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阮梨将唇角勾勒到完美弧度,热情洋溢的跟机车少年打招呼,“早上好呀!祁迟砚!”
少年没有掀开头盔镜片,只是微微歪头,双唇紧闭。
漆黑的镜片严严实实挡住了他的脸,阮梨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难道?她认错人了?
不可能啊!藏在头盔之下的,确实是银色发尾呀!
还是说,祁迟砚是在生气吗?
可如果他是因为笔记的事生气,昨天就可以当场发作,又怎么会主动许下约定,下次再认真写好给自己?
排除了笔记这个可能,阮梨食指抵着下巴思考半天,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哪里惹恼祁迟砚了。
但红绿灯的秒数渐渐走向倒数,看着即将重新发动机车引擎的祁迟砚,阮梨顾不得再深思下去。
“沈泽言联合我妹,把我从车上赶下去了!”阮梨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祁同学,看在同校一场的份上,能不能顺路载我去学校呀?”
为了拉近与祁迟砚的关系,她拼了!
总不能重来一世,报恩没成功,还让救命恩人疏远讨厌自己吧?
那也太失败了!
阮梨合起掌心,抵在胸前可怜巴巴的祈求,“求求你了,不然迟到再被抓的话,教导主任这次肯定要罚我扫厕所了!”
以前阮梨迟到是家常便饭,新来的教导主任确实下达通告,再抓到一次,就罚她打扫厕所,不管她身份有多矜贵!
这件事,祁迟砚略有耳闻。
见她眼眶通红,像个小兔子的模样,祁迟砚冰冷的内心微微触动。
就在他要轻启薄唇,让她上车的时候。
昨天放学在校门口,季旭说的话犹在耳畔,“砚哥,我都打听过了,今天阮梨来找你借笔记,完全是因为跟沈泽言闹脾气!”
“她想借你气沈泽言,砚哥你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清醒点,别再被她玩弄了!”
祁迟砚收回藏在漆黑镜片下的视线,努力平复掀起波澜的内心,忽视扮可怜的阮梨,目光正视前方。
红色的数字跳到最后一位,绿灯闪起。
“轰隆”一声,黑色的机车从阮梨面前飞驰而过,不留一丝余恋。
眨眼之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潮车流,看戏的阮星瑶也早就让司机驶车离开。
阮梨站在公交站台上,失落的垂下小脑袋。
校霸时期的祁迟砚,怎么这么冷漠无情啊!
要不是她亲眼目睹,前世他在自己墓碑前深情殉情的模样,她真要怀疑那一切都是幻觉!
算了,只能等公交了,希望来得及吧!
可十分钟过去了,她连公交车的影子都没见到……
难道是她在跟祁迟砚寒暄的时候,好巧不巧错过上一趟了?!
眼见腕表时针即将指向八点,阮梨不禁有些焦急。
她不会真要迟到,然后被教导主任抓到罚扫厕所吧?!
要不,跑过去?
养在乡下的那段时间,一家的农活都被她承包。
白色校服之下,她的马甲线清晰流畅。
所以跑步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现在跑过去,应该能赶得及。
阮梨这么想着,心中有了决定。
便半蹲下身体,认真系紧鞋带,以免影响她待会跑步。
“滴——”她蹲下身的那刻,机车鸣笛声从她前方响起。
阮梨下意识抬头望去,发现黑色机车又折返在自己面前。
“祁迟砚!你怎么回来了?!”阮梨又惊又喜。
“上车。”祁迟砚并没有给她任何解释,只是朝她递了个粉色头盔,“仅此一次。”
呆愣愣的接过粉色头盔后,阮梨立马反应过来,“祁迟砚,原来你给我买头盔去了呀!”
被猜中心思的祁迟砚有些结巴,催促道:“你……你到底上不上车?想迟到就算了。”
见他又想发动机车引擎,阮梨不敢再调侃下去,手脚并用的爬上机车后座。
坐稳后,她戴上粉色头盔,扣下透明镜片。
第一次离传闻中的校霸这么近,阮梨手紧张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
按理说,要是不想被摔下去,抱紧祁迟砚的腰是最安全的举动。
可是面前浑身散发寒气的少年,让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僭越的想法。
阮梨只好伸手,小心翼翼拽住祁迟砚的一片衣角,“我准备好了,出发吧!”
透明的镜片,让阮梨的神情暴露无遗。
祁迟砚透过机车的后视镜,看得清清楚楚。
他拧动机车把手,启动前,只是冷冷提醒,“抓紧。”
话音落下,轰隆一声响起,机车飞速驶出。
惯性作用下,阮梨身体控制不住的前倾。
要不是她努力往后仰,差点整个人紧紧贴在祁迟砚后背上。
透过后视镜,漆黑镜片下的那双眼,看见阮梨再艰难也努力保持距离。
顿时,少年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
她就这么讨厌与他有一丁点肌肤接触吗?
哪怕只是意外……
感受到机车速度放缓的阮梨,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聪明,提前打听到校霸最讨厌与人有肌肤接触,尤其是女生!
不然刚刚惹怒了祁迟砚,他半路把自己扔下去怎么办?
她先前本就莫名其妙惹得祁迟砚恼怒,可不能再做些让他讨厌的举动了!
“铃铃铃……”
机车刚停下的那一秒,上课铃声响起,阮梨在校门口教导主任的注视下,侥幸踩点进入校园。
但在她还来不及喘口气时,议论声响起,校园内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什么情况?阮梨怎么会跟校霸一起上学?”
“砚哥的机车不是从不载人,尤其是女性吗?我是不是眼花了?”
除了吃瓜的目光,阮梨还感受到身后森然,彷佛有一道嫉妒愤恨的视线要穿透自己的身躯。
她转身寻去,对上了校霸头号迷妹——池诗诗的视线。
“阮梨你这个贱人,喜欢沈泽言校草还不够,现在还敢把主意打到我们祁校霸身上!真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池诗诗咬牙切齿道。
池诗诗一副要将自己剥皮拆骨,吃入腹中的模样。
凉意从纤细的天鹅颈渗遍全身,阮梨不自觉缩了一下。
她此时多么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大家都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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