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回到鲁尔格城,最关心的当然是昔日的梦中情人飒飒琪。
那就回到当初杜燔初次见到飒飒琪的场景吧。
万灵圣殿的台阶上,蒙着薄薄面纱的少女飒飒琪轻启步履,银纱长裙轻轻扫过温润的星轨石。
十二道灵脉尖塔的晨光正为她镀上金边。
此时的她头戴“万灵冠”,冠上镶嵌的碎钻是世界树飘落的灵炬鸟羽。
面纱由鲛绡混着星尘织成,隐约可见左眼角的双星印记如鎏金新月。
当她踏上祭台时,三千灵雀从世界树枝叶间惊起,羽毛飘落时化作光蝶,绕着她的指尖凝成“祈天咒”。
“愿灵脉永流,万族共生!”
她的声音清澈空灵如清泉击石,带着鲁尔格特有的颤音;尾音扬起时,通天塔的青铜编钟应声而鸣。
下方的商盟广场上,百万民众同时仰望。他们看见祭台周围的灵髓河水自动升起,在她身后凝成十二只水晶凤凰 —— 那是圣武洲十二灵界的图腾。
杜燔此时站在祭台角落,偷偷地打量着飒飒琪的一举一动。
她的瞳孔在朝阳下呈现金红双色,金瞳如熔金流淌,红瞳似火中琉璃。
面纱被灵风轻轻吹起的瞬间,杜燔捕捉到她那高挺鼻梁投下的蝶翼阴翳,绛紫唇色是世界树年轮的秘传染剂;金红双色瞳孔中流淌的,分明是圣武洲最纯净的灵脉之光!
尤其是她微笑时露出左颊的梨涡,仿佛藏着半颗坠落的星辰。
当飒飒琪不经意地抬手,接住坠落的光蝶;指尖的星轨纹路居然与万灵之心水晶共鸣,整座城邦的灵脉都在为她震颤!
这位年仅15岁的天仙少女落落大方地完成整个仪式,脸上带着自信而温柔的微笑。
当她结束真诚优美的吟唱,光柱化作漫天星雨洒落,滋润着城外的沙漠。
广场上的百万民众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欢呼他们完美的大众情人,更有痴情者当众泣不成声……
鲁尔格城为何被称为“神选之城”?飒飒琪为何被称为“圣城之花”?至此己经有了完全自足的答案!
也就是在这一刻起,身为罗产墟帝国太子的杜燔开始了决绝的求婚,同时开启了罗产墟和圣武洲鲁尔格城邦的联姻结盟。
李千循着杜燔的记忆搜索和飒飒琪相处共欢的情景,在城邦被攻破前的短暂岁月里,仅有珍贵的几幕闪影……
飒飒琪褪去华服换上胡姬装扮,仍然蒙着薄薄的面纱;和杜燔来到城外的沙漠地,金铃脚链随着旋转没入沙地。
当她用古龟兹语唱起仿《十二木卡姆》变调,城外的运河突然逆流升空,水流在空中凝成敦煌飞天般的幻影。
如此活力西溢的美少女,让沙漠的美好胜过绿洲!
杜燔的玉佩突然发热,浮现出两人前世的婚约书——原来这曲调正是罗产墟皇室的《聘凰曲》!
“殿下可识得此物?”
她突然将鸣沙灌入杜燔的衣领,在对方慌乱时摘下他的发冠。
杜燔黑发散落的瞬间,运河中跃出三千条文鳐鱼,鱼群在空中拼出两人初见时的星象图。
“原来那时候你在角落里偷看我!”飒飒琪看着星图,梨涡在面纱下若隐若现,比沙漠中的灵植还要娇艳:“配得上你现在的狼狈!”
再看另一幅图景。
当杜燔的云舟在城外的运河快要靠岸时,飒飒琪偷溜出宫,扮作卖花少女,鬓角插着会变色的“幻蝶兰”。
她将花篮抛向空中:“公子买朵轮回花可好?”
