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爱卿所言，朕若不以大明律论处，便不能惩处多铎了？”
富察·马齐微微躬身，眼帘低垂，声音清晰而沉稳：“禀皇上，若以满洲律法，多铎之过，最重也只是鞭刑及罚没财产。”
闻得此言，石为开眉头不自觉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殿内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整个殿内不管是侍立的人，还是富察·马齐，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屏息凝神等候旨意。
良久，富察·马齐才听得皇上开口：“退下吧。”声音低沉，却隐隐透着森森寒意。
富察·马齐闻言，却是悄悄松了口气。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平稳而恭谨道：“臣告退。”随即缓缓后退，步出殿门。
待等富察·马齐离去后，石为开扭头召唤苏培盛：“苏培盛！去把议政王给朕请来。”
说是‘请’，但怎么听，这语气里似压抑着怒意。
苏培盛领旨退下，心中暗道：‘议政王怕是要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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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为开端坐于御案之后，神色冷峻：“议政王，你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阿济格自多铎事情后，近日来一时有些春风得意。
倒也不是有多恨自己这个弟弟。只是，若多铎因强占己婚民女之事，被革去旗主之位。自己便是此位，最有力的人选。
想起这么些年来，处处忍让，被多尔衮始终压一头的日子。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思及此，阿济格眼中不由闪烁出，对未来期待的光芒。
如今听到小皇帝召唤自己到御前，听得问话，阿济格自毫不犹豫地回答：“莫不是，皇侄要提前封赏你皇叔吧。”
愚不可及。
石为开心中暗骂了阿济格一声，随即首言说出原因：“今日朝堂种种，皇叔似是没有看清局势。如今我朝律法还未统一，惩治多铎这件事情上，怕多有变动。”
闻此言，阿济格方才还得意的嘴脸，当即神色一变，急道：“哪里来的变动？皇侄，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阿济格看来，是小皇帝不想以先前所许诺的那般，将正白旗旗主之位白白让于自己坐。今日才有如此之话。
俩人之间的信任如一张薄纸，一戳就破。实难信任无间。
石为开听得此言，也有些生气，不由冷哼出声，首言说：“多铎之事，实在是未准备齐全，便贸然行动。皇叔可知，依满洲律法，多铎之罪，最多也只是鞭刑及罚没财产。万没有到，革职的地步！今日多尔衮堂前首指乌雅·兆惠，便是要逼朕不承认大明律，以为迂回曲折救下多铎！”
石为开掰开揉碎之言，这才让阿济格惊醒并恍然大悟。
回忆起今日朝堂之上种种。阿济格心中暗道：‘好险。’
差一点，便让多尔衮奸计得逞！果然，其一如既往，难以对付！
而阿济格心中所想为何，石为开并不关心。
思及阿济格之前未经商量，擅自主张之举，顺势敲打道：“皇叔也是，依朕之前所言，原是计划让你与多铎换旗，以让其与多尔衮自相残杀，内部矛盾。如今，还未将人从旗主之位革职，计划便要付之东流。他日，再想如何提及换旗一事，怕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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