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酒肆间,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更有甚者,己经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战王府侍卫如何夜闯东宫,如何从暗格中搜出毒药,如何当场截获府医与南疆使臣的密信...
而事实,比传言更为惊人。
皇宫紫宸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如水。
下方,霍廷渊一袭墨色锦袍,正将一叠证物呈上御案。
"陛下,这是从东宫林府医与南疆侍卫交易的证据。"
皇帝一件件翻看证物,手指微微发抖:"皇弟确定...这真是林府医做的?"
"千真万确。"
霍廷渊眼中寒光闪烁,"而且太子也知晓此事。"
殿内一片死寂。皇帝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传太子。"皇帝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不过片刻,太子霍修杰匆匆赶到。
他一进殿就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太子,林墨是你东宫府医,他与南疆使团密谋毒害战王,你可知道?"
"儿臣冤枉!"
霍修杰声音哽咽,"林墨虽在东宫任职,但时间也不长,算不得臣弟心腹。定是有人收买他栽赃东宫!"
说着,他转向霍廷渊,眼中含泪:"皇叔,贤侄素来敬重您,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有人挑拨我们叔侄感情!"
霍廷渊面无表情:"太子,林府医制作炸药是要炸了我战王府的马车,是要我夫妇的性命!"
"皇叔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
霍修杰激动道,"这跟贤侄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被蒙在股里!"
"既然太子否认参与此事,那就把主谋交出来吧。"
他就知道太子一定不会承认跟他有关系,看样子皇帝也是不想让这个儿子承认。
如果大乾的太子勾结外人谋害自己皇叔,那未来他还怎么能在天下人面前立威信。
霍修杰脸色瞬间惨白:"这...这..."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够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太子,朕命你即刻回东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此案交由大理寺彻查,凡涉案者,无论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父皇!"
霍修杰的呼喊在紫宸殿内回荡,却只换来皇帝决绝离去的背影。
殿门重重关闭的声音,震得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霍廷渊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叠确凿证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早该料到会如此,皇帝对太子的偏袒,从来都是朝堂上公开的秘密。
"王爷..."
大理寺卿周正廉小心翼翼地靠近,"陛下既己下旨交由大理寺彻查,那下官..."
霍廷渊冷冷扫了他一眼:"周大人按律办事即可。"
说完,大步离去。
战王府书房内,云夕听完霍廷渊的叙述,眉头紧锁:"皇上这是要保太子?"
"再明显不过。"
霍廷渊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证据确凿却充耳不闻,一句'交由大理寺彻查'不过是场面话。"
云夕沉思片刻:
"皇上既然当众说了'交由大理寺彻查',那我们就光明正大地查。"
云夕说,"先将苏砚秋请到去大理寺喝茶。"
霍廷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说得对!"
云夕点头,"皇上可以保太子,但不可能保所有太子党 ,让苏砚秋弄到大理寺不难吧。"
霍廷渊凝视着云夕,心中那股郁结之气渐渐消散。
次日清晨,一队大理寺官兵在战王府侍卫陪同下,浩浩荡荡开赴东宫,苏砚秋见到来人顿时变了脸色。难道连太子都保不了她吗?
"林大夫。"
大理寺卿面无表情地说,"奉旨查办刺杀案,请林大夫前往大理寺协助调查。"
"荒谬!"
苏砚秋强作镇定," 我与那案子有何干系?"
"南疆侍卫早己招供。"
大理寺卿冷声道,"这是南疆侍卫的供词,提到是林大夫与他们的交易。"
苏砚秋额头渗出冷汗,这两个蠢货太没用了。
大理寺卿一挥手,"带走!"
众目睽睽之下,苏砚秋被"请"上囚车。
大理寺刑房内,苏砚秋被单独关押。
大理寺地牢的走廊幽深曲折。
云夕独自一人走在潮湿地牢的走廊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一身玄色劲装,头发也是简单的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战王妃,就是这间。"
狱卒停在一间特制牢房前,"按王爷吩咐,己经清空了相邻牢房的人。"
云夕点头,递给狱卒一块碎银:"有劳了。接下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狱卒掂了掂银子,识趣地退下了。
铁门开启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牢房内,苏砚秋原本蜷缩在角落,闻声猛地抬头。
当她看清来人时,眼中瞬间迸发出刻骨恨意。
"纪云曦!"
她尖叫着扑来,却被手腕上的铁链拽住,踉跄着跌倒在地,"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
云夕缓步走入牢房,顺手带上门。
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这个前世的战友,苏砚秋的华服早己换成粗布囚衣,发髻散乱,妆容斑驳,现在己恢复原来的模样,但眼中的恶毒丝毫未减。
"很遗憾,你的火药没能送我上路。"
云夕声音平静,"我知道你有系统,所以这火药是在系统里买来的吧!"
苏砚秋瞳孔骤然收缩:"你……你也有?"果然她猜得没错。
云夕没有回她的话,只是平静地说:“苏砚秋,在这里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上一世我不想追究,只要你在这里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不要来招惹我就行。
可是上一世你杀了我,这一世还想杀我。你应该明白,我俩正面交锋,你赢不了我,不管是哪方面。”
苏砚秋浑身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纪云曦,你别得意,太子需要我的火药,他不会放弃我的。"
"是吗?"
云夕不禁好笑,"苏砚秋,我是不是应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愚蠢?你觉得这古代的男人,还是皇室的男人,对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会上心?"
苏砚秋面如死灰:"我有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他还需要我。"
"苏砚秋,你忘了一件事!"
云夕抱着双臂。
“什么事?”
“你有的东西,我也有,还比你的东西更好,更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苏砚秋头上。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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