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子？”
“在账本一起的没有银子吗？”
“可能大火烧没了吧。”耿星河看向谢同知淡然说道。
谢同知冷哼一声，手指着耿星河，“好好好，那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账本的？发生火灾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那银票确实在自己手里，这时只能尽量简短回答了。
而且就算此时拿出来也晚了，老鸨有很多黑色收入，到底有多少银子，谁都说不清。
老鸨的衣柜中众多的衣服都化为灰烬，据翘儿所说，老鸨没别的爱好，最喜欢收藏的就是各种绫罗绸缎，大量的丝绸衣服，沾火立即燃烧。
这也是为什么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烧头发的味道，而且从闯进门的时候，火势就熊熊。
老鸨的箱子还放在衣柜里，被大火燃尽，只找到一些散碎金银首饰和烧裂的玉石。
而纸质的银票自然毫无所获。
就是胭脂楼的女子们，也没有多少财物给他们搜查，就算有存下的私房钱也会被老鸨翻去。
找到银子的那一晚，翘儿曾经说过，有些姐妹有时候有客人高兴时候 给的赏银，但往往被老鸨第二天给收走。
就算藏起来的，老鸨也会在姑娘被叫出去“赴宴”的时候，进住的地方翻箱倒柜把银子、赏赐拿个干净。
而楼里的姑娘们，敢怒不敢言，不然少不了一顿打，这样下来，多数的姑娘就算攒了好多年也攒不下来点钱。
就算是找相好的带到外面存着，转头被人骗情又骗财的数不胜数，首接把银子给昧了，不还的太多。
遇到这种事，作为青楼的妓子只能含泪忍声，除了哭自己命苦，实在没别得法子可想，又不能去告官。
本来许县令伏低做小，这几天照顾的也还算周到，谢同知猜是许礼这老家伙，也看要致仕，最后捞一笔，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想放过查找银子的事，没想到有不开眼的耿星河撞在枪头上。
谢同知见问不出什么，一拍桌子，一边叫人去耿星河家搜查，一边叫传李捕头上前问话。
李捕头自然说当时火势大，没看到银子，但至于耿星河是为何提前出现在胭脂楼的，却答不出来。
总不能说耿星河，在青楼玩了一夜吧，而且根据护院们的口供，当天根本就没看到耿星河上楼。
“这，自然是老夫，让耿星河去查案的。”许县令见状，坐在下手椅子上接口说道。
“许大人，那本官倒要问问你，你是收到有人举报？还是上报州府后派人去查案的？”
“没人举报，我也没上报。”
大离处于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的法治状态，除非有意外发现尸体，不然官府是不会主动调查的。
就像有的贪官在当地豪宅美姬，宾客如云，但只要没人举报，那就没人管。
大多数查出的贪官案，也都是由当地百姓举报后查处的。
谁举报，谁举证，官府省了调查的步骤，而且接到举报后，往往不是第一时间去查被举报的官员，而是查举报人的身份。
在早期，甚至有先把举报人打西十大板，确认举报“属实”，再查贪官的常例。
想告官员是吧，要是能不怕这西十大板，那就认可你说属实。
但要是没人举报，地方官员首接查，会被认为是滥用职权，破家县令与民争利。
正在县令捋捋胡子，准备一力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听到站在堂上的耿星河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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