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器神色凝重,字字铿锵:“无论哪支军队,只要怀揣着真心抗日的赤诚之心,为国家的存续、民族的尊严而战,那就是我张不器的战友!”
“说得好!”邢营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跟着震动起来,“俺老邢是个大老粗,没读过多少书,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我觉得有一句古话说的很好,叫...叫啥兄弟啥墙来着?”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钱教导员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话!小鬼子打上门来,欺负咱家人,那必须得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把这些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邢营长,真是快人快语!为了早日打跑小鬼子,干!”
张不器被邢营长的豪爽和热忱深深感染,他猛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仿佛要将所有的豪情壮志都融入这杯碗中。
“好!痛快。张团长,俺老邢认下你这个朋友了!”
钱教导员抹了抹酒角的酒水,问道:“张团长,不知您往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等张不器回答,邢营长抢过了话头。
“张团长,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瞧你打仗是个厉害角色,有勇有谋!叫我说,你就留下来,咱哥俩一块打鬼子,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
钱教导员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张团长。回来的路上,山猫兄弟说您在杨山镇和陈团长并肩战斗过。今天,咱们又一起劫了鬼子军列,这不正说明您跟八路军有缘嘛!”
张不器脑海中闪过以往战斗的画面,心中对八路军的亲近感愈发强烈,仿佛自己本来就属于这里。
但他骨子里是一个铁血军人,大规模军团作战的恢弘场景,更能让他心潮澎湃。
邢营长和钱教导员见张不器沉默不语,以为他不愿留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失望。
“张团长?”钱教导员轻声唤道。
“哦,抱歉,刚刚想起些往事,走神了。”张不器回过神,略带歉意地说道,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恍惚。
刚子一脸担忧,焦急地说道:“团长,您最近老是发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咱找个大夫看看?”
张不器摆摆手,说道:“没事,可能是这些天来连续赶路,有些累了,歇一歇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山猫嘴巴撅得老高,抱怨道:“可不是嘛,这半个多月,不是打仗就是赶路,天天风餐露宿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钱教导员关切的说道:“张团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住下,养精蓄锐,日后再做打算。我们这儿虽然条件艰苦,但起码能遮风挡雨不是。”
“老钱说得对,就这么定了!先住下,好好歇歇,咱哥俩还没聊够呢!这几天我带您西处转转,看看我们在敌后是如何战斗生活的。”邢营长也在一旁劝说。
张不器心中一暖,点了头点,说道:“既然两位这么热情,我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行,那就叨扰几日。”
“自家兄弟,说啥叨扰不叨扰!我还盼着您多住些日子呢!教导员,你说是不是?”
邢营长听到张不器答应暂时留下来,高兴的大笑起来。
众人越聊越投机,一顿饭从清晨吃到接近中午,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张不器等人被安排在一个地主家的宅院里。鬼子来的时候,地主举家逃到西安投奔亲戚去了。
张不器等人昨晚一夜未眠,加上连日奔波劳累,此时早己人困马乏,倒在炕上,蒙头便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营部内,邢营长和钱教导员两人坐在桌前正在商议事情。
“老钱,我跟你说,这个张团长,为人正首,打仗又有本事,他那几个手下也都是精兵强将。眼下咱营正在扩编,就缺少像他们这样懂军事的干部,要是能把他们留下,咱营可就厉害了!”
邢营长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钱教导员却泼了盆冷水:“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未必愿意留下。人家可是国军上校团长,就算你把营长的位子让给他,他也不一定瞧得上。”
邢营长不以为然,说道:“老钱,这你就看走眼了。我看张团长这个人不简单,心怀大志,不会在乎职位的高低。只是咱三营庙小,怕是安不下他这尊大神。”
钱教导员点头:“确实,张不器在国军里,算是个异类,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功名利禄对于他,犹如过眼云烟。”
“我看,他不是不想留下,只是觉得八路军庙小,施展不开拳脚。所以,咱得想法子让他看到,在广阔的敌后战场,照样能大显身手。”邢营长信心十足的说道。
钱教导员皱眉道:“可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改变他的想法?”
邢营长神秘一笑,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瞧好吧!”
“你呀,又卖关子!行,我就看你有啥妙招。可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教导员笑骂道,脸上却带着一丝期待。
第二天清晨,张不器被战士们出操的号声唤醒。
睡了十几个小时,他仍感觉身体沉重,于是决定到院子里打一套军体拳,活动活动筋骨。
刚子他们也都起来了,看到张不器身形如游龙般灵动,出拳虎虎生风,不禁大声叫好。
这时,两个八路军战士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恭敬地立正敬礼。
其中一个战士说道:“张团长,您醒啦!教导员吩咐我们给您送早饭,特意交代要热乎着,您快趁热吃吧。”
说完,便将饭菜放在了院内的石桌上,还细心地摆好碗筷。
张不器等人也觉得饿了,便围坐在石桌前吃了起来。
王家峪村不大,依山傍水,大约有百十来户人家。由于战乱,许多人家都外出逃难去了,留在村里的人并不多。
张不器等人吃过早饭后,在村里的石板路上信步而行,呼吸着带着一丝草木清香的清新空气,顿感精神放松。
“后生,看着你们眼生,你们是新来的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张不器转身,只见一位身穿长衫的老者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笑容里透着和蔼与亲切,便礼貌地点了点头。
“好啊,有志气!大丈夫生于乱世,就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今这世道,就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挺身而出,保家卫国了!”
这位耄耋老人文绉绉地说道,眼神中满是赞许。他把张不器五人当成刚参加八路军的新兵了。
“大爷,您是?”张不器见老者谈吐不凡,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不过是前清的一个穷酸秀才,不值一提。”
老者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老朽活了八十多岁,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军队。可像八路军这样真心为咱老百姓的军队,老朽还是头一回遇见。要不是他们,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曝尸荒野了!”
正在这时,张不器看见邢营长黑着脸,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身旁跟着一位戴着眼镜、身着整洁军装的八路军。
瞧两人紧绷的神色与匆匆的脚步,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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