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银算盘、离开陈府后,祁崽马不停蹄地赶往百虎墟集市。
此时,夏日的太阳高悬在头顶,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大地上,到处热气逼人。
集市上,热情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漫过了整个白虎墟。
七十二行当的旗幡在热风里猎猎翻卷,仿佛是在向人们展示着各自的风采。
咸金枣与剑花茶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人群的喧闹声,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可是此刻,祁崽却隐隐地感受到了繁华表象下的一股暗流,那股暗流就宛如路旁青石板下悄然涌动的溪水。
虽然集市上很多人都认识祁崽,但好歹没遇到特别熟的人,祁崽得以在集市里自由穿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后来,祁崽来到一个叫 “金纸顺” 的铺子。这个店铺的老板和祁崽关系很好,平日里就十分熟络,早己不把他当外人。
此时,店铺里堆满了木箱,老板告诉祁崽,木箱里装的都是龙眼干,有白虎宗的,也有飞虎宗的。
祁崽早就听说过 “金纸顺”,主要是因为这里是偷渡和走私的暗点之一。
在本地人中,这早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老板也毫不避讳地坦然说,他最怕维持会来查走私。要是倒霉被查到一次,一年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街道对面是一个打铁铺,打铁铺的主人叫余老三。
余老三是玲子的族伯父,在黑虎宗里也算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人物。
之后,祁崽悄悄地躲到店铺的后墙,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临近中午,日头越发毒辣,阳光照在身上,仿佛要把人烤化。
对面余老三将一把黑虎刀扔进熔炉时,刀柄镶嵌的虎睛石突然爆出火星,那火星在炽热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余老三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熔炉,一边问一个中年买主:“客官这菜刀要开几道血槽?”
中年买主不紧不慢地打出一个手势,那手势似乎暗藏玄机。
随后余老三便抡起铁锤,开始将通红的铁胚打磨成短刀。
祁崽注意到,中年买主在打手势的时候,手指间闪过一道寒光,那寒光一闪而过,仿佛是某种暗号。
就在刚才虎睛石突然爆出火星的刹那,祁崽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而又哀怨,仿佛是黑虎宗英灵最后的悲鸣。
火星在墙面投出持刀怨灵的影子,那影子若隐若现。
祁崽看得两眼发首,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首窜脑门,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怨灵的影子分明是玲子父亲余从龙的模样,战袍上还沾着当年的血渍,手中握着的正是此刻被熔铸的大刀!
祁崽突然想起来了 —— 听玲子说,那把祖传大刀原本是玲子父亲余从龙的;余从龙被杀害后,这把刀才转移到了余老三手里。
这本是一把祖传的宝刀,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记忆,没想到余老三竟然如此轻易地将其糟蹋,实在让人惋惜,也让人感到十分不解。
本地人都说虎睛石出现异象暗示祖器有灵,可为什么余老三还是把祖传的兵器都融化掉了呢?
这悄然上演的 “熔刀记”,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不多久,余老三打磨的短刀逐渐成型,祁崽一眼就看清了,这是环荔海派的短刀制式。
没错,就是那边普遍的样式——那边的第一高手黎公盛就曾经挥舞过这种短刀。
中年买主接过短刀时,袖口滑落半截刺青 —— 那是环荔海特有的鲛人图腾。
看到这个图腾,祁崽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中年买主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口音明显是南海那边的,带着独特的方言韵味。
祁崽决定现身,要去余老三的铁铺看看那个中年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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