花朵触及船帆瞬间化作万千彩蝶,拖着星辉在桅杆上拼出“呆头鹅”三个闪光大字。
“都要,全买下!”杜燔确实反应慢了一拍,此时才看出是飒飒琪,立即大喊:“连你一块买下!”
飒飒琪足尖点着运河银波掠来,腰间银链脆响如环佩相击。
杜燔刚要伸手捉她,这丫头却借助不知谁给的隐身小法术,真身遁走,身影化作花瓣消散,在杜燔的掌心留下用露水写的诗:
“云舟载得星河满,不及君来一笑欢。”
七夕那天,飒飒琪蒙着杜燔的眼睛跃上悬浮花园,突然扯掉他的腰带缚住两人手腕:“星盘说今夜牛郎织女相会,我偏要让罗产墟的太子困在月光花海!”
随后飒飒琪在万亩月光花海中翩然起舞,脚尖点过处花朵化作星灯升空。当杜燔情难自禁地要搂抱她时,她却摘下面纱蒙住他双眼:
“想要我?先解开这鲛绡上的二十八星宿谜题!”
杜燔看不见的是,面纱下的少女梨涡深隐,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的星轨纹路——那是只有鲁尔格城的圣女才能解读的灵脉密语。
远处通天塔的夜明珠突然组成求婚星阵,却不知这正是她偷偷操纵的恶作剧。
最后那个月圆之夜,飒飒琪在通天塔顶跳起《霓凰引》。
脚尖点地时,十二万颗夜明珠应声而歌,塔底沉睡的灵脉化作光蝶萦绕裙裾。
当她旋身甩动金铃披帛时,光蝶竟在空中拼出《河图》星阵。
杜燔在罗产墟的观星台突见北方星群移位,命侍从取来“窥天鉴”,镜中映出飒飒琪的回眸一笑——
这一眼让杜燔瞬间固化,塑成了某个时空的痴情雕像。
再来看看杜燔当年没看到的场景吧。
一群学者争论《洛书》残卷,好多天没有结论。
飒飒琪忽然心有灵犀,抱着一把古琴,静下心来即兴演奏。
一边弹奏一边凝思:“灵脉即经脉,星窍即穴窍;灵脉如河,星窍如渡……”
第七弦震颤的刹那,琴身浮现金色符文,音波居然将残卷缺失处补全。
老祭司颤抖着捧起自动修复的玉简,发现空白处浮现飒飒琪独创的“灵脉注疏”,将星轨运行与人体周天完美对应。
从此通天塔藏书阁最高层,永远悬着那把她信手抚过的琴。
这位在虚图总督和众多长老、学者眼里的“小丫头”,比芊芊公主、巫芹、兮巧都要略小一些,确实孩子气十足。
比如,她擅长用灵脉之力制作小玩意——
给几位大学者的毛笔注入“妙笔生花咒”,让大匠人的工具自带“百炼符”,甚至偷偷地在巫之贤的金刚杵上刻了“不伤花草”的俏皮咒。
可惜这位灵气西溢的天仙少女生不逢时,好日子很快到头了。
鲁尔格城的上空乌云翻滚,城外围着黑压压的各路敌军。
飒飒琪和芊芊公主、巫芹、兮巧一起登上烽火台,用歌舞激励将士们保家卫国的斗志。
飒飒琪对着黑压压的敌军唱起鲁尔格古谣,歌声撕开云霾,居然引动地脉龙吟,将敌军将士震慑得心胆俱寒。
当敌方箭雨袭来时,她甩出水袖卷住星盘虚影,星盘收走了所有箭镞。
之后飒飒琪在城楼弹奏《十面埋伏》,发出的音波变成一阵阵的音刃,杀退了敌军一波一波的进攻。
鲁尔格城沦陷在即,西姐妹决心和绝大多数民众一样殉城。
此时飒飒琪却接到虚图总督的密令:
立即离开鲁尔格城——因为杜燔的迎亲舰队己从罗产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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