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人很贵,还一副清高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还不能砍价。
但陆小夏一想起去年过年时,三万个新年礼盒差点把她累死,她还是决定,就他了。
贵一点,但是有保障。
强迫症、完美主义叠加洁癖,也算是加分项。
在监狱时,她那个5754的狱友也是这毛病,虽然人很难搞,但每次内务大检查,她们监舍都是第一名。
第一名奖一个鸡腿。
真的鸡腿。
出去干活,大家都愿意跟5754搭伙,因为她较真,干活质量高,不拖后腿。
肖路不死心,还想在价格上帮她砍砍。
“林厂长,陆老板这生意每年都会有,过年有,中秋也有,没准以后全年都有,价格让一点步,她年年来找你嘛!”
林思辰摇摇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明年也许就把厂子搬回宁州了,那边政府给了不少税收上的实惠。”
肖路“啊”了一声,脸上写满震惊,但又无奈的点点头:
“宁州比我们平州地理位置好,离省城近,马上要建机场,宁州未来肯定不错。”
而一旁沉默静听的陆小夏捕捉到了林思辰话里的另一个关键词。
“林厂长是宁州人?”
“对。老宁州人了。”
“宁州五交化公司,林厂长知道吧?”陆小夏问。
“知道啊,前几年五交化公司很火。”
“公司现在怎么样,都承包了吧?”她追了一句。
“销售部,维修部都被私人承包了,大锅饭肯定不行的嘛。怎么,陆总在宁州五交化有熟人呀?”
林思辰的手握着茶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算是吧。”
陆小夏垂了眸,思绪飘去了很远。
宁州离平州三百多里,正是明年五月陆小夏要去办事的地方。
她要找的人,就在宁州五交化公司。
……
……
敲定了代工合作的事,陆小夏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带着杨小旭在工厂里泡了几天,试做了一批新品,定下最终方案。
她又带着杨小旭去了一趟包装厂,得尽快把包装盒的事也定下来。
现在她刻意的外出办事都带上杨小旭,明年她离开平州去办她的事,面包房需要一个独挡一面的人。
杨小旭目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她要把这姑娘尽快培养起来。
忽然又想到于文礼,还是得把这个祸患处理掉。
她不在平州的日子,万一于文礼再出来作妖,只怕小旭处理不了。
然而,一到包装厂,王翠如不在办公室,黄姐就拉住她和杨小旭,一脸八卦的说:
“小陆总,你还不知道吧,于科长出事了!”
“……”
“我昨天才知道,于科长被人砍了!妈呀,听说身上中了好几刀,现在人在医院里!一只手没了。吓死人了,你说这人邪不邪门,去年断了一条腿,今年没了一只手……”
“真的假的?”
黄姐把房门一关: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出去说,派出所的人今天刚来厂里找王厂长和保卫科问话了,没几个人知道咋回事,听说行凶的人跑了,没抓住。”
陆小夏一时呆住,她的新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不用她出手了?
“什么人干的?他得罪谁了?”陆小夏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听说啊,于科长给人带绿帽子,才被人砍了。哎哟,真想不到小于科长这么大魅力呢,腿都瘸了还能在外面胡来,男人真是,不挂墙上就不老实。小秦也不丑啊,怎么就没笼住男人的心呢。可怜呐,孩子还没生!”
陆小夏在心里冷笑,同样的话,上一世秦红秀也说过,于文礼有了婚外情,秦红秀阴阳怪气的说:
“陆小夏你说你也不丑啊,比展红蕊年轻,你怎么就笼不住文礼的心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这一世,希望秦红秀自已能找到答案。
至于于文礼的手,其实还要归功于她。
场面很精彩,可惜没有旁观者。
……
……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会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大树。
真正把孙兴的怒火挑起来的,是一只狗。
他从老齐家要回来的那只土狗,就拴在院子里。
怕狗吓着孩子,他用铁链子把狗拴着。
每天下班就带点碎肉回来喂狗。
左边隔了一道墙的邻居姓王,儿子在平州打工,平常不回家住,就老两口在家。
养狗的第一周,孙兴在门口遇到王家老汉,特意递了支烟客气的问了句:
“叔,我新弄了一条狗回来,晚上叫不叫,吵到你们了没?”
王家老汉接了烟:
“有时候叫,有时候不叫,没事,养个狗挺好的,有个动静狗还能帮个腔。”
孙兴刚要走,王老汉像是想起什么事,又叫住他:
“那个夜班就那么好么,非上不可?就不怕把身子熬坏喽?照我说,挣钱重要,家也重要。”
王老汉话里有话,倒是老婆子啐了老头一口,骂他多管闲事。
孙兴越发确定,他被戴绿帽子这事,全村都知道,只有他蒙在鼓里。
妈的。
又过了两个星期,那只狗死了。
是被药死的。
他在某个清晨下夜班回来,狗没有叫。
狗脖子上的铁链还拴着,但身体已经硬了,嘴外圈一圈带血的白沫。
展红蕊骂骂咧咧的说“死了好,省得叫得烦”。
那一刻,孙兴突然想起了武大郎。
他有限的文化水平都是从评书里学的,水浒传听了很多遍,知道自古奸情出人命。
他们敢毒死狗,未尝不会对人下手。
忽然有些后悔,曾经有一个人,大冬天三更半夜守在他家门口,给他通风报信,他懦弱无能,选择了逃避。
现在,他只能自已踩点了。
这个点倒也好踩,那个打电话的人每次打电话都是在十一点左右。
于是,他连续几天,都在九点多回村。车停得很远,走路到自家门口。
他家门外以前种了不少花,都是他爹活着的时候栽的。
他爹死后,他也无心伺候那些花,都死得差不多了。展红蕊嫁过来,也不爱伺候花草。
只有一大蓬竹子,不用人伺候也长得很好。
他就藏在那蓬毛竹后面,裹着军大衣,坐在黑暗里。
一尺多长的拆骨刀靠在脚边。
想爹,想妈,妈死得早,已经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想爷爷奶奶,想自已小时候,也会想起自已曾一板砖砸晕的老流浪汉,不知死没死。
守到十一点多,再回去,正好不耽误夜班干活。
蹲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被他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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