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吕掌使有点懵,之前许诺的太多。
夏侯炎看了看前面冲进城的庄丁,本来最好是昨天晚上就出发,然后一早就攻城。
但是普通庄丁夜里不可视物,都有夜盲症,即使点了火把也没什么效果。
而那些江湖招募的汉子,因为不是自己人,只能骗他们说,是让他们防备土匪打劫庄子。
不比荀虎荀彪兄弟,夏侯炎以前是读过私塾的,他对于那些引经据典不感兴趣,就喜欢听先生说一些前朝故事。
根据他自己的总结,首先起兵的最后都没好下场,最后取得成功的,往往都是看好时机趁乱取利的。
因此夏侯炎出人、出钱,但是不领头,特意拉上荀家兄弟。
尽管如此,他还想加上一道保险。
“就是那个……”夏侯炎手指指天,绕圈做螺旋升天的样子。
“哦~~”吕掌使明白了,从怀里掏出一枚黄澄澄的铜钱,只见此钱竟然是纯金打制,还能发出盈盈金光。
吕掌使从另一边取出一锭银子,然后手掌发功催动金铜钱。
那铜钱竟然在他手掌上悬空飞起,朝银子一碰,那银子竟然就不见了。
夏侯炎看得眼热,这吕掌使也就二流中品的水平,但就是这内力催动控物的水平,连一流高手都做不到。
而且此物,竟然有可以将物品传送的能力。
吕掌使将铜钱收回贴身口袋,“夏侯庄主请放心,真的有什么危急的时刻,我定然拼尽全力将你带走,令妹那也是一样。”
“好好好,有吕掌使的这句话我就放下去了,我也就是担心之前说的那进城来的大官有带什么高手。”
“夏侯庄主多虑了。”吕掌使含笑道。
但是在夏侯炎转过身,带人朝城里冲去的时候,脸色阴沉,嘴角变成一抹冷笑。
曲张县衙内。
许老县令刚处理完公文,忽然耳边好像听到一声“呀——”的尖叫。
片刻后,城南远远传来喧嚣嘈杂的声音,跟往日里集市的声音完全不同。
曲张县城不大,县衙也不是坐落在正中间,而是偏北一点。
许县令走到前面大堂,正准备叫人去问问怎么回事,但站班衙役都出去,整个县衙就剩些偏院的杂役,和两个衙门口的门子。
“来人,去问问怎么回事?何事吵闹……”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凄惶的大喊,声音嘶哑,“县令大人出事了!县令大人出事了!”
因为口齿不清,听起来像是“县令大人去世了……”
许县令一瞪眼,吹着胡子连连指道:“什么人在门口乱喊,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从县衙大门外,跑进了一个人,看装扮是壮班的样子,只是衙役的衣裳上浑身是土,还有几处撕裂成一条条,官靴也跑掉一支。
县城的衙役不多,但多数衙役,老县令只能做个眼熟,定睛一看,“你是那个那个……刘……”
两个门子还没伸手去拦,那衙役跑进门,就一跤跌倒,连连张口却一阵咳嗽。
许县令见状知道出了事情,连忙一撇常服的袍子,走上前弯腰低头问道:“你慢慢说!”
那年轻衙役费力咽下一口唾沫,着急道:“县……令大人,出事了!南门有贼人攻城,还杀了人!”
“什么!那吴,不是,那张勇呢?”
“张哥可能没了,关城门的时候张哥拦在城门口,被打的吐血了……”年轻衙役说着,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横流。
“可知贼人是谁?”
“我听……听领头的一个说,他叫荀虎。”
许县令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沉,只觉得腿脚发软,跌坐地上。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县令是知道的,昨天夜里两班衙役前去缉拿犯人的地方,就是荀家庄。
难道是没打过,反而让人杀进城来了?
许县令摇了摇头,不可能,衙役们虽然武功低微,但那可是有公主的护驾人马……
“县令大人怎么办?”听着混乱声越来大,旁边的人看到县令大人都这么狼狈,更加惊慌。
许县令口干舌燥,这消息冲的脑子发懵,左看看、右看看,手下又无人可用。
手一捋着胡须,一用力,倒把白胡子都拔掉几根。
但这一疼,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由别人扶着颤巍巍站起身,一个个指着指挥道:“你去后堂通知县衙的马夫、厨子,全部带上家伙。”
“啊?”
“你,你去把县城里,没值班的衙役都叫上,能叫的都叫上。”
“啊?大人?”两个门子面面相觑,他们这些人都没啥武功,而且要叫上人,叫到哪啊?
“别啊了!快去!”见许县令发火,都不敢出言询问,只能低头赶紧向外跑去。
“还有你,刘……刘,你去通知北门的衙役,让他们过来。”
“那……北门怎么办?”
“北门……”许县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南门有多少贼人?”
年轻衙役想了想,“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那……”
“县令大人出事了!”正在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衙役,比小刘还狼狈,浑身上下撞的鼻青脸肿,胳膊上还挨了一刀。
一进门就大喊,“南门又杀进来一伙人。”
“……有多少人?”许县令急急问道。
“估计两百多人。”
许县令身体晃了晃,现在真是“县令大人要去世了”。
小刘连忙上前扶住。
许县令缓缓对他说:“去……把北门打开吧,让百姓逃命去吧……”
把大堂里人都指使出去,许大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发抖,原本就年老体衰的身体更显得佝偻。
作为一个读了几十年书,两手不担二两劲,凭借考试当上一县之长。
平时最多审审案子、处理处理公文,这种匪徒袭城的事,最多想想,从来没经历过。
之前邻县闹了个土匪绑架案,两个进城的土匪,就让一县闹鸡犬不宁,而现在自己这边闹得这么大……
许县令心里有点埋怨,之前的县尉被调走了,朝廷又一首不安排,自己心里想着快致仕了,也不想操这心。
如今这一遭,自己死了都得被人指脊梁骨。
想到这,许县令坐不住了,颤颤巍巍起身,从身后架子上拿下长剑,捋捋袖子瘦干的胳膊一抽。
——没抽出来。
这玩意太长时间没用了,好像锈住了。
许县令气呼呼的将剑一扔,又小跑到大堂墙边武器架,去拔那长杆大刀。
废了半天劲,也没拔下来,小老头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许县令忍不住乱骂,心里慌乱不行。
左看右看有什么能拿的,突然抬头看见大堂桌案上面,悬挂的那“明镜高悬”的匾额……
停了几息,许县令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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