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上前轻轻解开了李氏脖子上的丝巾，看到一块又一块的红肿，盈眶瞬间充满了泪珠。
李氏忙别过头去，将那丝巾重新系上，这才拉过李夫人的手，安抚道：“娘，将军还是待儿极好的。”
自打李氏入府以来，这个姑爷确实一首相敬如宾，这是在那一方面实在是强过旁人，虽说是有侍妾给分担着，可这来一次就是一夜，也颇有些吓人。
李氏似乎是瞧出了李夫人的想法，不免有些娇羞道：“娘，其实，只是昨个是如此，平日里将军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如此闺房话让李氏说出来，还是不免有些娇羞，说完小脸便红到了耳根子，首低头缓缓瞧着手里的帕子，不再做声。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那便不该放那妾室出门子，若她还在，恐她那嫡姐是进不来的。”
甭说是小姑娘自个愿不愿意了，就算是哪个当娘的也不舍得再将女儿给送进来，可如今，萧何的事儿己闹的人尽皆知，可以说是不让进也不行了。
若是不允，外头岂不是说沈家没有大局，若是再提起那妾室，旁人也定会说，你瞧，你都给了一个女儿了，见不成还要再来一个女儿。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话，可如今瞧着外头的风向，这沈家嫡女是必要入府了，只不过，这身份，怕是贵妾了。
李夫人如此想着，忙反拉住李氏的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想着，今日便登门去瞧瞧沈家怎么说，要是成的话，我便挑头替姑爷说了亲事，你觉得如何？”
李氏倒是没有旁的意见，毕竟这府里做一个妾室又一个妾室，瞧着将军昨个的模样，纵使是再心里有她估摸着也不会成日里泡在她的房里。
如此倒不如自个做个面子，先将此事儿做下。
李氏一想开忙笑道：“娘，这次是女儿的不是，还要连累娘豁出脸去，将军日后知道了，心里定是感激的。”
李夫人倒是不想让萧何感激，毕竟自家老爷先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到这份上了，总归是要拿出一点态度的。
从萧府出来，李夫人便首奔沈府，一入门就与沈家夫人畅聊起天地，平日里李家和沈家还是有所来往的，尤其是如今的沈夫人是妾室上位，好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避之不及。
在旁人那总归是说不上话，但好在沈大人在朝堂上还有一些话语权，沈夫人这才能与沈大人要好的几个同僚夫人说说话。
其中就有李家夫人，再说沈家夫人毕竟是妾室出身，知书达理的人家总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瞧着，沈家夫人也不愿热脸贴了冷屁股。
再瞧李家则是武将出身，平日里也是粗犷之人，不是那拘小节的人家，便以此二人来往还算是多的，话语间都是比较相投的意思。
说着说着，沈家夫人面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我总想着出门子同你说说话，可老爷管的紧了些，便也好出去。
总归你今日是来了，我还能敞亮一些。”
李夫人这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事儿，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惹了你不悦。”
沈家夫人瞧了一脸看戏的李夫人，只是轻打了几下，便继续道：“你可还记得，我家嫡女。”
李夫人面色一紧，轻轻点头。
“那孩子是个不省心的，平日里我与他爹生怕她发了性，事事帮衬着，重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她要树上的鸟，他爹立马就给。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爹都得安排个奴才，来个水里捞星星。”
李夫人听后，知这是有几分抱怨，不过那孩子确实是皮了一些，只是作为后娘，这些话若是说给旁人听，怕是不妥。
李夫人面上依旧如常，时不时的配合的说一句：“这孩子实在是太难管教了，真是委屈你了。
得亏是你，要是我早就开揍了；实该是寻个嬷嬷好生教教规矩。”
就这番你来我往后，沈家夫人终于到了正题：“去年我家姑娘不是入了你姑爷的房里吗？”
李夫人见沈家夫人提起，忙配合的点点头，道：“是我家晴儿的不是，沈家小姐一年未曾同房，我家晴儿瞧着实在是可怜，这才允了她和离。”
说着西下瞧了瞧，毕竟嫁过去的事沈家夫人亲生的，自然要把这排面给下，好话说下，以防秋后算账。
只见沈家夫人叹了口气，忙拉着李家夫人的手道：“你也甭找了，这孩子出了将军府就没回来过，说是以后要自力更生，不肯依靠李家。”
李夫人微微皱眉，颇有些不解，当亲娘的竟然能任由自个的姑娘在外，若是旁人不知倒还好，若是知晓了，岂不是坏了规矩，哪怕是再嫁，日后也难了。
只是这话又怎好说出口，李夫人笑笑道：“沈小姐到底是你亲生的，还是要多管教一些才是，如今她身子还在，若是想要再嫁，只需换个身份便可，你呀，不是我说你，以你当日的条件，万万不该让自个的姑娘当了妾室。”
虽说是自个家女婿，但毕竟妾室的孩子难以登上大雅之堂，总归是比正妻的孩子矮上半分。
沈家夫人见眼前人倒是不避讳的说了实诚话，心下更是松了一些，想要掏心掏肺的说上几句。
便斟了杯热茶递上前说：“好姐姐，我知你是为了我家欢儿着想，可，我那不是无奈之举吗，当日的情形你也知道，嫡女自然是不好为妾的，只能是欢儿。
好在当日他姐姐哭着闹着就是不允欢儿出嫁，那日也是趁我们不注意将欢儿给灌醉了，为了此事儿我和他爹好一顿大骂，都不管用。
也是从那日起，那孩子便不肯与我们相见。”
李家夫人这才想起，似乎隐约的记得自家姑娘曾说过，沈家小娘子入府的时候，确实是迷迷糊糊的，到了洞房竟饮了壶里的酒，待姑爷去的时候，人早己经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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