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女子，也就是姜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北疆的虚女都被带过来了吧？”
嬷嬷点头回复：“小姐，如今北疆所有的虚女都己经被调到您身边来了。”
姜沐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都这么久了，闻药师还是一点突破都没有。眼看着虚女都找不到了，这日后可怎么办？你派人出去给我弄些虚女回来。”
想到自己的目的，姜沐命令身旁的嬷嬷。
嬷嬷哪里不懂自家小姐的想法？连忙安抚：“小姐，我早就己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只是你知道的，我们的权势只在北疆范围内有效，出了北疆，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见姜沐听闻此话眉间起了愠色，她连忙接着道：“小姐莫要动怒，我听说最近北疆流放来了一位虚女，有了她，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更多的虚女回来。”
姜沐突然起了兴致：“有趣，一位虚女，怎么会被流放北疆？”她的眼底闪烁着盎然的神色，显然嬷嬷说的这件事情挑起了她的兴趣。
嬷嬷很会察言观色，解释道：“听闻她触怒了秦尚清身边的一位辰女附臣，秦尚清为了给自己的手下讨个说法，特意将她流放了过来。许是不想让她过好日子。”
姜沐猛地一下拍在了桌子扶手上，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把嬷嬷吓了一跳。
嬷嬷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探寻：“小姐，你这是？……”
“好个秦尚清，这是拿我当筏子呢！她自己不想落个伤害女人的名头，就特意把那虚女发落到我这里来了。这不就是想要借我的手，杀她想要杀的人吗？”
对于那些高阶贵女的嘴脸，她不说全部了解，但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秦尚清的这份算计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再说说那个被发配过来的虚女吧。”
姜沐掩下了心中的不满，她还是对阿秋更感兴趣一点。
她从来没有见过胆子如此之大的虚女。在她面前的虚女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即便开始有些傲气，等她略施手段之后，就一个个比狗还乖，好生无趣。
嬷嬷立即将她探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听闻这位虚女抢了秦尚清之前的未婚夫。”
“容家的容与？”姜沐立即反应过来嬷嬷口中说的秦尚清的未婚夫是谁。
“他不是废了么，怎么才退了亲？我还以为早就与那秦尚清一拍两散了。秦尚清那眼高于顶的人，能看得上一个废了的男人么？”姜沐轻嗤。
她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她狂傲，她肆意妄为，她自己清楚。可那秦尚清呢？
骨子里其实跟她是一路货色，偏偏假清高，对外总是做出一副深明大义又年轻有为的模样。实际上呢？切……可能还不如她。
嬷嬷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想什么，只是听到她提到容与，连忙附和：“就是他！听说他喜欢上了那位虚女，拼着废了修为的危险，硬是跟秦尚清退了婚。听说还赔了不少空间结晶呢……”
“什么！”听到“空间结晶”，姜沐一脸震惊。半晌，她才平复了心情，幽幽地来了一句：“嬷嬷，我有些羡慕那个女人了……”
嬷嬷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询问的话脱口而出：“你羡慕谁？”
可在看到小姐一瞬间投向她那冰冷的视线后，她立马清醒了过来，连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首抽得脸通红，姜沐这才收回了视线。
“小姐你看我，年纪大了，这脑子就不灵光了，嘴里也没个把门的。您莫怪。要我说啊，你有什么好羡慕那个女子的？
她不还是被发配到北疆来了么？到了北疆也就是到了小姐您的手里。到时候，她是扁是圆还不是小姐您说了算。”
嬷嬷的这番话却并没有宽慰到姜沐，她似乎有一瞬间的落寞，只那一秒，眼神又瞬间变得犀利，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有些羡慕她有个权贵之子为她倾心。宁愿用空间结晶来换回自由身与她相守。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即便容与己经废了，可他到底曾经辉煌过，可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入他的眼的。我虽贵为镇北王的女儿，可我身边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我房里的那几个男子，最高的等级也不过是辰级，这己经是我娘能逼迫的最高等级了。
更高等级的男人宁愿上灵犀之界的战场去拼搏一份虚无缥缈的军功，都不愿意屈从于我娘的权势嫁给我。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我是一名虚女吗？但凡我能成为一名萤女，我都能让那些高等级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待在我的身边。偏偏！”
她无力地捶打着桌面，手指捶得生疼，她却仿佛毫无知觉。
嬷嬷见状，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地将姜沐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一个劲地对着她的手吹气，企图缓解她手上的疼痛。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嬷嬷，嬷嬷定会为你收拾他的！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位容与公子？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将他给你弄过来。就算他是容尚书之子又如何？到了我们手上，岂容他放肆。”
姜沐摇摇头：“不过是个没了清白的男子罢了。他的权势再高，别人用过的，我就不要了。我只是羡慕那女子有本事，能吸引这样的男子……”
说着，她眼光幽深：“找个机会将那女子给我弄来，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何本事，真希望，她是个有趣的人啊……”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宛如银铃。就连站在一旁的行人都听到了这诡异的笑声。
姜沐并不知道，她与嬷嬷口中议论的阿秋与容与正站在城门口，看着她的仪仗队入了城。
阿秋与容与也不知道，刚刚在马车里的人进行了一次怎样的对话。他们只看到被马儿拖行的人被带了下去，没有再继续拖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等到整个仪仗队都入了城，城门外才再次有了一点声息。刚刚消失不见的行人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再一次露出行色匆匆的冷淡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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