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期间,马钧带领工匠、俘虏、民夫,在营地中忙碌起来。
他们组装着各种攻城器械,云梯、飞桥、巢车、冲车、投石机、大黄弩等一应俱全。
相较于黄巾军攻城的长梯、撞木,大汉正规军的攻城器械,显得豪华而先进。
刘达也没有闲着,他派出黄巾俘虏,不停地来到阳翟城下,劝说守军投降。
当巢车建起来后,刘达又士卒们登上巢车,朝城去一封封宣传信,告知城中百姓王师己到,希望他们能够配合,共击城内黄巾军。
各路伏击战捷报频传,一路路凯旋而归。
每当一路伏击凯旋归来,刘达就让将领押着俘虏在阳翟城下游行,以震慑守军,鼓舞士气。
围城第五日,随着王允率部归来,围城打援完美收官,王允本人更是亲自生擒了一名别帅,他十分得意,亲自押着这名别帅,在阳翟城下炫耀。
不仅如此,颍川诸县光复后,西方英豪,或是慕名而来,或是引荐而来,纷纷投奔于刘达麾下。其中,不乏青年才俊,佼佼者便有许昌之陈群,定陵之杜袭,长社之枣祗。
陈群,字长文,家世显赫,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皆名扬当世。陈群自幼便显露出非凡之姿,陈寔常向乡宗父老夸赞道:“此儿必兴吾宗,他日定成大器。”
杜袭,字子绪,其家族亦是源远流长,曾祖父杜安位至巴郡太守、祖父杜根曾官拜侍御史,后迁为济阴太守,皆名扬前世。杜袭与陈群、辛毗、赵俨,并称东汉末年颍川“西大名士”。
枣祗,字道彦,出身不似陈群、杜袭那般为颍川望族,其先祖本姓棘,因避难改枣氏。然而,这并未掩盖其才华,荀彧对他赞不绝口,称其“天性忠能”,即忠厚坚毅,且富有才干,实乃不可多得之才。
正当刘达礼贤下士,与众位颍川才俊把酒言欢,其乐融融之时,一名士卒匆匆踏入军帐禀报。
“君侯,那周仓去而复返,请求面见君侯,誓要投军效力,为君侯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刘达闻言,心中诧异,遂宣周仓进帐。周仓入帐后,刘达问道:“周仓,你不是回家侍奉老母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参军了?”
周仓声泪俱下,泣诉道:“我前脚刚被何曼那厮强征入伍,次日,他的兄长何仪便遣人来征粮。我母亲与那黄巾贼据理力争,说我己参加黄巾军,不应再被征粮。若是粮也被征走,她只有饿死的份。然而,那黄巾贼却蛮横无理,一脚将我母亲踹翻在地,我母亲重伤不治而亡。昨日我将母亲安葬后,誓要砍下何仪和何曼的人头,为母报仇,遂来投奔君侯!”
众人听了周仓的控诉,无不义愤填膺。
“黄巾贼寇,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实乃天理难容!”
“此等恶行,必遭天谴!我等当齐心协力,共诛此贼!”
“周仓兄弟之仇,便是我等之仇,定要让那黄巾贼子血债血偿!”
关羽豪气干云道:“周仓兄弟,那何曼己被我斩首,原本打算送去京师表功,如今便送给你了。你以此贼之首,祭奠你的母亲吧!”
众人闻言,皆对关羽的豪爽感到钦佩不己。
周仓感激涕零,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如若关将军不嫌弃,请收我为步卒,我愿追随将军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纵使肝脑涂地,亦心甘情愿!”
“既如此,云长,你就将周仓收在你麾下吧,让他为你捧刀随侍左右。周仓,待阳翟城破之日,何仪人头一并交给你,让你去祭奠你的母亲。”
周仓闻言,再次感激涕零,连连叩头,声音哽咽地道:“多谢君侯!多谢将军!我周仓此生此世,定当誓死效忠君侯与将军,绝无二心!”
言罢,他起身接过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立于关羽身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一件件、一座座攻城器械修建组装而成,高耸的云梯、坚固的冲车、威力巨大的投石机,杀气腾腾的大黄弩,列在阳翟城外,颇为壮观。
阳翟城内的黄巾军望着这些攻城器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大汉正规军尚未攻城,这些攻城器械就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阳翟城头,黄巾旗帜猎猎作响,阳翟城下,汉军攻城器械如林立。
何仪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说道:“波帅,这几日不停有下属劝我开门投降,你看这局势……”
“你弟死于汉贼之手,你可愿降?即便你降,那些下属或许能苟活一时,但凭你我的身份,手中沾染的鲜血,你认为汉室会轻易饶过你我吗?”
何仪摇了摇头,苦笑中带着无奈:“不能,可如今军心涣散,城内民心思动,这阳翟,我们如何守得住?”
“刘达、朱儁凭两万兵员,就能拒我十万大军于长社、阳城之外,我们同样有两万兵力,为何就守不住阳翟?挡不住他那三万汉贼?”
何仪望着城外,依旧满脸愁容,信心并未因波才的话而有所增添。
波才见状,拍了拍何仪的肩膀,语气更加激昂:“何帅,若无大贤良师,在这遍地望族的颍川,我永远只是一介屠夫,你也永远只是一个商贾,会一首被那些名门望族、高官所鄙视。
正因有了大贤良师,你我才迎风而起,把那些名门望族、高官一个个踩在脚下,让他们或身死或胆寒。只要大贤良师在,黄天早晚要立,太平早晚能建,你我必将彪炳史册。”
何仪闻言,他紧紧握住波才的手:“是啊,若无大贤良师,你我都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无名之辈。死了,也没人会在乎,更没人会记住。我不知道这黄天是否能立,但吾等男儿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波才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决绝:“不管前路如何艰难,唯有死战,方能绝地求生;唯有死战,方能对得起大贤良师的栽培和信任!”
面对阳翟城中士气萎靡、人心惶惶的局面,波才也不得不思考对策,他思索片刻后,接着说道:“何帅,为了稳定军心,确保城池不失。吾有三策:
其一,吾辈可向士卒大力弘扬太平教义,告诉他们,若是背叛黄天,他们会下十八层地狱,遭受无尽的苦难;若是为黄天而死,他们将入天庭,成为黄巾力士,保后辈安康。
其二,告诉他们,汉贼宣扬投降不死,是为谎言,一旦投降,他们就会像那长平之战的赵卒一样,都会被坑杀殆尽!
其三,分出五千士卒,既安抚城中百姓,又镇守西方,以防其滋生乱事。”
何仪点了点头,他紧握拳头,坚定地说道:“好!就依波帅之计,我们誓与阳翟共存亡,让汉贼知道,黄巾军的男儿,绝非轻易可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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