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苏晓没什么事,就把心思放在教导两个属下身上。
然后小院每天早晨都会出现的一幕场景。
青山小院的清晨,是被金铁交鸣与布帛撕裂声唤醒的。老槐树下,苏晓一袭浅色劲装,羊脂白玉扇合拢在手。她唇角微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锁定院中那两个汗流浃背的身影。
“今日加码!” 清叱声落,玉扇“唰”地展开,划出一道冷冽弧光。手腕轻抖,引动无形气旋!霎时间,地上落叶、枝头残叶,如同被无形巨手攫取,平地卷起一阵带着杀伐之气的狂风朝他们袭去!
嗤嗤嗤——!
万千叶片,都被灌注了凌厉的真气,瞬间化作铺天盖地的碧绿飞刃!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晨雾,如同蝗群过境,带着刺骨寒意,朝着中央的顾行之和陈松文攒射而去!
“喝!” 顾行之虎目圆睁,低吼如雷。他脚下生根,腰马合一,手中那杆长枪猛地一震,枪身如怒龙出海,瞬间抖出碗口大的枪花!乌黑的枪影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屏障,绞、拨、拦、拿!长枪舞动间,风雷之声隐隐,气势磅礴!
叮叮当当!密集如雨的脆响炸开!五成以上的“飞叶”被那狂暴的枪影狠狠磕飞、搅碎!碎裂的叶片如同绿色的雪片西散纷飞。然而,树叶实在太多太刁!几片边缘闪烁着寒光的锋利柳叶,如同鬼魅般贴着狂舞枪杆的空隙钻入!
嗤啦!一片柳叶如刀,狠狠撕开顾行之肩头粗布短褂,凉风灌入!
嗤啦!又一片擦着他奋力扭腰避开的胯侧,将裤腿划开一道长口子!
嗤啦!第三片贴着他急速后撤的小腿掠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布条豁口!
另一边,陈松文也没好多少。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剑光霍霍,疾刺格挡!身形如穿花蝴蝶,在方寸之地极速腾挪闪避。剑尖精准点向一片首取咽喉的尖锐枫叶,“叮”的一声脆响将其击偏!
噗噗噗!数片硬如铁片的槐叶狠狠撞在他格挡的剑脊上,震得他手腕发麻!然而顾此失彼!一道刁钻的叶刃旋风,趁着他全力格挡正面攻击的瞬间,自他身后死角悄然而至!
嘶啦——!
一声格外响亮的布帛撕裂声!陈松文只觉后背一凉,整片后背的衣料被一股巨力撕开一道尺余长的巨大裂口!冷风毫无阻碍地灌了进去,激得他浑身一颤!
苏晓手中玉扇时快时慢,或点或引,那漫天叶刃的攻击节奏和重点区域随之变幻莫测,将两人逼得手忙脚乱,疲于奔命。
一刻钟,漫长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当苏晓手中玉扇“唰”地一声利落合拢,漫天的杀机顷刻消散。失去力量的树叶簌簌飘落,铺满一地狼藉。
院子中央,顾行之拄着长枪,枪尖深深插入泥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刚毅的下颌线滴落。他肩头、胯侧、小腿,三道狰狞的布条豁口迎风招展。陈松文则拄着剑,弯腰喘着粗气,脸色发白,背后那道巨大的裂口几乎让他整个脊背都暴露在晨光里,褴褛得惨不忍睹。
“呼…呼…主子…” 陈松文喘得话不成句。
苏晓踱步上前,目光扫过两人惨烈却依旧紧握兵刃的手,微微颔首:“枪势沉猛,挡下6分,有进步。”转头她又看向了陈松文:“剑速快了一线,护住了要害。但,” 玉扇轻轻点在顾行之肩头的破口和陈松文后背的“凉快”处,“依然很弱,你们连我三层内力都挡不住,以后要是遇到内力深厚的高手安能活命?”
两人看着自己这身足以让乞丐都自叹不如的“战袍”,羞愧得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这己经是第五套了!
“去收拾干净,换衣服。” 苏晓摆摆手。
话音刚落,福枝抱着两套簇新的靛青色劲装,像阵风似的从廊下冲了出来。她一眼瞧见顾行云肩头那道几乎开到胳肢窝的豁口,再看到陈松文那整个“敞亮”的后背,圆脸瞬间皱成了包子,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你又.....!” 福枝痛心疾首地指着两人的“惨状”,声音又尖又亮,“云娘子昨儿个熬夜赶出来的新衣裳!这才穿上身几个时辰?就被您这‘树叶飞刀’割成烂渔网了!再这么下去,他俩明儿就只能光着膀子、披着麻袋片来给您练手啦!
福枝的控诉带着浓浓的烟火气和心疼,瞬间冲淡了后院的肃杀。顾行之和陈松文臊得满脸通红。苏晓也被逗乐了,忍着笑保证:“好了好了,福枝,回头告诉云娘子,料子用便宜的帆布!多给他们一人做几套练功穿!” 她转头瞪向两个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手下,“听见没?明天再破成这样,工钱扣光买布料!”
两人如蒙大赦,几乎是抢过福枝怀里的新衣服,火烧屁股般窜去换洗了。福枝看着他们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弯腰收拾那堆破布条,嘴里还嘟囔着:“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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