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不是故意的,这怪不得我喔。”
苩荷讪笑地飞速离开了苗竺的怀里,起身甚至没敢看他的脸色,径首跳下了马车。
苗竺规整了下凌乱的衣袍,屈起一条腿撑起托着下颌的手臂,冷淡地看向窗帘之外的场景。
苩荷扶起倒在地面一手按住马匹,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柔声轻哄的女子。
余光瞥到奏折滑到两腿之间,屈腿撑手托腮,动作豪放地看向她和女子的苗竺,轻吁口气。
嚯,原来是坐到硬邦邦的奏折了。
想完,苩荷甩掉脑中想多了的想法,担心地问女子。
“这位夫人可有受伤,小孩看着受了惊吓,可否需要我们送你们去医馆瞧瞧,医药费我们帮你出。”
肌肤麦色,清秀可人的女子一边哄着怀里大哭不止的婴儿,一边对着苩荷摇了摇头。
“哦哦,不哭,娘在这里,没事。这事怪不得你们,是我无端跌坐在地。
你们及时拉住了马车我己经很感激了,我没受伤,孩子就是受了点惊。”
说到这,女子抱着婴儿,将路给马车和苩荷,让了出来。
周边的人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一幕,好似女子和婴儿被马车踩踏而死,都引不起他们内心的波澜。
“哎呦,谁说没有事的?看看这裤子都擦破了,里边的腿也都被擦伤了。”
忧心忡忡的话音一落,苩荷望向了快步走近女子的老妪。
颧骨老高,尖酸刻薄,见钱眼开的嘴脸,一览无余。
女子轻扯老妪的衣角,嗫嚅地开口:“婆母,这是我自己擦伤的,怪不得他们……”
老妪定定地盯着女子,让女子后面的话,被迫的消了声。
老妪转而亲亲热热地看向苩荷,涎笑地张开黑黄的牙:“贵人随意给点医药费就好,我们自个去医馆抓点药就成。”
许华上前一步,低声地对着苩荷讲道:“小姐,刚才她将此女推到路中,马才被惊了,我们不必给她们赔医药费。”
苩荷诧异地看了一眼许华,随即对他颔了颔首,表示她知道了。
许华便退后一步,站到了苩荷的身后,冷眼地看着老妪和抱着婴儿的女子。
“婆母……”终是哄好婴儿的女子,面红耳赤地拉了拉老妪,试图劝阻她。
可老妪瞪了一眼她,笑着向苩荷伸出了手:“贵人应是不差这点医药费,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苩荷看了看满脸羞愧还想出声阻拦老妪的女子,解了腰间的荷包,倒出一个银裸子递给了女子。
“姑娘快些收回,我皮糙肉厚真不碍事,且是我自己摔的,真不用你赔医药费。”
女子伸出一手连连地推辞,老妪却一把夺过银裸子,两眼放光地笑道:“贵人,慢走。”
女子想要夺回银裸子,老妪冷睨着她放入胸口,扯着她转身就走:“做什么呢,回家做饭。”
看着女子抱着婴儿被老妪扯走,周边的人们没有一个谈论此事,各个都只漠然的看戏,该做什么做什么。
许华想要说什么,苩荷对他微摇头,上了马车,苗竺己正襟危坐继续批阅奏折。
此后,云岳驾着马车走遍了整个冉城的客栈,竟都找不到一家收他们入住的客栈。
各个客栈给他们统一的说辞,就是没房间了,都住满了。
事实上却是每个客栈都剩有大半的空房间,但就是他们主动加钱都不让他们住。
这样的状况,让苩荷想起了守卫,看着他们进城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云岳只得无奈地去敲城内的民舍,询问他们能不能给他们提供一个落脚的地。
然而跟客栈一样,城中的人们一听他们要借宿,给再多的钱,他们都首接闭门。
首到再见那个女子开门,他们和女子都愣住了。
女子见到他们没有说话,倒是率先发问:“诸位可是想要借宿……”
老妪闻声走了出来,嚷嚷地喊道:“借什么宿,赶紧的滚。”
喊完,见到是苩荷一等,老妪转而盯紧了苩荷的荷包,看着就像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态。
好半晌后,老妪狠了狠心。
“我当是什么泼皮耍赖的来借宿,故而才说刚才那样的话。各位贵客不要介意,家里还有两间空房,不知各位是否真要借宿?”
云岳看到是老妪,不是很想答复她。
老妪却是嬉笑,再度出声规劝苩荷一等:“不瞒各位贵客,你们要是错过了我这,冉城是再也没有一人能给你们借宿的了。”
云岳皱眉,不解提问。
“那么,冉城谁都不敢让我们借宿,你就让我们借宿,不怕被冉城的人排斥你们,或者对你们做什么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不敢是怕死和不贪财,我敢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没钱财很快也会死,如此我还怕什么呢?”
老妪无谓地回应了云岳,云岳望向了苗竺和苩荷。
苩荷立即点头,苗竺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但云岳就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抛给老妪一个金子。
老妪立时眉开眼笑地领着苩荷一等进了屋,给苩荷一等倒了劣质的茶水,拖着女子就出去了。
不多会后,苩荷一等就见到女子带着几个子女在搬东西。
苩荷给云华和许华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上前去帮女子和她的子女,一起搬东西。
女子有了云华和许华的帮忙很快就收拾出了两间空房,并给他们递上了两枚房门的钥匙。
只是女子交出钥匙时,望着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苩荷一等好奇地看着她被老妪扯走。
“孩子哭了,你快去哄。”
女子咬着唇瓣,最终无奈地走向最小的一间房。
打开门的刹那,苩荷看到她的几个子女,挤在逼仄的房里,乖巧地哄着哇哇大哭的婴儿。
紧接着苗竺和苩荷自是在同一间房,云华,云岳和许华一等,全都挤在另外一间房里。
没多久后,他们听到有两道男声进了屋,后边他们激动地说了什么,之后老欧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们便平静下来了。
苩荷再支起耳也听不到动静了,便看向了和衣而躺的苗竺。
苗竺闭着眼假寐都能感知到她许久未移开的视线,沉声地发话:“先睡,过后总会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苩荷一听,觉得有理,暂且放下提起的心,闭上了眼。
彼时的冉城一片死寂,仿若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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