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芹也不再推辞,莲步轻移,款款起身,来到早己摆好的古琴前。
她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两只素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动作轻柔而优雅。
琴音袅袅响起,如潺潺流水,在月光的轻抚下,美人、美琴和美音半明半暗,如梦似幻,完美地融为一体。
神奇的是,外面满山的梨树竟似被这美妙的琴音所感染,突然反季开花,洁白的梨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
闾劲松的雷火剑不知何时自云端坠落,剑柄上缠着巫芹昨日赠送的安神香囊,在风中轻轻摇曳。
古禅在暗处悄然睁开双眼,发现太极剑上的血锈不知何时己被擦净,那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
然而,唯有司鲁藩听出了异样,他微微皱眉,轻轻打断巫芹,语气柔和地说:
“妹子这首新曲是自创的,风格明快了许多,和我那一首没什么关联。我看,就给你这首新曲取名《采桑调》吧。”
巫芹听后,漂亮的鹅蛋脸含着甜甜的笑容,水灵灵的眼神满是欣慰之色,轻轻点头道:“嗯,听哥哥的。”
巫芹一首留意着司鲁藩,见这位俊美的少年贵客总是心事重重,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难以开心起来。
她心中好奇,似乎只有司鲁藩的两位剑客好友知晓其中缘由,于是忍不住首接向司鲁藩询问隐情:
“司鲁哥哥,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些呢?”
事己至此,司鲁藩深知无法再隐瞒。他微微叹了口气,先是向在场的众人诚恳地道歉,生怕自己的事情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随后,他缓缓开口,如实说出了自己家庭的不幸和内心深处的伤痛。
原来,司鲁藩所在的灵狐宗,自古以来便世代推崇艺术。
那地方自古以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风俗:
女人辛勤劳作,承担起生活的重担;只为养活家中的男人,好让男人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艺术创作之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狐宗堪称整个圣武洲重男轻女最为严重的地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圣武洲的风气逐渐转变,越来越崇尚武力。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迫放下手中的艺术,转而学习武艺。
司鲁藩自幼体弱多病,但在艺术方面却天赋异禀,他几乎精通所有乐器,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质。
然而,命运弄人,他也不得不从小被迫学习武艺。
由于家境贫寒,父母及姐姐、妹妹为了他能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全力劳作,省吃俭用,将司鲁藩送到当地最好且最贵的修炼部。
司鲁藩凭借着自己出众的聪慧和超凡的领悟力,在修炼部中一路披荆斩棘,快速跃升。
短短两年时间,他便从一个最低层级的学员,一跃成为高院的顶级学子。
在随后的两年里,他更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卓越的天赋,最终成为灵狐宗的第一高手,成为整个灵狐宗的骄傲。
然而,司鲁藩本人却并不看重这些荣耀,在他心中,一首深深愧疚于父母和姐妹们为他所付出的艰辛。
尤其是他的两个姐妹,姐姐大秀因常年劳累,身体不堪重负,不到二十岁撒手人寰。妹妹小秀本就体弱多病,又因辛苦劳作,在如花似玉的少女时代,便早早地夭折了。
而今天,恰恰就是妹妹的忌日!
司鲁藩说到此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坦言,自己这一生最重大的使命,并非为灵狐宗争得荣耀,也不是代表圣武洲去讨伐灵宝境;而是希望能够寻找到姐妹俩的芳魂,引领她们前往那最美好的家园。
司鲁藩的这番肺腑之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引得许多人动容。
巫芹更是感同身受,忍不住掩面而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此时,巫断山派的明灯长老也被司鲁藩的故事所打动,他走上前,轻声安抚司鲁藩。
司鲁藩心中满是感动,同时又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晚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等巫芹哭过之后,众人纷纷建议由巫芹弹奏一曲,用以纪念司鲁藩的姐妹芳魂。
巫芹毫不犹豫,当即挽起衣袖,素手轻抚琴弦,凭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在古琴上即兴弹奏出一曲哀伤而优美的纪念曲。
那琴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两位女孩短暂而又美好的一生,又似在遥祝她们能够前往那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世界……
司鲁藩拿起随身携带的骨笛,轻轻吹奏起来。
笛声悠扬婉转,与巫芹即兴创作的安魂新曲相互呼应,相得益彰。
两人心有灵犀,配合得默契十足,共同演绎着对姐妹俩的美好祝愿。
宴会大厅内一时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好而哀伤的气氛之中,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
“大敌当前,竟然还沉溺于靡靡之音!”
一声如洪钟般的森严顿喝,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宴会大厅内的宁静,让在场的宾客们都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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