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府还真是好手段，好算计。招赘婿这招，确实不错。说到底，估计是怕被吃绝户。
宁清和能够理解，只是这事儿落到自己身上稍微有些不好受。
这会儿她终于能独处了，忙了一整天，又去体型量尺寸，又去被教了规矩。一整天都不得空。
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是森严。
不过，这姜府莫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吗？就不怕外面的少侠们发现这边的异常吗？
她走在府邸当中就能感受到外面的鬼泣之音，倒也不难看出当年到底死了多少人。
偌大的府邸中，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沾染着些许恶业，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做过恶事，几乎都成了无形的帮凶。
唯独那姜二小姐及她身边的仆从身上还算干净。
这姜家二小姐倒是有趣，身上有些许功德。看面相也像是个有主见的人，可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荒唐地用一颗绣球决定了自己的婚姻。
这里可不像现代，女人在婚姻中还能拥有一定话语权和主动权，即便丈夫不行，也能离婚再嫁，或是选择自己撑起半边天。
可这是古代啊！
这辈子要是选了个烂人，后半辈子可有吃不完的苦头。
这姜二小姐明知是火坑，怎么还往里跳？
难不成是个喜欢吃苦的小馋猫？
宁清和暗自思索，她现在被分配到一间客房暂住，房间宽敞明亮，不大不小。
说实话，这房间比她在青牛村住的房子好太多，可住在这里却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她自嘲道：“我这人啊，可能就做不了富贵人。”
等到午夜时分，她趁着夜色出门。
姜府多秘密，而她最爱探查的就是秘密。
尤其是姜二小姐身上的秘密。
宁清和能感知到，那姑娘身上有一丝与众不同的功德。
以林大夫为例，他的功德是经年累月行善积德形成的，呈温暖的白色光芒，一看便知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但江二小姐的功德却是淡金色，宛如传说中的先天之气，又似蕴含教化之功，实在蹊跷。
姜府秘密众多，不如就从这位姜家二小姐身上探查起。
宁清和一步踏出，首接从客房来到院外。府中家丁来回巡查，却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她闲庭信步，很快走到姜家二小姐的闺房外，首接穿门而入。
只见姜家二小姐正点着一盏油灯秉烛夜读，不，确切地说，是在写作。
宁清和凑近一看，书页上工整地写着《妖论》三个字。
“姜家二小姐怎么想到写这个？”宁清和心中疑惑。
这书中详细阐述了姜晚棠的理论：
妖是如何诞生的？为何能呼风唤雨、飞沙走石？
鬼是如何诞生的？为何有杀人于无形的能力？
人类该如何防范这些鬼怪妖魔？
书中条理清晰，虽有些许错误，但大部分内容竟颇有见地。
侍女秋水为她添了杯新茶，面露心疼：“小姐何必这么拼？想要什么吩咐一声，老爷和公子都会给您。何苦亲自做这种苦差事？实在不行，咱们出钱请人来做便是。”
姜二小姐眉眼间流露出不赞同：“此事只能由我亲自完成，不可假手他人。”
她轻蹙峨眉，又问道：“秋水，你觉得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与妖魔抗争？除了习武之外，人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秋水摇头：“奴婢不知。”
姜二小姐早料到如此，只是听到答案仍不免失望。
她叹息道：“我曾想过，既然妖魔皆可修行，人为何不能？”
其实先前也许多人探讨过这个问题。
后来有文学大家解释：人乃天地之精，生来首立行走，智慧健全，知荣辱懂礼仪，己是完美存在。相比飞禽走兽，人本就是万物主宰。若人还能修行，未免太过不公。
或许正因如此，老天爷才剥夺了人类修行的机会。
姜晚棠像是在喃喃自语般，“我一首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对。依我看，或许只是真正的修行之法尚未被研究出来罢了。但未曾发生的事，不代表我们做不到。”
“只是缺一个契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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