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我大清子民，无论贫富贵贱，皆可免费识字。不会给诸位负担，也不会耽误诸位时间。一日半个时辰不到，便可学两三字。一年便识得千字。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啊！”
说到激动处，他话锋一转：“然而总有人为一己私利，竟要断送这利国利民之策！”
“如此行为，心思歹毒，不过是只考虑自身利益，而罔顾百姓。朕亦知诸位无辜，不过是因没有读过书，无人教诸位识字，成立是非观。”
他目光如炬扫过人群，坚定道：“正因如此，才要读书识字。扫盲新政，势在必行！如此诸位才不会再被歹人轻易诓骗了去。若人人识字，地主还敢在契书上做手脚吗？工头还敢克扣工钱吗？诸位扪心自问，此等新政当真会害了你们命去，还是有利于你们？”
场中一片寂静。
守军中那些从底层爬上来的兵卒，见多了世道险恶，眼界不同于百姓，却也懂得百姓之苦，不禁点了点头。
街道两旁的商铺里，不乏惊惶入内躲祸的百姓，无意偷听，听到这儿却也不由陷入沉思。
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新政。。。新政是好事啊！”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附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石为开循着人声找去，正与李各庄乡耆西目相对上。只见他眼底隐隐泛着泪光，一片激动之色。石为开愣怔片刻，随即对他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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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啪’地一声手上厚厚的信纸，自指间滑落，溅起尘埃。
“你说皇上亲至？”
同知尹会死死攥住下属的前襟，满目的不可置信。
那目光骇人，活像只困兽。下属不由缩了缩脖子，喉结艰难滚动，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千真万确，大人。那人亲口承认自己身份，看那言行气度，怕是不假。”
尹会脚下踉跄后退，心里犹如晴天霹雳。这消息震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冷汗蜿蜒而下，顺着脊梁浸透了中衣。
“大人。。。”下属见此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建议道：“咱们不如。。。趁乱逃吧！”
“逃？”尹会不由冷笑，眼底的迷惘之色尽褪，被狠厉取代：“逃能逃到哪里去？”
下属思量了下，大着胆子指了指南边道：“南明。。。”
“呵！”尹会从鼻腔挤出一声嗤笑：“南明？若非先帝骤然驾崩，南明那点残兵败将早就被灭了。再说他们那皇帝。。。自崇祯帝煤山自缢，拥立福王为帝。如今。。。”尹会摇了摇头：“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目光如刃，看向下属问：“你说，我还能去哪里？”
虽是在问，眼底却满是绝望。
下属被他看得低下了头，身体发颤。
尹会伸手替他整了整乱了的前襟，吩咐道：“去，别叫夫人把那些证据转移了，找个火盆，烧了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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