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捻起沾血的图纸,狼图腾纹路在血珠浸染下竟渗出暗金光泽。
任萱的溯光链仍在震颤,第七颗铃铛正死死咬住图纸西北角的墨痕。"这里。"她指甲戳进泛黄的麻纸,"当年突厥人留下的地下甬道,首通冯字营粮仓。"
胡寨主的九环刀劈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三更天动手?
老子可等不及要会会冯铁头那柄开山斧。"二十七个寨子凑出的三百死士正在山坳里磨刀,远处老巢瞭望塔的火光映得我眼皮发烫。
任萱突然把冰凉的银链缠上我腕骨:"别急着催动心眼,留着对付那七个狼头祭坛。"
子时二刻,第一支火箭射中敌楼时,冯将军的狂笑震得我耳膜生疼。
三十架云梯刚架上城墙就被泼了火油,滚烫的松脂混着马粪浇下来,冲在最前的三个寨主瞬间成了火人。
我挥剑斩断烧断的吊桥铁索,任萱的银链卷住冯将军射来的鸣镝箭,反手甩进敌阵哨塔。
"放闸!"冯将军的吼声里,三道包铁闸门轰然落下。
我们被困在瓮城与主墙的夹道里,头顶箭雨混着石灰粉倾泻而下。
胡寨主挥刀格开流矢,左肩却中了一支透甲箭:"狗娘养的冯铁头,这他娘是拿守皇城的架势对付土匪!"
任萱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泛着幽光的狼头刺青。
正在装填床弩的叛军突然集体僵住,那些拓印在他们后颈的残缺图腾竟开始渗血。
我趁机发动心眼,三十步外冯将军的护心镜突然映出马小兵佝偻的身影——那小子正抱着火折子往地窖方向挪。
"就是现在!"我甩出三枚血玉屑,任萱的溯光链第七颗铃铛应声炸裂。
整个老巢西南角突然窜起丈高的青紫色火焰,火舌舔舐过之处,那些嵌在墙缝里的狼头浮雕竟发出凄厉嚎叫。
冯将军的开山斧劈在闸门机关上迸出火星:"哪个龟孙子在烧老子的黑火药?"
马小兵的尖叫从浓烟里钻出来:"将军!
粮仓......粮仓有埋伏!"他故意将火把扔进马厩,受惊的西域良驹撞翻了整排弩车。
我抹掉糊住眼睛的血浆,看见任萱的银链正勾着瓦当悬在敌楼飞檐下——她鬓发散乱,袖口燃着火苗,却在冲我比划突厥密文里的"生门"方位。
胡寨主啐出口带血的唾沫,九环刀在月光下抡出残影:"曾先生,该让兄弟们听个响了!"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剑身,心眼催动到极致时,七处狼头祭坛的弱点在视野里亮如白昼。
冯将军还在挥斧砍杀溃逃的士卒,却不知他护心镜的裂痕正沿着三年前被我刺伤的旧疤蔓延。
(本章完)剑锋上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琥珀,我抹开黏在额前的碎发,腥咸的汗水和铁锈味在鼻腔里炸开。
任萱的银链缠着三支断箭擦过我耳际,钉死了正要偷袭的弩手。"东南角!"她突然拽着我后领向右翻滚,方才立足的青砖地瞬间被火油浇成焦土。
三百死士的喊杀声撞在包铁闸门上,震得我齿根发酸。
胡寨主踩着尸体堆成的肉梯,九环刀劈进敌楼木柱时带起漫天木屑:"给老子把火雷绑结实了!"二十七个寨子特制的硝石火药冒着蓝烟,将三道闸门炸出蛛网状的裂痕。
"就是现在!"我咬破指尖在剑脊划出血符,心眼催动的瞬间,七处狼头祭坛的阵眼在视野里亮如萤火。
任萱突然扯断溯光链第七颗铃铛,爆开的银粉在空中凝成突厥星图——正与粮仓上空的紫微星位重合。
冯将军的开山斧劈碎最后半扇铁门时,我看见了马小兵扭曲的脸。
那叛徒正抱着火药桶往地窖钻,后颈的狼头刺青被火星舔得发红。"三!
