 股，这样既能保证话语权，又能灵活分配股权。”
窗外的天色渐暗，当姜书妍签署完委托协议时，文件末尾的墨迹还带着感。
李启衡将一式两份的合同装入牛皮纸袋：“注册流程大概需要两周，期间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您需要尽快确定一下工作室的名字，提供给我。对了，” 他突然摘下眼镜擦拭，“全志龙说你很有才华，希望下次见面时，能看到你们工作室的作品登上热搜。”
跨年夜的钟声在汉江两岸此起彼伏时，姜书妍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辛辣的部队锅香气。
李智恩系着印着卡通鲸鱼的围裙，正往锅里丢泡面：“快来！再晚辛拉面都要坨了！”
“顺便帮我打开电视，我要看志龙欧巴的跨年演出。”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两瓶烧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蜿蜒。
姜书妍脱下被雪水浸湿的大衣，目光落在茶几上散落的便签纸，每张都潦草地写着工作室名字：“文韵剧坊”、“双生纪”、“墨光社”……
“想了一晚上，没一个满意的。” 李智恩夹起一块年糕放进她碗里，“我都在想要不要首接叫尖叫鸡太太工作室了，但一想‘尖叫鸡’这个名字应该己经被注册了。”
姜书妍咬着年糕，突然想起剧本里某个关于鲸鱼的隐喻：“你记得《非常律师金成勋》里那个自闭症患者的独白吗？他说‘世界像片深海，而我是频率 52Hz 的鲸鱼’。我们参考声贝的设定怎么样？”
李智恩的筷子悬在半空：“嗯……声贝吗？难道你想叫‘52Hz 的鲸鱼工作室’？” 她眼睛突然发亮，“叫‘5Hz Lab’怎么样？Lab 代表工作室，5Hz 代表人类听不见的声音，又隐喻超前的创作思维！”
烧酒在杯中轻轻摇晃，倒映着两人发亮的眼睛。
姜书妍举起酒杯：“就它了！说起来，我己经委托律师事务所办理注册手续，这几天应该就能拿到核名通知。我明天就把工作室的名字发给律师。”
李智恩的笑容微微凝滞，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汁：“书妍，关于股权…… 我问过成珉欧巴，他说商业归商业，哪怕是朋友合作，按我现在的能力和经验，我的股份最多不超过 3%。”
“3% 太少了！” 姜书妍差点打翻酒杯，“你这段时间的付出远不止这个价值，我原本打算给你 5%。”
“不行不行！” 李智恩连连摆手，耳尖泛起红晕，“我现在的能力还撑不起 5%，能拿 3% 我都觉得心虚。等以后工作室发展起来，我要是真做出成绩，你再考虑增加也不迟。”
李智恩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我列了接下来三个月的工作计划，除了剧本辅助，还想尝试拓展一些版权合作资源。”
姜书妍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喉咙有些发紧。
窗外，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映得李智恩侧脸的绒毛都镀上金边。
她们碰杯时，烧酒的辛辣与年糕的甜糯在舌尖交织，仿佛预示着未来既有挑战，也有回甘。
“说好了，等工作室走上正轨，第一个庆功宴就在大酒店办。” 姜书妍晃了晃酒杯，“到时候把全志龙、金成珉，还有韩在勋等人都叫来。”
“一言为定！” 李智恩的手机突然响起跨年祝福短信，她低头回复时，姜书妍注意到她锁屏壁纸还是大学时两人在樱花树下的合照。
那些青涩的笑容与此刻蒸腾的热气重叠。
当零点的钟声穿透雪幕，姜书妍举起手机拍下碰杯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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