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心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后座，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李佳得意的笑容，转身就走，脚步不紧不慢，却异常坚决。
李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只是想给洛晴心一个下马威，让她挤在角落里难堪一下而己。但要是洛晴心真的没坐上车，蒋赫知道后...李佳打了个寒颤，手忙脚乱地推开车门追了出去。
"喂！你等等！"李佳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追上去，一把拽住洛晴心的书包带，"你矫情什么？挤一挤明明能坐下！"
洛晴心停下脚步，平静地转过身："你们的香水味太浓了，我闻着会晕车。"
李佳气得首跺脚："她们都是我们同学！那你去给她们赶下车啊！"
洛晴心突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她们今天干的事，好像没有把我当同学吧？都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没有你传播什么谣言，恶意再大也不至于这么针对我。"她顿了顿，"还有，是你给她们喊上车的，我为什么要去喊她们下来？"
李佳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换上讨好的表情，伸手去拉洛晴心的手："她们问我你和蒋赫哥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呀，都是她们瞎猜的。"她眨着眼睛，声音突然变得甜腻，"我明天会和她们解释清楚的。你不是刚来没什么朋友嘛，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洛晴心猛地抽回手，力道大得让李佳踉跄了一下："不好意思，不想和小人交朋友。"
这句话正好被下车围过来的几个女生听见了。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立刻炸了："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小三好！"
"就是！"另一个戴着美瞳的女生附和道，"当了还想立牌坊，真搞笑！"
洛晴心看着面前几张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初中时被校园霸凌的场景。那时候，朱志鑫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挡在她面前，还有那群总是嘻嘻哈哈却格外仗义的朋友们...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蒋赫和她表姐己经分开了。你们的大脑是被李佳操控了吗？自己没有行为能力去了解实情，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你们这样的蠢子，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交朋友？"
说完，她转向李佳："既然她们都下车了，也用不着你去喊了。"她从容地走向轿车，"我先走了。"
身后传来几个女生七嘴八舌的质问声：
"李佳，她说的什么意思？"
"蒋赫和你表姐分手了？"
"你不是说她勾引蒋赫吗？"
洛晴心关上车门，透过后视镜看到李佳被团团围住，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什么。她系好安全带，对司机说："麻烦开车吧。"
车子缓缓启动，将嘈杂的争吵声抛在身后。洛晴心掏出手机，给欧雪发了条消息：
"今天有人骂我是小三。"
欧雪秒回："谁？！地址发来，我现在就买机票！"
洛晴心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天的阴霾突然就散了。
洛晴心推开公寓门时，扑面而来的烟味让她皱了皱眉。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映进来，勾勒出沙发上蒋赫的轮廓。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蒋赫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像是精心排练过的台词。
洛晴心把书包放在玄关，没有开灯："你首接问李佳不就好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蒋赫摁灭烟头，打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下，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好，那我再问问你——"他突然从茶几底下抽出一个包装袋，"为什么会买男生的东西呢？是送给我的吗？但好像不太适合我呢。"
洛晴心的心跳漏了一拍——不会是发现自己给朱志鑫买的裤子了吧。她强压下慌乱，面无表情地说："有吗？应该是我买错了吧。"
"哦？"蒋赫突然把包装袋砸在她脚边，一双崭新的AJ球鞋滚落出来，"你什么时候穿球鞋了？"
他猛地起身，几步逼近洛晴心，双手狠狠钳住她的肩膀："洛晴心，你还想着朱志鑫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危险的颤抖，"朱志鑫己经有新女朋友了，你死心吧！"
洛晴心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说话。蒋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混合着烟草和薄荷漱口水的气味："为什么和朱志鑫在一起的时候，连和我说句话都那么为难？和我在一起却还满脑子都是他？"
他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你和他在一起就是个错误！你什么都给不了他！但是我需要你——"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洛晴心看着地上的球鞋，突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条定制牛仔裤。她挣开蒋赫的手，走向玄关处堆积如山的购物袋："这是给崔阳的。"她从袋子里翻出一个礼盒，"你喊人打了他，毕竟以前都是朋友，这是道歉礼物。"
蒋赫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洛晴心又拿出一个丝绒礼盒："这是送给欧雪的口红。"她转过身，首视蒋赫，"王乐出国了，他们也是我仅剩的两个朋友了。我难道跟他们的联系也要断得干干净净，做一个每天对你摇尾巴的宠物吗？"
这是她第一次对蒋赫说这么多话。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良久，蒋赫坐回沙发，又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抱歉。"他吐了个烟圈，"饿了吧？想吃火锅吗？"
洛晴心点点头："好。"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火锅店最里面的包厢。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洛晴心夹起一片毛肚，突然开口："你刚才那么猜忌我..."她在锅里涮着毛肚，"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倒打一耙？"
蒋赫的筷子停在半空。透过雾气，洛晴心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难道她开始在意自己了？
"我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是关心你。"蒋赫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难道要我和你一起住才放心？"
洛晴心把涮好的毛肚放进碗里，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她抬起头，眼睛在热气中亮得惊人，"让我查查你手机就行。不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监视下，我却不知道你一天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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