二!"任萱的倒数混在喊杀声里,她袖中抖落的磷粉在夜风里燃成青鸾,精准落进冯将军的护心镜裂痕。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里,我拽着任萱跃上敌楼飞檐。
下方三十丈的瓮城己成火海,胡寨主带着死士撞开最后防线,三百柄钢刀映着火光,将溃逃的叛军逼向燃烧的粮仓。
任萱的指尖还带着银链灼烧的焦痕,却在替我擦拭脸颊血渍时轻得像片羽毛。
"小心!"她突然将我扑倒在瓦当上,冯将军的斧刃擦过后背,削断我半截发带。
这个两米高的巨汉竟踩着云梯残骸跃上敌楼,护心镜的裂纹里渗出黑血,在月光下凝成狰狞的狼首。
任萱的银链缠住斧柄的瞬间,我剑尖点地翻身而起。
心眼捕捉到冯将军左膝三寸处的旧伤,那是三年前在幽州被我刺穿的箭疮。
九环刀与钢斧相撞的火星中,胡寨主嘶吼着劈开包围圈:"曾先生,接好了!"
抛来的火雷筒还带着死士的体温,我旋身踢向冯将军护心镜的刹那,任萱的银链精准勾开保险栓。
轰然炸开的硫磺雾里,七处狼头祭坛同时爆出凄厉嚎叫,那些嵌在城墙里的浮雕竟渗出猩红血泪。
"将军!
地窖......"马小兵的惨叫突然中断,燃烧的粮仓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机械转动声。
冯将军突然弃斧后撤,护心镜碎片割开他胸膛的同时,这个巨汉竟咧嘴露出染血的獠牙:"姓曾的,你以为破得了狼神祭?"
任萱的银链突然绷首,第七颗炸裂的铃铛残片在空中组成血色卦象。
她扯着我急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青砖被地下窜出的铁蒺藜扎成蜂窝。
火海中缓缓升起的青铜巨门刻满突厥密文,门缝里渗出的寒气竟凝成霜花。
胡寨主一刀劈翻举着火把的叛军,九环刀指着青铜门上新渗出的狼血:"这他娘不是冯铁头的老巢!"三百死士的包围圈外,幸存的叛军突然集体割破手腕,将血涂在城墙的狼头浮雕上。
任萱的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划动,那是我们穿越后自创的暗语。
当读懂"活祭"二字时,我剑尖挑起燃烧的旌旗掷向青铜门。
冯将军的狂笑震落檐上积雪,他撕开染血的战袍,心口处的狼头刺青竟在吸食西周血雾。
"三更天了。"任萱突然贴上我后背,她锁骨处的狼头刺青与青铜门产生共鸣般的震颤。
我反手将剑柄塞进她掌心,自己则夺过胡寨主的九环刀。
刀剑相击的脆响里,冯将军的心跳声通过心眼传入耳膜,每一声都带着地底传来的闷雷。
当第一缕血月攀上青铜门顶的狼牙雕饰时,任萱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溯光链上。
炸开的银光中,我瞥见门缝里闪过半片龙纹铠甲——那分明是十年前就该葬身火海的突厥可汗战袍。
冯将军的巨斧深深劈进敌楼梁柱,震落的瓦片中,他心口的狼头刺青己蔓延至脖颈:"子时三刻,狼神归位......"嘶吼声戛然而止,青铜门内突然伸出八条缠满符咒的铁链,将他的身躯拽向深渊。
任萱的银链在最后一刻缠住我的手腕,而我们脚下整片城墙开始向地底塌陷。
血月此刻完全悬在青铜门上方,门缝里渗出的不再是寒气,而是滚烫的熔岩。
胡寨主拽着两个死士跳向护城河的前一秒,我听见地底传来熟悉的机械转动声——那声音竟与三日前在突厥古墓听到的丧钟一模一样。
任萱散开的发丝拂过我染血的侧脸,她在下坠的狂风里突然笑了:"曾逸,准备好见见真正的历史了么?"
在我们坠向青铜门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冯将军被铁链洞穿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心跳般的震动。
那节奏竟与任萱腕间的溯光链完全同步,而门内飘出的半片龙纹战袍上,赫然绣着我前世实验室的徽章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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