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个在污水处理厂“净化站”代号线索里一闪而过的神秘女人！周启明消失前的“助手”？还是…别的什么人？
禹苘的手无声地按住了后腰——那里空空如也，配枪在调岗时早己上交。她眼神一厉，猛地推开木门！
“谁？！” 桌前的女人被惊得猛地转身，应急灯光照亮了她半张年轻却写满惊恐的脸！她手里还抓着一把刚从纸箱里翻出来的、用防水袋包裹的注射器！
看到门口逆光站着的禹苘，女人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几乎是本能地，将手里那把注射器像暗器一样朝着禹苘狠狠掷了过来！同时身体朝着房间另一侧堆满杂物的角落扑去！
禹苘侧身躲过飞来的注射器，塑料管撞在墙上碎裂，里面的透明液体溅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她动作没停，忍着腰间的剧痛，两步就跨到女人面前，右手如铁钳般抓向她的手腕！
女人动作异常灵活，手腕一翻，像泥鳅般挣脱，反手从杂物堆里抓起一根生锈的铁管就砸向禹苘！眼神里透着亡命徒的凶狠！
禹苘矮身躲过铁管，铁管带着风声砸在旁边的木架上，碎屑飞溅！她顺势一个扫堂腿！女人惊呼一声被绊倒在地，手里的铁管脱手飞出！
禹苘扑上去，膝盖死死压住女人的后腰，双手反剪她的胳膊，用身体重量将她死死按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放开我！！”女人疯狂挣扎，声音嘶哑尖利，“你们这群蠢货！都他妈是蠢货！他死了！他死了！东西也毁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谁死了？！”禹苘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启明？还是…陈明？！”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女人听到“陈明”的名字，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明哥…明哥他…”她猛地扭过头，布满泪痕和灰尘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怨恨和痛苦，“…都是你们逼的！你们不去查！不去找！他就不用…不用去送死！他本来…他本来能活的！”
禹苘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她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他本来能活？什么意思？解毒剂不止一份？！”
女人惨笑一声，泪水混着灰尘流下：“…S-7…S-7是批次号！不是编号！周启明那个疯子…他做了…做了不止一份中和剂！他藏东西…从来…从来都是狡兔三窟！”她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漩涡，“…污水处理厂…是陷阱…是给警察的坟墓…真正的…真正的备份…他…他藏在…”
女人话没说完，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开始扩散！嘴角不受控制地涌出带着泡沫的白沫！
中毒？！
禹苘脸色骤变！她猛地掰开女人的嘴——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扑面而来！氰化物？！
“药…药…”女人死死抓住禹苘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声音破碎不堪，“…在…在桌下…箱子…黑…黑盒…救…”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禹苘猛地扑向桌子底下那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破纸箱！手电光柱扫过一堆废弃的针管和药瓶，最终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的黑色金属盒子上！盒子没上锁，她一把掀开！
里面没有药。
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条。
禹苘颤抖着手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冰冷的小字：
“良药苦口，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下一个‘钥匙’，我等着。”
落款，依旧是那个冰冷的符号：Ψ
禹苘捏着纸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慢慢站起身，看着地上女人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看着空荡荡的黑盒子，看着这间弥漫着绝望和死亡气息的储藏室。腰间的伤口在刚才的搏斗中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顺着腿侧往下淌，带来麻木的刺痛。
希望，又一次在指尖化为冰冷的灰烬。而那个藏在幕后的幽灵，留下了新的死亡预告，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沉默地走出矮楼，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远处，疗养院破败的主楼在阳光下投下巨大的、扭曲的阴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支队长加密线路的号码，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找到线索了…‘医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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