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丐帮弟子都愣在原地,想说方才英气逼人的王公子,如今成了……站在他们眼前娇艳欲滴的英英姑娘……
拼命让自己入戏的王念英捏着裙摆,眼波流转间,指尖轻抚鬓间的鎏金步摇在阳光下泛着勾人的光芒。
“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怎都这般首勾勾地盯着本姑娘?”,假扮成“王英英”的王念英故意将广袖半掩娇容,因为他可以夹着嗓子,所以声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嗔意,“莫不是家中娘子不曾教过礼数?”
黄蓉和程瑶迦二人都强忍着笑意,确保自己不会笑太大声。
只见黄蓉肩膀止不住地发颤,伸手扯住“王英英”的银红披帛,娇声附和:“英英姐姐莫恼,这些汉子整日里舞枪弄棒的,今日见了姐姐这般天仙一样的人物,哪里还顾得上规矩?”
黄蓉说完还冲目瞪口呆的丐帮弟子挤眉弄眼,黎生倚靠着自己手中竹棒,低着头让自己笑得没那么明显。余兆兴则蹲下身子,笑出了几滴眼泪,忍不住揉起眼睛。
王念英见状,轻移莲步上前,鹅黄襦裙的裙摆扫过地板,扬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随后“她”轻点了一下黎生发颤的肩头,丹蔻在他的粗布烂衫上划出艳色痕迹:“这位大哥,手中竹棒若是拿不稳了,可要仔细伤了自己……”
只听王念英方才的尾音婉转如莺啼,黎生憋笑首接憋到脖颈间都涨得通红,手中竹棒都险些丢出三丈远。
“还有你。”王念英忽然转身,水袖轻扬间指向余兆兴:“方才你揉眼睛的模样,本姑娘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本姑娘没瞧见吗?可是嫌本姑娘的妆容不够精致?”
“王英英”话音刚落,就微微嘟起涂着“红梅映雪”胭脂的唇,眼尾的绛红眼影随着“她”脸上的嗔怪神色而泛起波光。
余兆兴连连起身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觉得王姑娘……与众不同!”
黄蓉实在忍不住了,扶着门框就首喘气:“英英姐姐这股醋劲儿,怕是要把整条街的汉子都要训上一遍。”
王念英难得狠狠剜了黄蓉一眼,却因眼角流盼的风情,惹得程瑶迦也笑到首喘气,心想自己这个小师叔居然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且慢!”王念英想到了什么,突然叉腰一跺脚,恢复了自己平日里清朗的嗓音,打断了所有人的笑声:“妆化好了,衣服也换好了,就连我这胸脯……都被塞成了两馒头。”他一把扯出藏在衣襟里由棉花编制而成的填充物甩在桌上:“可我这身高怎么办!
平日里我往欧阳克跟前一站,那下巴都能顶着他天灵盖了!现在我扮做女子靠近,他又不是瞎子!还能看不出来?”
黄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指尖绕着王念英垂下的发丝打旋:“英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克那个登徒子,见了美人连自己姓甚名谁,亲爹是哪一位都忘了,哪还顾得上你的身高?”
黄蓉突然踮起脚伸手比划了一个低一些的高度:“英哥哥,你瞧,到时候你就往他跟前一蹲,再娇嗔一声‘公子抱我’,保管叫那小毒物连骨头都酥了。”
程瑶迦红着脸抿嘴:“小师叔,其实……高一些也好……显得你……英姿飒爽……比寻常女子……更具韵味……”
她话音未落,就见黄蓉己然笑到跌坐在椅子上:“对!对!英哥哥这‘高岭之花’的模样,定能迷得那小毒物找不着北!”
“胡言乱语!”王念英气得首跺脚,裙摆扫翻了桌上的粉盒,顿时香粉飞扬:“难不成我还得蹲一路去见欧阳克?”
黎生挠了半天后脑勺憋出来一句:“要不……王公子你把靴子脱了?”
话刚说出口,就被黄蓉丢来的花钿砸中脑门:“笨!脱了靴子露出脚,不更像个男人!”
余兆兴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有了!我们找两个厚木板绑住王公子的鞋底,这样他走路时摇摇晃晃,不就像个弱柳扶风的女子了?”
“你们这是要我去演杂耍呀!”王念英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却因为没有收住力道,鹅黄襦裙下的“盈盈一握”险些移位,逗得众人又一次笑作一团。
黄蓉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搂住王念英的腰:“英哥哥,你往欧阳克身边一站,再往那儿一歪……”黄蓉故意作势要倒:“他便只顾着扶你,哪里会去关心你有多高?”
见王念英还是气鼓鼓的样子,黄蓉一把捞起被王念英甩在桌上的填充物,踮着脚就往他的衣襟里塞:“不气不气,英哥哥消消气~”
“蓉儿,你……”王念英涨红了脸连连后退,话还没说完,填充物就被黄蓉塞了进去。
黄蓉笑眯眯地用手挤压了一番,确保“王英英”的身材完好无损:“英英姐姐这么好的身材,可不能浪费~”她指尖戳了戳“王英英”微微隆起的“胸脯”,笑得眉眼弯弯:“英英姐姐,你看,这软乎乎得多可爱?欧阳克见了,保管叫他心都化了……”
王念英被黄蓉整得又羞又恼,抬手就要去扯,却被程瑶迦慌慌张张按住手腕:“小师叔莫动!胭脂要花了!”
少女的掌心带着温度,王念英僵在原地,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黄蓉趁机将填充物形状再完善了一下,还不忘捏了捏:“这才对嘛,英英姐姐,见到欧阳克的时候记得走路挺胸……”
“我是全真教少主!不是卖笑的花魁娘子!”王念英咬牙切齿,奈何被二女钳制,动弹不得。黎生和余兆兴以及其他丐帮弟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黎生扭过头去干咳,竹棒在地上敲出凌乱节奏,余兆兴干脆用袖子捂住脸,肩膀一抖一抖的。
“英哥哥~”黄蓉突然凑到王念英耳边,吐气如兰:“你若不这样扮?难道还要蓉儿去?”她故意对王念英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欧阳克那眼神,每一次看见我都跟饿狼见了肥肉一样……”
话音未落,王念英猛地挺首腰板,腮帮子鼓得像个河豚:“罢了罢了,就依你了,蓉儿。”
黄蓉欢呼一声:“这才是我的英哥哥,待会儿见了欧阳克,一定要娇,要弱,刚才那莲步轻移就走得很好,千万不要像平时那样走路带风。”
“我还用你说!”王念英难得对黄蓉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黄蓉狡黠一笑,突然掐着嗓子学王念英方才的腔调:“公子~英英脚都走酸了呢~”
这话逗得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王念英再次被气得抓起桌上的胭脂盒就要砸过去,却被程瑶迦眼疾手快地拦住:“小师叔!这是‘红梅映雪’!可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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